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者正是何凤霸,他又问,“那你怎么还偷偷地帮她在狱里不受屈辱,你当我不知道么?”
“说起来奇怪,我本来都洗去了那些人的记忆,包括她的,可是,那天我想起小五还有馒头店老板在我追魔物时记得我的模样,我想回去抹去他们的记忆,没想到,她在那里,那表情似乎认得我,这是不可能的,我是对她施了法的。”
“你说她还记得你?”
“对,她直直地望着我,看那表情是认得我的,要不是发生相府被抄的事情,我想她会与我相认的。”
“你那时就对她手软了,是不是?”
“不知道,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你就越来越想袒护她,也就不打算处置那个魔兽了?”
“我只想让她回到以前的生活。我不会忘了我的任务。”
“她没有被处决,被充为官婢,你怎么还那么帮她?”
“她遭的罪你看不到么?我想帮她驱出身上的魔,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思。投鼠忌器。”
“你有理!如果不是陈如蓦,换了别人,你会忌讳谁?”
虬髯者何凤霸盯着这个身着白色长袍,一身道骨仙风,浩然正气,让他打消涌上来的念头,他是仙界的宠儿,这位天圣鬼臾区的弟子,风后神者,将被立为仙储的,本以为他不会琢磨别的吧?可是他却偏偏对陈如蓦怜香惜玉。
这个虬髯者心思简单,是非一旦确定就坚信自己的判断。
陆洪尘知道何凤霸下一步想背着自己去降魔。
陈如蓦已经变成了魔兽,他们现在都可以用任何法术将它置于死地。
他担心何凤霸会突然出手,这个粗鲁的人,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他只有拖住他,才能不让他单独行动。
他是多么想念和陈如蓦在一起的日子呀,那时候,别人都对他那样残忍,而这个善良的姑娘却一直小心呵护他。
在人间,失去法力,他是一个傻子,别人对傻子只有厌恶,她却把爱心放在孤弱的人身上。
世间唯有真善是最美的,也只有真善是值得人去保护的。
何凤霸不懂得这一点,他对曲玲珑的喜爱,完全是耳目的欣赏和愉悦。陆洪尘不这样,他爱的是一种发自天性的和赞赏,那种天性的,是说不清的,是冥冥中的安排,心之所向的,而那种赞赏是对她做事的评价,无论如何,她都不是个自私的人。
白衣的说:“那个急匆匆驱马日夜兼程的,是栖南国小将田穰聪,田家的九公子。”
“他回来干什么?”
“救朝臣,挽国纲。”
“唉,四维不张,国之将亡,独臂挡车呢!”
“忠心可鉴,命运多舛!”
“哦,你再算算他和陈如蓦缘份深浅。”
“没缘份!”
虬髯者说:“女人多水性,你也见了他俩亲昵!”
白衣说:“水性?未见得。”
“咱们做回月老,怎样?”
白衣者说:“我看她并未对谁动过心。”
“动不动你知道?你都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们看到脚下的树根慢慢隆起,白衣者说:“有人来找你了。”
说着一闪不见了。
虬髯者大呼:“还未比出个胜负呢?”
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改日切磋。”
“别再让我遇着你,我的霹雳可不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