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疼”。一名穿着破旧羽绒服,头发稍显凌乱的少年大声喊道,此人正是落入冰冷水库里的张炎。张炎捂着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缕阳光照到了脸上,暖洋洋的,张炎睁开双眼定睛望去,眼前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屋内虽然很简陋,但是也很干净。而此时的张炎,正躺在一张干净整洁的床上,被褥还散发着一丝兰花香。“这是哪?我不是掉进水库了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府?原来鬼睡觉的时候也是躺在床上啊!”
正当张炎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轻轻推开,走进了一名少女,只见这少女明眸皓齿,鹅蛋一般的脸型,头发梳成羊角辫,皮肤如羊脂一般,约莫二八的年龄,只是身上那件打着补丁,洗的已经有些褪色的紫色长裙,却让得她的花样容貌稍微有些暗淡。
少女推开房门,看到了半坐在床的张炎,兴奋的朝着张炎说道:“阿西里莫,阿卡勒伊,”此时的张炎,看到突然进来的少女之后,除了脸上写着一个大写的蒙,眼神之中也带着恐惧。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懂女孩在说什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女鬼啊,妈呀,今天见到活的了,看她那样不会是看上我了要吸我的元阳之气吧?老子可还是处男呢”,张炎在心里想着。看着张炎没有说话,少女又走近一些,“阿卡勒伊”少女又轻声对着张炎道。
此时的张炎依然在蒙圈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少女又走近了一些,吓的直把头往被子里钻。看到他这样,紫裙少女觉得非常有趣,站在原地掩面而笑。怕再惊吓于他,也没有再继续向前走。
听到了少女的笑声,张炎偷偷的掀起了一角被子,看到少女站在那里掩面而笑,并没有再向他靠近,于是提起来的心稍稍的放下了一些。在张炎紧张的情绪稍微缓和点之后,悄悄的从被子里打量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紫衣少女。“这女鬼长的可真漂亮,比李晶晶可要漂亮多了。呸呸呸,我还是喜欢李晶晶,毕竟她是人,这位谁知道哪来的孤魂野鬼,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怕是来要我命的吧”。张炎继续瞎寻思着。
看到张炎不再紧张之后,紫裙少女又道:“胡力奇卡?”..........张炎依旧一脸蒙圈,但是看到紫裙少女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壮起胆子问道:“你是谁啊?这是什么地方?是地府吗?第几层啊?”
听到张炎开口之后,紫裙少女也略显有些蒙。“阿里嘎门,齐齐卢克阿德勒”?听到少女开口后,张炎才终于想通:“这鬼话我哪会,我才刚死,也没人教啊”
少女看到张炎又闭口之后,转身到桌旁端起了碗筷,缓缓移步到窗前,将碗筷递到张炎的面前。刚刚受惊吓之时倒不觉得什么,此时一看到碗里的饭,张炎的肚子立刻如擂鼓一般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嘿,做鬼和人差不多啊,也有饭吃,还是米饭,哎呦呵,米饭上还浇了菜汤呢,哈哈,深得吾心啊”看到饭的张炎,立刻将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只为了让腹中的擂鼓战将稍事休息。
看到张炎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食物,少女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转身向外走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没有再打扰沉浸在食物中的张炎。
“啊,好饱啊,吃饱的感觉真爽”。吃饱喝足的张炎,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开始回想自己刚刚的经历。“我只是想抓条鱼就着米饭吃而已,李晶晶啊李晶晶,你说你啥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我才二十四岁啊,就这样英年早逝了。唉,不知道这会爸妈知道了没有,要是知道的话,不知道老爸会不会站在我的遗体旁大骂着废物。不知道老妈会哭成什么样,唉”
“这到底是第几层地狱啊,为什么同样是鬼,鬼话还不能相通呢?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去投胎?还没好好体验一下做鬼的乐处呢,算了,不想了,还是走出去看看吧”
想到此,张炎起身向屋外走去。推开房门,映入眼睑的,是一处不算太大的院子,院子中有一张石桌,石桌旁还有两个石凳,院门的正对面,有两间瓦屋,而张炎所在的小屋,则在院子的右侧。张炎抬头向天空望去,只见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火红的太阳正在炙烤着大地。
“怎么这么热啊”,张炎这时才感觉到有点太热了,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洗的有些掉色的羽绒服呢。“我的天,我都死了就不能给我烧身新衣服啊,还是这件,这么大的太阳,不热才怪了”,想罢,张炎方才脱去身上的羽绒服。
张炎走到院子中的石桌旁坐下,抬眼仔细打量这自身所处的这处院子,发现整个院子里只有这么个石桌和石凳,再无其他。“难怪有人说穷鬼、穷鬼的,原来鬼还真有不富裕的啊,这家的生活条件和我家差不多啊,唉,原来做鬼也逃脱不了贫富的差距啊”。
坐在石凳上的张炎,胡思乱想了一会之后,抬起头,望着天空,满眼的迷惘。想想自己,二十四岁了,平时也就在附近的几个村闲逛一下,至今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十五岁那年跟着父亲去县城里卖瓜,依稀记得城里人住的好像都是大高楼,曾经自己还暗暗发誓,期望有朝一日也能努力搬到县城里住,让父母都不再劳累,虽然父亲经常打骂他,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爹,也从未怨恨过什么。只是一想到从此和亲人阴阳两隔,不能为父母尽孝,泪水便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着陌生的人,像张炎这种从未出过远门的少年,觉得无从适应。“爸,妈,我想你们了,我想回家,哪怕天天被老爸骂,我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着”。开始想家的张炎趴在石桌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