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沃将他的侄子拖进屋子时,陈如蓦看到那惧怕得恨不得把身子挤进墙里的一群奴仆。
“害怕我是不是?”老爷举起变了形的手,举在自己的眼前,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头上也似乎有点扭曲。
“我可是你们的主子!”
地上是那个扭曲着变了形身子的丫环,她已经断了气。
老爷指着她说:“只有她对我忠心耿耿,侍候完少爷又侍候我,现在她死了,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怕我?”
沃沃将他侄子摔进屋时,那个人醒来了。
他的眼睛似乎也不大好使了,低头看了半天才认出是他侄子。
“你的好侄子打算杀云秀,害怕她给你们家留了后,他继承不了你的财产!”
“哦?这是真的么?”老爷抓起那个人的衣领,把他从地上半拽着,“你想要我的钱?”
他的侄子也害怕传染,可是已经躲避不及,见叔叔将脸凑到他的脸上问话,不得不回答道:“叔!她是外家,你就这么信任他?”
“你说啥?云秀是外家,你就惦记你叔的钱?”
老爷正在气头上,奴仆对他的厌恶深深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又加上那个时时刻刻服侍他的丫环死去,现在他心灰意冷,正在发作。
听到侄子想打他的钱的主意,杀心顿起,用那只变了形坚硬的手狠狠地卡住他的脖子。
眼见他侄子的满脸涨红,眼睛突起,众人都想阻止,又不敢近前,直到他侄子不再挣扎,想扯开他的两手也垂下去,他才喘着粗气直起腰。
真是残忍!难道这里杀侄子成风气么?
她想起在沙漠里缺水,那个马贼杀自己侄子的情形,那时为的也是一点点的利益,不过那是关系到生命的水,而那毒水却是蛇的涎液。
“老爷,老爷!”外面进来一个人,那人正是老爷派出的心腹,去云秀父亲那里打听李矾情况的。
只听到他的心声,陈如蓦就全明白了,事情要有变化。
她刚刚迈出屋子,就听见那人说:“那人是马贼,云秀和那人早就好了,迎亲时,他是有意来让咱们雇他的。”
又病又气的老爷听了这话,看着地上躺着自己的亲侄子,再没有和他关系更亲的亲属了,现在儿媳妇肚子是他最后希望的结果又是如此的可怕。
“啊!”他发出了一声惨叫,“我的心爆开了!”
接下去是心腹的呼喊声。
仆人们都哭喊起来,“老爷死了!”
陈如蓦看见喜气洋洋的云秀从远处回来,再远处是李矾用目光护送她的身影。
接下来,就看这个小媳妇的了!
云秀喜滋滋地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没看见陈如蓦和沃沃,一门心思地经过老爷的大屋门前,想回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急促地呼喊声,她刚才尚且离得远,没听清,近前时,又有议论纷纷的声音,有的说:“快找少奶奶回来吧!”
“找她作什么?我都打听清楚了,她的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少爷的!”
云秀一惊,以为她的那些秘密已经公布于众了,吓得想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