“樱姐姐?”
殇予漠挑眉,他才走了两三天这俩丫头就这么熟了?要知道这个念雪可是很挑剔的主。
“嗯!”小脑袋不时看向屋里,可惜失望的发现陌樱好像真的不在。
小念将昨天晚上客厅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了殇予漠,听到最后殇予漠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厉害,紧抿的双唇显示着他压抑的怒火。
只要一想到那个丫头因为濮征的话而又哭又笑的样子,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让小念自己去玩儿后,殇予漠直接拨通了濮征的电话:“马上到我书房来一趟。”
“是!”
早在殇予漠回来的时候,濮征就预料到了这一刻,但他心地坦然却也无畏。
书房,殇予漠站在办公桌后,眼前的台面上铺着一张宣纸,殇予漠正拿着毛笔在上面写着什么。看见濮征进来,殇予漠头也不抬的开口:“看我写的这个字怎么样?”
濮征绕到办公桌后面,只见宣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信’字。
“笔墨运用得很畅快,很充分,笔势雄健洒脱。”
殇予漠轻笑,停下最后一笔才看向濮征。平静的表面让濮征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濮征表情一僵,微抿嘴角倔强出声:“我不懂老大的意思。”
“是吗!”
音落,殇予漠利索的掏出一把手枪抵在濮征眉心,冰冷着声音询问:“现在,懂了吗?”
濮征始终不肯直视殇予漠的目光,即使是在他用枪抵在自己的脑袋,不让他低头,他也是紧闭着双眼。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但那是老大心爱的女人,所以他怎么做,濮征都无怨无悔。
深吸了一口气,濮征仍旧坚定开口:“不懂!”
‘嘭’
殇予漠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枪响的那一刹那濮征震惊的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殇予漠。
“怎么?你以为我不会开枪?”殇予漠嗤笑,嘴角的冷漠让濮征心里一震,老大此时的样子,很恐怖。
能在夜帝占有一席之地,足以说明濮征的实力够强,殇予漠肯重用他也是因为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而对濮征来说又何尝不是因为信任才忠心耿耿的追随他?
重新回到巡逻岗位,濮征望向天际第一次开始反思,他真的错了吗?
还是真的像老大说的那样,因为弟弟的死,他对老大、对组织的信任度真的降低了?
完美的隐藏起自己的情绪,濮征冷着一张脸带着手下出了别墅。
他该去找那对该死的仇家兄弟了……
也许他是该重新端正自己的态度。
待在没有她的别墅里,殇予漠只觉得心烦意乱,抓起外套驱车离开。
楼上,风离痕透过玻璃看着汽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心里隐隐泛起酸楚。
他还以为漠听到这个消息会不管不顾的冲到意大利去抢人,却不想他这一次表现的出奇的冷静。
虽然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时他只期盼那个丫头平安。
丫头,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们!
刚进思鱼门口,大厅里的吵闹声就让殇予漠皱起了眉头。大步迈进去,只见花祭夜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儿,他的对面起码站了十几个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对着花祭夜咆哮不止。
一个年约三十的中年男人甚至在花祭夜背后挥动起了拳头。
没人看清殇予漠是怎么移动过去的,总之在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稳稳接住了男人的拳头。
嘴角挂着嗜血的笑意,被他握住拳头的男人立马呲牙咧嘴的嚎叫了起来。
花祭夜回头,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上了男人的下身。
思鱼大厅人声鼎沸,此时却都压不住男人凄厉的惨叫,可想而知那一捏那一脚有多重。
旁边愤怒的几人中又冲出来两个男人,分别冲向殇予漠和花祭夜,却在这时响起了一声沉重的怒吼:“都给我住手!”
殇予漠微微挑眉看向来人,是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男人,略微发福的身体走起路来却十分稳健。
而且看起来这个男人在这几人中的分量不轻,只是一句那几个满脸怒火的少年都停止了举动,只是看着他和花祭夜的眼神里还有熊熊燃烧的小火苗。
可惜……他们自认为杀伤力十足的眼神,在殇予漠和花祭夜的眼里跟小孩儿过家家没区别。
男人走近,只是一个眼神那几个年轻人立马乖乖让路站到了一旁。
紧接着朝殇予漠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患者季优雪的父亲,您就是思鱼的负责人吗?”
