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虽然是二夫人的眼线,却明白我的心,我并不是真想和少爷有什么,也知道我的心气高,不能肯委屈着自己。
就常对我说:何苦这么做,何必跟那些人一般见识呢。
我就对她说:我就要这么做,让那些人说三道四去吧,我已经做了人家的丫头,就不怕下贱两个字。
说这个话的时候,我哭了,她也陪着我哭了,我们都坦露了一些心事和身世,我们的关系也更好了。
我们坦白的这些话没想到却被青苗听到了,从此以后,他就更加疼爱我们,对我们格外地好,还想办法给我们的亲戚一些帮助。
他自己在前程上不求上进,却对亲戚的儿子很关心,后来,他求他的弟弟九公子穰聪少爷,给他谋了个职位,家里的亲戚更看重我,对我也亲了,时常给我送些外面的东西,别人有的,我也有了,不再像以前那么过得紧巴。
我也不计前嫌,把这些东西分给同房的其他人,她们也慢慢地喜欢上我,和我关系越来越好,也对我平时嬉戏不恭能够忍受,甚至受我的影响,也开始顽皮热闹起来。
有一次,青苗从外生着气回来,一开始对谁都不理不睬,我也不去问他,后来,因为一个扇坠子的事,我俩闹翻了,他认为我不在乎他,平时里只知道训斥他,瞧不起他。
我根本就没有那样做,他这样做一定是受了气,找我的茬。我怎么能容忍?
就借题发挥说他要借机会将我们撵出去,反正都是要出去的,谁也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现在,你看我烦了,我现在就走,让家里人把我带回去算了。
他见我好像执意真的要走,就着忙起来,后来,几乎是哀求我,见我不说走了,放心下来,又说了很多道歉的话,他的话很真挚,我觉得他是真的在乎我。
因为这件事,他还病一场,迷迷糊糊地扯着我不放,还要将接我的人打出去。
他这场病惊动了所有人,大家都担心老爷夫人怪罪,可是,这件事却让大家知道了我在他心里份量,慢慢地也感动了我。
天长日久地相处和他日日夜夜地关怀,就是一块石头也焐热了。
陈如蓦想起田青苗那副失落的样子,几乎就像一具行尸,没有了小玉,他就像失去了生命,为着什么活着都不知道,还有,那次在荷塘,看见他自杀,当时觉得很可怕,现在却有另外一种想法,不如他那时痛痛快快地死了,也就可以和小玉相见了。
“不如死了好。”陈如蓦将心里的这句话说出来。
“什么?”小玉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没有察看到她的心思,当然也不知道田青苗为了她自杀的事情。
接着陈如蓦就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说起对这件事的看法。
小玉突然抓住陈如蓦的手,用力地握着,眼泪汹涌地流出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好一阵才平静下来,对她说:“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他!”
为什么这件事会令她这么感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