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了蓦姐姐,啊,是她么?她一定在阴间看着我多可笑,她想起在寻短见的那天所做的那个无比真实的梦,蓦姐姐,她已经不在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心里想到这儿,突然,流下泪来。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别怕,有我在。”顺着这只大手,看到长安教主那真诚的目光,她点了点头。
“什么都别去想,太阳总会升起,只要是能看得到第二天,就是战胜厄运的一点点胜利,一天一天地过去,虽然,我们总有一天会死,不过那一天的到来,我们在快乐地活着。”
“嗯!”渊赢重重地点点头,她看到地上的积雪覆盖了她的脚面,抬起脚,发现那个脚印就牢牢地印在白雪上。
过一天,是一个进步,走一步,就落下个脚印。
“别怕,有我在。”这句话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无比地踏实。
她现在缺少的就是踏实。
她俯下身,从地上捧起白雪,从江南到北方之是多么大的差别呀,现在这里的景色,她从来没有见过,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
她猛地向空中一扬,那雪花又纷纷撒撒地落下来,仿佛又在雪中一样,笑容挂上了她美丽的脸庞,那朵朵雪花落在她暖和的脸上,化成了一道道泪痕,真的泪痕与假的泪痕纵横着。
她笑起来,大笑起来。
她边笑边说:“命运对你不公,对我也如此不公。我和蓦姐姐遇到了田穰聪,就是当今的大将军,可是,他并不喜欢我。我拼了命地追随他,和他出生入死,与他共渡难关。”
她收住了笑声,哽咽了一下,将她如何在守城最后时刻,与田穰聪杀入敌阵,有勇有谋的力挫敌军的事说了。
又接着说:“记得那一次,我们实在熬不住了,一点吃的也没有,马也没有粮草了,没办法,只好杀了马来充饥。”
教主从床下木板的缝隙看到了两个人正在那里,手里拿着一颗发光的珠子。
其中一个人沉思了半晌,终于想起来了,急忙又拿了起来,看到下面刻着一行字,念:“赐卿耀途”。是呀,这正是那颗珠子,不过,它怎么会在一个女人的手里,真是奇怪,这个女人,在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看起来,和魏玢扯不上半点关系。
这可真让人费解呢。
“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田将军?”
“还不到时候,等把所有的证据都收集全了,咱们再报也不迟。”
“嗯,说得对。——头儿,我觉得你对那个女人,似乎——”
“似乎什么?别瞎说,告诉你,我和她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毫毛关系也没有。”
“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尽管把你我的事情做好了,什么也别想。”
这人陷入了沉思中,“现在魏玢的反迹没捞到确凿的证据,但是,从种种情况来看,这些人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关系后面是什么?真的像那个女孩说的那样吗?”
外面忽然吵闹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