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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抉择

2015年1月2日,凌晨1点。

一名二级维护者一拳把面前的怪物轰出个窟窿,然后两手一分把怪物硬生生扯成两半。怪物被撕开的身体一片漆黑,既没有内脏又没有血液。两半躯体被甩开隔了几米远,却仿佛有什么吸力一般,自动的往一处靠拢,眼看着要合到一起了。维护者皱了皱眉头,抓起一半的躯体猛力的砸到几十米开外的墙上,那一半躯体被摔成了更小的肉块,维护者又抄起另一半躯体的脚踝,抡起来狠狠的砸在地上,一下、两下、三下。。每砸一下,那一半躯体就会掉下来一些零碎,这些黑色的零碎蠕动着往那一半的躯体上汇集,但还未来得及融合,就被砸下更多的零碎。维护者面无表情的砸了不知多少下,那抓住的残躯终于碎了一地,慢慢的化成了黑水。维护者故技重施,拎起另一半躯体开始虐尸,直到也摔成碎块化作了黑水。维护者又看了看一地的黑水,见它再没有动静,这才闭上眼睛微微抬头,两手横向水平伸开,手掌向上,仿佛在感受着什么,周围响起一阵隐约的低语,以维护者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2015年1月2日,凌晨1点05分。

魔都的某海军基地,一艘艘军舰的残骸漂浮在海面上,基地内的建筑也都倒塌燃烧着。一名黑衣人踩着满地的尸体和血水走到一面断壁前。那里,有一名40来岁的中年将军,脸上布满着伤口,下颚骨都露了出来,右臂肩膀以下的部位不翼而飞,他左手捂着右肩的断处,鲜血从指缝间汩汩地流出。黑衣人走到中年将军面前站定,中年将军抬头看了看。

“几号?”

“八号。”

将军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闭上眼睛喘息着,脸色由于失血过多而一片苍白。黑衣人蹲下来,右手抵住将军的额头,也没看他怎么动作,将军的身体就变得扭曲、模糊起来,不过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黑衣人站起身朝海面走去,才走几步,忽然停了下来,闭上眼睛侧着耳朵,好像在聆听什么。过了数秒,黑衣人张开眼睛,脸色露出疑惑的神色,自言自语:

“身体忽隐忽现,受伤了还会自动弥合,肉体是黑色的不明物质,这描述的是快凝结出实体的混沌意识?不,这不可能,母亲只不过才沉睡了几天,不可能这么快。”

黑衣人又沉思了片刻,抬头看着江城所在的西方,身体一阵扭曲、模糊,然后消失不见。

2015年1月3日,上午10点。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好像是,是风行带我来过的那个窑场?我右手撑着想坐起来,胸部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我想起来了,高新广场一战我受了重伤,被风行带着逃走了,看来是昏迷到现在才醒。

“风行,风行!”

我试着叫了两声,外面有人听到动静走了进来——正是风行。

“天哥,你醒啦!”风行一脸惊喜的来到我身边。

“嗯,醒啦。我昏迷了多久?”精神还是很萎靡,我也没挣扎非要起身了。

“你昏迷两天两夜了!今天是3号啦!看你一直不醒,把我给急死了!。。”风行巴拉巴拉一大堆开始说着。

“好啦好啦,你做的很棒这两天,辛苦你了。”像哄小孩一样先哄了风行,继续问道:“这两天有没有联系你秋水姐,她怎么样啦。”

“1号当天的晚上我就弄了部手机给秋水姐打电话,没打通,连试了几部,后来还找了几个人问了一下,好像电话和手机都已经没信号了,联系不上秋水姐。”风行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联系不上?”

我皱了皱眉头,风行委屈的瘪了瘪嘴,看到风行的样子,我笑了笑宽慰他道:“没事,手机打不通也不是你的问题。前天那场大战以后,我估计江城已经没多少维护者和异常生物了,秋水不跟我们在一起应该还更安全。”

“那我们还要去找秋水姐吗?”

“找还是要找,不知道她的情况我怎么能放心。不过找到她以后暂时就不跟她在一起了,那样只会连累到她,我们就离她远一点,偶尔去看看就行了。”

“嗯!那天哥你快点好起来,然后我们就去找秋水姐!”

2015年1月3日,晚上11点30分。

地核深处,八位四级维护者再次齐集一堂。1号手上拿着一个玻璃器皿,里面装着一滩黑色的液体,有点像墨汁,但在场的八位都知道,这东西可比墨汁恐怖多了。

“这不可能,母亲沉睡还不到一个月,混沌意识靠吸收游离的意识凝结成实体,至少需要数十年。”1号摇着头喃喃自语。

“现在不是怀疑真实性的时候,实体已经出现,我们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马上回归母亲,由母亲来净化污染的意识!再拖延下去,它们以这个速度进化,几个月以后就可能出现幻想级的混沌,连母亲大人也会很棘手的!”两位女性维护者中的一位——2号严肃的说到。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巧吗?”1号看了2号一眼。

“什么很巧?”

1号掌心升腾起一股接近白色的火焰,将黑色液体连带器皿烧成了虚无。“先是出现了破坏法则的威胁者,然后混沌意识又以数百倍的速度急速成长。”1号顿了片刻,“我不认为,这只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显,那个威胁一定和混沌意识的异常情况有关,很可能那些混沌意识这么快凝结实体,就是威胁者做的。他能破坏位面法则威胁到母亲,不是没可能做到这一点!”

“那我们更应该回归母亲让母亲阻止他!”

“阻止混沌意识的壮大吗?你认为他只有催化混沌意识的能力?4号的消失加上同时召唤出我们,母亲已经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我们回归以后短时间内全部都无法出现,母亲大人又没有肉体,要怎么去应对威胁?你忘了吗,他能撕开位面壁障把4号扔出本位面,也许就能带走本位面所有的生命意识,或者从其他位面带来更多强大的生命,如果没有人阻止他的话!”

2号皱着眉头,低头沉思不再说话。

“那我们该怎么办。”旁边的3号问了一句。

“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人类的数量太多,威胁者如果隐藏在其中,我们很难发现,而这么多人类的负面意识,也给混沌意识的进化提供了养料。。”

“你想说什么。”3号。

“我们辨别出正常人类集中起来,其他未辨别的,连同威胁和异常生物一起,统统消灭!”

2号听到这里猛的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1号。“你,你疯了吗!你会毁掉整个世界,毁掉母亲的!杀掉那么的人类是可以暂时减少混沌意识的养料,但那些消散的意识过后会产生更多更强大的混沌意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1号!”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找不到威胁者混沌意识依然会快速进化,他们会和威胁者一起毁灭掉母亲!消灭部分人类,才能让我们的胜算更大!”

“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是1号,母亲不在,由我全权做主!”

“母亲一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放肆!”

其他几人看到两人吵起来,赶紧劝开了两人,待二人稍微平静下来,三号打了个圆场。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威胁者,也不一定非要消灭人类,这样做的损失确实难以承受。我看不如争取人类政府跟我们合作,如果有他们协助我们排查,应该很快能找出异常生物包括威胁者。”

“他们恐怕不会愿意,人类不会放弃任何他们已经获得的权利,狭隘自私的生命。”

“那就消灭那些反对者,让没有权利的人获得权利,条件是支持我们。”

几人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2号咬着牙脸色铁青。“我们代表着这个世界的秩序,你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你们在肆意破坏我们本该守护的东西!你们都疯了吗?”

“2号,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抉择。”3号拍了拍2号的肩膀。

2号拍开3号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众人,身形逐渐模糊。“你们会毁掉一切的,我们的存在,不应该是为了毁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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