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艾尼在重新穿上衣服时,电话又响了。这回,女人打开车门,走远了。卢克肖隐约能听到一点声响,是叫艾力克的男人,也许是来电催促了。
卢克肖穿上内裤,坐在车内看女人隐藏在夜色里的身影。他想,这个女人比他想的要理性得多,她知道该拒绝时就绝不犹豫。如果,假设是如果,卢克肖强行占有她一晚,后果会怎样。他猜不到女人可能的反应,但事后绝不会简单。但卢克肖又认为,她是明星,万千观众瞩目,这样的丑闻,她绝不会泄漏,更别谈将施暴的卢克肖告上法庭。但是,又有太多的念头和顾忌,不断喝止他做出这样的举动。
卢克肖的思绪纷乱,患得患失,因为事情的转变来得太快。他仿佛失去了什么,不仅仅是一夜情,而是更多,比如艾尼的心,他的前程。这些东西原本都是虚幻的,但在与艾尼调情时,变得似乎触手可及,以致卢克肖理所当然地,认为它们本该是自己的。
卢克肖又想着这个叫艾尼的女人,她的身体非常诱惑,卢克肖当然喜欢。他更喜欢的是由此带来的征服感,他一个龙套的小子,上了一位好莱坞女星。这让他持续不断激动,让他血脉喷张,他发现自己很沉迷这种感觉。
但这个女人就在他的面前,与另一个男人窃窃私语,即将奔赴他的怀抱。而这,刚才还是他所有的。他突然体会到权势的力量,它可以支配别人,为所欲为。
艾尼回来了,眉头皱起,因为卢克肖几乎还是光着身体。车里有浓重的男女****的气息,艾尼把车窗都打开。海风袭来,飘起女人的长发,吹过胡思乱想的卢克肖,不禁打了冷颤。
“快点把衣服穿好,我们要立即返回。”艾尼发动汽车。
“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不是吗,刚刚开始而已。”
“不,已经结束了,或许以后还有机会,但今晚就这样。”艾尼说,眼前的男人为她带来了一些身体的快感,这种感觉很好。尽管没有真正享用到这具年轻的身体,多少有些遗憾,但并非多么割舍不得。说到底,对她来说,男人从来不缺,她只要勾一勾指头,成排的男人任她挑选。
“宝贝,快穿上衣服吧,我们要离开了。”艾尼在卢克肖脸上亲了亲。
“你急着要去安慰一个老男人?”卢克肖说。
卢克肖感觉艾尼想说些什么,但又忍了下来。于是,他继续说:“是你的老情人?”
“我说了,快穿上衣服,我们要走了,我不想重复一遍。”
卢克肖把手搭在女人光滑的大腿上,将女人的脸扳过来深吻。良久,女人强行推开了卢克肖,喘息说:“宝贝,今晚真的不行,我要离开,原谅我好吗?我会补偿你的。”
“今晚是我们的天堂,我要得到你。艾尼,我爱你。”但是,卢克肖并没有发现艾尼表现出激动,哪怕一点点。
“我也爱你,宝贝,我们会保持联络的。”这一对虚情假意的男女,把神圣的爱常挂嘴边,却没有心生一点所谓的爱。原本男人认为自己虚情假意,但更发现女人也已得心应手。
卢克肖将手伸到女人的内裤上抚摸,但立即被制止,“今晚到此为止了,先生。”
“那个男人给不了你快感,我从你的眼睛看到了,你并不喜欢和他在一起,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这不应该是你关心的。”艾尼说。
卢克肖继续说自己的话:“艾尼,你需要一具强壮的身体,你需要更多的欢爱,我能给你这些。”
“回去吧,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还有,我与其他男人约会不关你任何事。”
“哈!”卢克肖提高语气,说:“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很奇怪那个男人。”
“你最好不要这么好奇,对你没好处。”
“法克,他抢了我的女人。”
“我从来不是你的女人,你拥有我?”艾尼高傲地看卢克肖,让卢克肖更加恼羞成怒。
他低声骂一些低俗的脏话,艾尼不再理他。
直到进入市区,卢克肖下车看到艾尼的奔驰车快速汇进车流,再辨别不出。
……
卢克肖走在街上,脑海中艾尼诱惑的身体还在翻来覆去,引而未发的激情让他有些难受。在街角的路灯下,偶尔有衣着暴露的妓女揽客,卢克肖甚至有这样的冲动。但他已经不在怒火中烧,现在的他已经平息了很多。他又开始想起阿妮坍,这个和他同居的女友。他一直表现出对她的爱慕,但没有做到忠贞。半个小时前,他还在与一个刚认识一天不到的女人翻云覆雨,那时他早把阿妮坍抛在了脑后。而这时候,他又发现,阿妮坍是他最后所拥有的,艾尼一个转念就把他抛弃,而阿妮坍不会。尽管,阿妮坍一直与他若即若离,她美丽但不多情,卢克肖没有那么轻易得到她的身体和心。但同时,她也没有艾尼那么无情。
这时候的卢克肖越发感受到阿妮坍身上的优点和美好,就像一个被恋人甩掉的失落者,发现还有一个家庭可以给予温暖,茅塞顿开,倍加珍惜。
他急切地想要回去,但马上让自己冷静。他现在的状态不妙,急速变化的情绪容易左右人的情感和行为,他更需要理智。同时,他心中浮现起强烈的内疚,是对阿妮坍的内疚。这让他有些胆怯,不敢直面阿妮坍,他一时无法编织一个谎话来搪塞她。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直到车流越来越少,人流也寥寥无几。他走进酒吧,挨到临近午夜12点,才慢悠悠地往住处回去。他静悄悄地回到房间,避免见到阿妮坍,以便让自己有一晚的时间填平心中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