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此事不是如此,龙小玉也绝对不会跳楼。你知道,我们学院的宿舍的这一套黑白监控设备已经十分陈旧,12个摄像头只有3个在工作,还是花的,模糊不清。我来之前,学院里的偷盗现象已经十分严重,学生们对偷盗现象十分愤慨,找到校领导,领导的答复一律:住校生财产自行保管,被偷自行负责。这样的说法学生并不接受,我正在住校生中整风,那天在宿舍区开了大会,也贴了公示,如果发现偷盗的住校生,不仅学校将严肃处理,也将成为一生中的污点,这事我汇报过您,给你的报告单还在你有办公桌上,你忘记了?”
“是,就算你动员学生自己去抓偷盗人员,经过我同意,但是出了事怎么办?龙小玉这样的女学生被人当众抓出丑,想不通,跳楼了你负责?”
“是,如果出了事,我负责。当天杨艳阿姨一打电话给我,我就赶去现场处理,并在第二天,请来龙小玉的家长,从学生反映他女儿有人次现象与确凿证据与家长沟通了,取消了这个女学生的住校资格,我……”
实际来到新南学院这段时间,任力是完全按照朱校长在全校校职工大会所要求的那样,不计报酬,不计时间,甘于奉献地扑在宿舍区。他在宿舍区成立了宿管会,和几个在住校生中有威信的男生从打蓝球收服其心,生活上照顾,让其配合自己管理;特别是有几个晚上,半夜三更陪突发急病的住校生去院看病,垫付医药费……打了几次报告,申请宿舍区更换监控设备,改善学生食堂的宵夜。他的目的,就是要在宿舍区整风,而主,都是他一个人在思考,在积极地努力,学生宿舍区的风气能有一点改善,实际这个捕风捉影来吼骂她的女主任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懂个屁,学生宿舍,安全第一,生命第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一些住校生到活动室充电、吹头发等,要是用电的学生太多,负荷带不动,发生了火灾,你负责吗?“
“是,我负责!”任力很想解释,这个宿舍区内除了两个电灯,其它所有电源一律阻断。学生生活在这里,基本的充电,打开水回来洗个头吹头,都没有地方,总要让学生活呀!如果吹吹头发宿舍区的负载就带不动了,那为什么不接点粗点的电源线入户?
这些任力都说不出口,他知道,就是陈玉正因为今天上午自己拒绝了她再报负呢!
“你他妈在宿舍区管理得乱七八精,是故意和我对着干,还是以为你本事大?”陈玉完全变了一个人,从刚认识他时的妩媚和娇艳变成了冷冰冰的恶语咆哮。
听着陈玉电话里的咆哮,任力虽然想揍人,但还能克制,他只想对陈玉说:“骂人不是和谐社会用智慧说理服人处世之道,市井小人才以打骂来解决问题吗。你是新南学院的学生科主任,大小也是个领导,怎么把自己定位在街头泼妇的层次?以粗俗表现智商,以低劣表现风度,以无知表现内涵,不仅是在给学院丢脸,也是给教育行业丢脸。”
任力对着话筒一言不发。毕竟自己还在学院工作,还要靠这个工作谋生,不会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对着干,他即使不维护陈玉学生科主任的形象,也要维护自己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的形象。
不过,心里憋着一股气也挺难受,任力跑出自己的家。来到这个叫扁井地名来源的那个水井里。这里每天都会流出一股一股井口,上面有标识,这水不能食用,附近的很多居民便在这里洗衣,冲拖把等。井水涌出还挺多,顺着井口跌进一个大池子里,形成一个水流撞击的小瀑布。水流撞击,活水不断,让这里的空气不错,负离子也挺多,站在这里,任力就觉得自己清醒了。
是的,新南学院不是陈玉家开的,这是一所公立的学院。工作是为自己做的,而不是为了陈玉做,更不是为了朱校长做的。岂能容她污蔑自己就害怕了,退缩了?
不过,任力明白陈玉一定不会放过他,以前对他的好,都有目的的。现在对自己的凶,肯定也有目的。目的就是要任力臣服于她。
想到这里,任力打了一个冷激,觉得自己还是退缩算了。真的,想到陈玉这样的女人,既然脱光了,他都硬不起来了,因为太可怕了。
想通了,任力就把心里的大石头放开了。他回到自己的家里糊乱地做了点饭,扒了两口,回到宿舍区,自己的工作岗位去查住校生的就寝室情况了。
来到宿舍区,正好遇到给陈玉告黑状的生活阿姨杨艳。这个杨阿姨,别看是退休学院里聘请来打扫卫生的,是老新南人,陈玉的亲戚。退休返聘,社会风气十足,在宿舍区常常翘起腿,抽着烟,对着住校生吼。任力要求她对住校生要改变态度,变得和善一点,她心里老大不舒服。
她现在得到陈玉的令,要她在宿舍区多给任力找碴。于是,她拦着任力:“哟,张宿管员,最近男生寝室的卫生很糟糕哟,你再不管管,我要找朱校长了!”
“你的工作职责包括检查卫生,每天都要在寝室区打卫生分,发现卫生糟糕的寝室,要落实到人,交给我,我来处理。不是总说卫生差,是谁卫生差,你查的人呢?”任力冷冷地把她堵回去。
“哟,小伙子,你凶呢!来,来,阿姨给你发支烟!”
任力自然知道这是假话,这老女人从没舍得发她的烟给自己抽过。原本想一走了之,转而一想,这老女人因为有陈玉撑腰,太嚣张了,得教训她几句,便站下来,转过身,一支手拿着检查工作用的记事薄,盯着杨艳的眼晴,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谁的工作谁的职责请看清楚,出了事,不是我被赶出学院,就是你被赶出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