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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七年之约(下)

“酒凉了”,昌叔睁开眼睛对小栓子说的第一句话,昌叔的眼神和之前的一样也是这么闲散随意,小栓子跳下椅子,蹬蹬地声音如雨点跑下了楼,端了热酒的小火炉子,炭灰还烧的通红。再看时昌叔不见了,酒还在那里放着,窗子也关上了,小栓子把热酒盆放在自己的桌子旁把那杯酒放在了热水中,自己坐上椅子,就像守着将要被风吹灭的灯光一样,小心地盯着。

昌叔在那个大街上的身影走进聚星楼后面的时候,从窗户里跳了出去顺手拉上了窗子,因为他不想让小栓子看到这一切,因为他还小。那个佝偻的影子在昌叔落地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跟着自己,昌叔也知道他在领着自己走,索性就散步起来,走的很随意。大约走了两里路,来到了一处小道,道旁长着几簇竹子,那个人停了下来,摘去草帽,漏出了一张带疤的脸,和微微有几刘儿花白的头发,“不走了”,昌叔靠着一颗大树,嘴里叼着跟牙签样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那人刀疤脸也坐了下来,和昌叔保持着三米的距离,看来是害怕昌叔,也略微知道昌叔的武器。“昌黎虎,刀法出奇,在河地、河南、陕邻三省功夫排在第八位,但和你交过手的大部分都死了,真实实力是个谜。”,昌叔似乎都没听进去,看了看离自己四米左右的几簇竹林,好像没有多大兴趣,微抬头看起了今天的月牙,那个人看着这头傲慢的野兽,看着他那若无其事的表情,“难道你今天也这么有把握,看在你还有些地位的份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别说你是跟我散步来的。”,昌叔依旧在看着月亮,眼睛都没有朝那个人看去,“刀疤脸,你的中国话讲的还挺顺溜,可是你装的再像也有破绽,你的左手拇指处有细长的刀口,你应该是日本人,常年练刀留下的,因为你们收刀时,刀刃冲上,因为这样拔刀可以快速攻击,你应该练刀很长时间,不然这么有信心杀死我,应该来这的人还有别人。”,面对这昌叔的质问,那个人似乎被别人看出破绽有种很不爽的感觉,这个人看来真的不好对付,所以他必须死在自己的刀下,昌叔仍旧没有看他,“你们日本人从津口登陆一直到这里来,虽然这里的日本店有几家,可你们未免太狂了吧。”,这个日本人开始谨慎起来,他怕在继续说下去,会被对方发现什么。他站了起来,铛的一声抽出了刀,这一声也是个信号,在昌叔身旁的竹从里飞出几只暗镖,昌叔似乎早就知道攻击的方向,所以靠在了这颗树旁,昌叔单手抱住这棵树,左脚微用力,身体横平着绕着这棵树转了一圈,在回到原来的位置时发现腰身部分原来靠着的位置多了十二颗暗镖,镖是四个尖角的黑色暗器,这下昌叔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刚在昌叔落地的那一刻,原先发暗器的那两个人前后夹击双手举刀,准备劈下的姿势,蹦到了昌叔头顶,时间拿捏的非常准确,可以说是致命的一击,因为这个时候昌叔双脚微着地不可能瞬间发力,武器也没有拿出,怎么准备防御呢,这判断多么精准肯定是专业的暗杀组织。之前那个刀疤脸也说过,跟昌叔交过手的大部分都死了,昌叔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暗杀呢,昌叔在感觉到前后的杀气时,双膝迅速弯曲,同时左脚向外转动让自己的背对着那颗树,双手摸住了刀柄处的铁链,双臂迅速向各自斜上方伸去,老鹰刚落地时微微振翅的姿势,刀也朝斜上方飞去,这个动作一气合成,丝毫的停顿都会被敌人抢占了先机,那两个黑衣人在顺势刀劈下,脚准备落在离昌叔前后60公分的距离时,觉得自己腹部被贯穿,不可思议的沉重感觉袭了上来,下一刻看见他们中间的那个人蹦了起来,两只手拽着半米来长的铁链迅速向上拽起,这个动作昌叔是那么迅速,但是最先拽出的是左手的刀也就是原先身后的那个人肚子上的刀,手腕灵巧的用力,刀拉直了铁链,向昌叔胸前方向摆去,随后用力的才是右手拉动手里的铁链,就像时针和分针一样,在一个圆盘上转动起来,在左手里的刀拉着铁链伸直的那一刻,刀间传来铛的一声和碰撞的感觉,击飞了一只暗镖,那支暗镖来自于那个刀疤脸的方向,这是另一个杀死昌叔的备用手段,也是不可或缺的手段,和前面的那两个人连起来,这是致命的手段,看来他们的确准备的很充实,也算到了昌叔的最有可能的方位和出手动作,但是昌叔也算到了自己的位置,这就是高手的素质不是经验,是殊死搏斗的考虑,但这并没有完,昌叔撒开了左手的链子刀笔直地冲向了那个刀疤脸,昌叔右脚在半空中用力踹了一下树,人也随着刀的方向蹦了出去,空中残留地拉长了两道血柱,和两双不可思议的瞪得大大的眼睛,那两个人脚已经着实的落在了地上,相对倒了下去,昌叔顺势一滚扑了出去,第一把飞出去的刀笔直的刺向那个人的眼睛,不为一刀必杀而是为了让那个人注意力稍微分散,对于高手来说这个时间再短也足以致命,果然那个人双手握刀从左下方斜撩了上来,秀长的刀撞在了飞着的刀身处,发出了金属相碰的声音,这个声音很大,可见这昌叔的腕力有多大,震得那个刀疤脸虎口发麻,就在刀身互撞的一刹那,昌叔的刀从左下部划开了刀疤脸的肚皮,鲜血狂涌,昌叔站起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刀,收进皮革里消失在了夜色了,也消失那个不愿相信这事实瞪得大大眼睛里。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开始的太快,结束的也太快。