殇予漠冷漠的瞥了一眼男人伸过来的手,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他来,可不是跟这些患者家属废话的!
见殇予漠不给自己父亲面子,几个年轻男人作势就要扑上去,花祭夜却先一步挡在了两者之间,朝着男人微微点头:“我是思鱼负责人。”
“那他……”男人指了指已经上了电梯的殇予漠。
“不认识!”
男人诧异的长大了嘴巴,刚刚那个男人的气势可不容小觑,X市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他竟然一点都不曾有耳闻。
“哦,我还以为……”
“季先生!”花祭夜直接打断了男人的话:“我知道您爱女心切,我们医院也会全力救治八小姐。”
“什么全力!”旁边一位上了年纪一直默不作声的女人,哭哭啼啼的抓住了花祭夜的袖子,指责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
见自己的母亲开口,那个被踹了一脚的中年男子再次迎了上来,只是有了前车之鉴,这回只敢逞逞嘴上功夫。
花祭夜冷着一张脸,不耐烦的神色一览无余。
值班台后面,苑晴瞪着一双大眼盯着殇予漠上的那部电梯,真想过去问问小樱怎么样了。
从花岗渔村回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还以为到了思鱼就能见到她,却没想到她一直没过来。
刚刚看到大老板,她惊喜的以为小樱会一起跟来,但结果显然让她很失望。
小樱,你真的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吗?
苑晴有些落寞的跌到椅子上,作为一个好事儿的人,她此时却连不远处花祭夜跟病人家属的‘战争’都没心情看了。
殇予漠是打算去VIP病房看看关若沁的,经过隔壁病房时却被从屋里冲出来的某人撞了个满怀。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跟面前的人拉开了距离,殇予漠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被撞脏的衬衫,眉头紧蹙。
“对不起对不起!”
撞到殇予漠的是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女孩儿,大概一米六的个头,体型偏瘦。
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相当精致。
由于刚刚撞的那一下散开的秀发有些凌乱的沾在她的小脸儿上。
是个漂亮的女孩儿!但却比不上他心里的那一个!
女孩儿急忙道完歉才抬头,看清了殇予漠的长相,女孩儿直接红了脸颊。
几秒钟后女孩儿眼冒精光的惊呼出声:“白羽?你是白羽吗?”
殇予漠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儿,脑海里快速搜索关于她的信息,但结果为——零!
“你是?”白羽这个名字,除了当年孤儿院里的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才对。
女孩儿兴奋的拨开脸上的秀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糖糖啊!你不记得了吗?”
糖糖?
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殇予漠猛然想起了那个小时候抢了他土豆的那个,穿着粉红泡泡裙的小女孩儿。
他记得鱼儿跟他说过,她不喜欢这个糖糖。
于是,殇予漠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冷漠绕过女孩儿,开门进了隔壁的病房,将那张满是失望的小脸儿隔绝在外。
关若沁已经醒了,脸色红润不少,人也看着精神了许多。
“殇予漠?你怎么来了?”
殇予漠轻轻点头:“路过!”
其实,他只是不想待在那个没有鱼儿的房子里。藏在口袋里的双手使劲攥紧,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你也受伤了?”关若沁一眼就发现了他脖子上的纱布,虽然用衣领挡着,但还是被她发现了:“是,为了救我吗?”
殇予漠摇头。
但关若沁却一心相信,他是为了自己:“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又给你添麻烦了。”
殇予漠微怔,这种情况下她应该怪自己的不是吗?是他害的她不能拥有一个女人该有的权利,是他连累的她遭绑架,可现在,她却是卑微的跟他道歉。
颇为不悦的出声:“我都说了跟你无关!”
关若沁没再出声,殇予漠索性闭眼躺在沙发上小憩。病房里一片安静,只能听见钟表滴答滴答的声响。
再普通不过的声音,这会儿却格外的惹人心烦意乱。
花祭夜一直被糖糖的家属包围,要不是为了保住思鱼,他真想用枪崩了面前这几个蛮不讲理的人。
还好糖糖,也就是季家八小姐季优雪及时赶到,才劝住季家人放过了花祭夜。
安排院里最好的医生给季优雪会诊,花祭夜才得以脱身。
一溜烟儿跑到关若沁病房,老大果然在这里。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