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那和我长得很像的故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婵娟总是在我的面前提起她?是真的很像,还是说要提示我什么?
我探究的看向婵娟,后者只是对我笑笑,便将视线重新放回到台上的土地爷身上。
“我爷爷一辈子都在替那些忘恩负义的所谓的人劳心劳力,可那些人非但不记恩反倒是在最后还要拆了爷爷最后的期望。”
婵娟看着躺在台上,几百年没有再睁开眼的土地爷,眼里咕溜溜的流转着泪光。
我和谢南辞目光对视了一番,眼里的话语莫名其妙的就心有灵犀的对上了。
“可是婵娟,你爷爷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指着边缘已经再融化的冰床,这冰丝台作为雪女族的宝物,如果没有雪女或者没有在寒烈的雪山深处,那便和普通冰块差不多,不同的不过是几百年后才会慢慢融化。
“我也知道,可我盼了几百年,也没再将那位故人盼来。直到你来了,我才见到这世间第二个归灵师。”
婵娟坐在一旁,抱着双膝无助的坐在冰丝台对面。
我想了想,“如果按你说的那个故人也是归灵师,那当初你怎么不叫那个和我长的很像的故人帮你,还要在这破庙里等上上百年?”
不说还好,一说这件事婵娟便觉得气愤。
“你以为我没说啊,可当初她忙着要跟个臭狐狸跑居然叫我等她处理完事就回来帮我。”
“别和我们狐狸过不去。”谢南辞说完悠然的摇着折扇“那之后呢?”
“还不明显吗?”婵娟摊着两只手“她临走的时候将冰丝台给我,之后就没再出现过。我每日都会在破庙外的柳树上等她,可我等到柳树都枯死也没等到她。直到昨天看见个愣头青丫头跑破庙里,还贪心的拿台上的贡品吃。”
作为她口中的愣头青,我尴尬地避开了两人的目光。
婵娟接着说道“看见这姑娘和我那故人有点像,我便觉得有点生气,所以就把积攒了千年的怒气全给了这姑娘,想给她点苦头吃吃。原以为她作为一个归灵师,应该不弱,可万万没想到......”
说完,还看着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我是多么的不可救药。
我承认我当时的确是毫无防备心,着了道。可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出泗泾山,第一次接触世间的善与恶,不小心着了道还是能理解的吧。
谢南辞言笑晏晏的看着我的背影,修长白净的手伏在冰台上,却被彻骨的寒意逼退。
“雪女族的神物,果然名不虚传。”
谢南辞看着手上腾然升起的寒气,久久不能散尽。
我第一次看见这种神物,心里也生出了好奇,在两边转悠尽量不碰到冰丝台。
谢南辞待手中的寒气散尽,这才心安的将手放下,笑侃道。“这种神物都愿意放你这几百年,看来你这故人也是心大。”
婵娟没有搭理他,反倒是突然飞到我的身边,着实吓了我一跳“你干嘛!!!”
“你真的不认识我的那个故人?”婵娟近距离的反复打量着我,要不是因为她是个女的,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
谢南辞余光瞥到,两三个箭步就冲到我和婵娟的中间,将我们俩分开。“太近了呵,注意点。”
婵娟高傲的送给谢南辞一个白眼,我看着身前挺拔的背影,有点不理解谢南辞一路下来的行为。
“我和你的故人真的长的很像吗?”虽然她口中提过很多次她那个故人,可我除了知道她是个归灵师,其他便一无所知。
婵娟围着我反复打量,不断的感叹“像,又不像。”
“那到底像不像?”谢南辞听得不耐烦。
“其他地方还挺像,可眼睛却不像。”婵娟在脑海中回想着几百年没见的那位故人。
“你这眼睛倒是有点像你身旁的这只臭狐狸。”
我看向一旁无辜的谢南辞,他的眼睛是标椎的瑞凤眼,眼角狭长,带着一股魅惑的魔力,可自己是微小的丹凤眼,哪里像了?
婵娟看出了我的疑惑,解答道“不是说长的像,而是眼里绽放的光是一样。”
眼里的光?我和谢南辞默契的看着彼此的双眼,辗转几眼,好吧,两人都看不出彼此眼里有什么光。
谢南辞不屑的说道“估计你看每个来这儿的人都像你的故人,等人等出幻觉了吧”
“不可能,这姑娘肯定和我认识的故人有什么联系。”
谢南辞嗤之以鼻,仿佛早看透了婵娟的这种把戏。“屁的联系。”
“嘿,你个臭狐狸和我杠上了是吧?”婵娟插着腰,气势汹汹眼看着就要冲上去。
我没时间听他俩斗嘴,连忙插个缝就将话题带回了正轨。
“那你那故人叫什么名字,你总知道吧。”谢南辞试探的问道,心里并没报多大的希望。
婵娟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她是女的,灵族归灵师,还有就是和你一样身边跟着一个臭狐狸。”
“这算哪门子的故人?”谢南辞就知道眼前的人完全是个不靠谱的家伙。
还是看看冰床上躺着的土地爷吧。
归灵师,女的,和我很像?难道是我那失踪了几百年,临死之前才回鬼冢的娘亲?按照婵娟的描述,毫无疑问就是我娘亲,可她回来的时候身边明明就没有其他人啊。
“啊!!对了,她还给了我一个这个。”突然开口的婵娟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镂空的玉佩,只有半边,看形状还看不出雕的是个什么形状。
可我却知道,那是娘亲随身携带的玉佩,以前她还没出泗泾山的时候就经常拿给怀里的莫离看,所以莫离记得这是娘亲身上的东西。
莫离激动地将玉佩拿到身前“这玉佩是我娘亲的!!”
婵娟立刻就向谢南辞炫耀“你看,我说的吧就说她和我故人有联系”后面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娘......娘亲......她是你娘亲!!!”
惊讶的婵娟看着我,反倒是谢南辞此时的表情却有点耐人寻味,好像早就知道,对我说的一点都不好奇。
可我此时却没空管谢南辞的异常,将玉佩举在眼前“嗯,这玉佩是当初娘亲说要给我当嫁妆的。”
婵娟一听说是给我当嫁妆的,立马就离玉佩一米远,仿佛眼前的东西是什么洪水猛兽。
“嫁.....嫁妆?那我还是还给你吧。”
这时候就能看出我这娘亲有多么不靠谱了。
谢南辞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我们讨论,不再插话。可在听到嫁妆二字的时候,握着袖子里的另一半玉佩,不自觉的上扬起了嘴角。
“你这娘也忒小气了吧,就给你这么一个小玉佩做嫁妆。”
谢南辞虽说心里开心,可却也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只能装作一脸无事的样子,拿过莫离手中的玉佩打量。
莫离一把将玉佩抢回来,珍惜的挂在自己腰间“这可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二的东西,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嫌弃。”
“唯二?”婵娟不懂我们复杂的关系,说不熟悉吧,两人又是一起来,偶尔还有点小暧昧。说熟悉吧,总觉得双方瞒着对方太多的事情,至少谢南辞是有不少秘密的人。
“嗯”我点了点头,将身侧的剑拿出来“这也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听她说这是个神物,具体我也不知道它神在哪里。”
谢南辞将剑接了过去,细细打量,神奇的是他手掌所到之处,都会绽放出一道道刺眼的白光。
慢慢的剑身上浮现出一串串好像符号,又好像是字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