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hatenotyou,butmyself。(我恨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叶慕舒华
幽蓝的水缸里,几条热带鱼来回游动着,打发着下午略显无聊的时光……
“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青年拿着海螺从外面走了进来。瘦弱的身子,一步一晃的走到水缸前。
“该吃饭了,小家伙们。”青年看着那些小鱼怜爱的说道。随后他拿起一些鱼食,扔了下去。热带鱼们争先恐后的抢着鱼食。青年莞尔一笑,突然眉头一皱,捂住胸口无力的咳嗽起来。剧烈的疼痛令他的身子不停的颤抖者,原本苍白的脸庞变得更加煞白。
最后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扶着鱼缸,一手撑着地面,那海螺却被扔在地上。半晌,疼痛渐渐消去,青年深吸了几口气,拿起刚才被丢在地上的海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和忿恨。他把海螺放到桌子上,随后往外走了出去。
门被重重的关了起来。这时,鱼缸旁边的窗户被打开了,一个身影敏捷的跃入其中。那身影一看到桌面上的海螺,愣了一下,随后走了过去轻轻的抚摸起那只海螺。
“咚”,门被打开了,青年站在门口,一双冰冷的目光漠视着那个身影。原本昏暗的房间因为门口照进来的亮光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
那个身影,用双手挡住了光线。仔细看去,那人的面貌倒是和这青年极其相似,只是看起来更加成熟。
“你为什么回来?”
“我,对不起。”
那人最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青年缓缓走了过来,夺走他手上的海螺。
“这海螺,你不配拿着!”
说罢,青年将海螺从窗户口扔了出去。
那人一脸惊愕,随即转身离开,只是那背影显得有些悲悯。
窗户边,传来一阵阵海浪声,没有白天的照耀,整个房间显得更加冰冷,孤寂。
淡淡的月光从窗户处照耀进来,青年迈出自己略显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那海螺并没有扔出去太远,青年朝着海螺走了过去,一步一步是多么的沉重……当他快要达到那里的时候终于倒了下去。离那海螺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他却那样笔直的倒了下去。
月光下,海螺里折射出来的却是曾经的日子:
“哥哥,你要去哪里啊?”男生看着自己的哥哥问道。
“我要去远方旅行,所以爸爸妈妈就交给你照顾了。”哥哥对着弟弟说道。
弟弟点了点头,哥哥从包里拿出一个海螺,对着弟弟溺爱的说道:“要是你想我了,就对着海螺喊我的名字,我就会来找你的。”
弟弟看着一脸亲和的哥哥,小心翼翼的收下了海螺。
灾难突降,弟弟伤心的对着海螺大声呼唤哥哥的名字,剩下的却是一片废墟,以及……
哥哥回来后,看到面目全非的一切,看到冰冷的仇视着自己的弟弟,最后背负着一切离开了那里。
青年想起了一幕幕曾经的,过去的,悲伤的,愤怒的,后悔的,无奈的……
青年又一次拥有了力量,再度向前爬去,一厘米,十厘米……
那个海螺近在咫尺,青年用尽全身的力量伸出右手牢牢抓住了那只海螺。太累了,青年闭上了双眼,原本冷漠的脸庞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
“我恨的不是你,而是自己。”
冰冷的海浪拍打着沙滩,月光下一条长长的拖痕,以及孤零零的他躺在那里,还有那一只陪伴他的海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