昌叔回到聚星楼上了二楼,看见小栓子手托着下巴盯着那炭火,生怕它熄灭。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从水盆里捏起那盅酒一饮而尽,一种舒服的快感浮现在了脸上,小栓子抬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是期盼也是高兴,上前给昌叔斟了一盅酒,“来开吃”,昌叔像是嘱咐一样说出了这句话,房间里想起了碗筷的声音。此刻在这个孩子心里这是一顿记忆以来最幸福的晚餐,有好吃的菜有想等的人。

古镇的早上似乎没有发现那三具尸体,事实上真的没有人发现,昌叔走后,那三具实尸体就被搬走了,搬走他们的不是陆家,不是他们暗杀组织。人们按着日常生活活动着,街上的笑骂声,小贩的吆喝声,客人的讨价声,此刻多了一个声音马蹄走在古道的嗒嗒声,这个高个男子带着帽子,穿着黑风衣走进了聚星楼,在雅间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独自喝着。在半盏茶的时候,管家陆元坐在了那个人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个戴帽子的男子略显不悦,“今天你看着真让人不舒服”,那个男子没有抬头,茶水放在了嘴边,“你们陆家胆子真大,难道想抗命。”,陆元的头也没有抬起来因为他对刚才的话不感兴趣,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一句吧,“先生昨天没睡好吧,要不怎么会在早上饮茶。”,对面的中年男子此时已经是强忍着怒火了,没想到陆元会蹦出这么一句话,他也明白今天来的不是陆峰,这个意思是什么,他更不知道陆元来和陆峰来其实是一个意思。“我想听听理由,”,中年男子开口说到,同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很简单意图不明,难道你还想让我说些其他的吗?”,那个男子这次抬起来头,“我承认我们这支凤凰,会做些巩固政治的事情,但也相对的只是巩固,不会成为私人用品。”,陆元喝了第二口茶,抬起了头,“可眼下时局动荡,我们还要观望一下,你应该也清楚你们内部可能出现了问题,因为面对的未来不乐观。”,陆元起身整理了下衣袖,准备离开。“那好约定下时间。”,中年男子在陆元起身的那一刻开口说到,陆元此时心头萌生了某种希冀,因为他和陆峰都要看看这个重建的组织怎样证明自己,最好的答案就是时间。“七年!”,说完这句话陆元离开了聚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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