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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雪之国,其之七

枪与刀交击,超出人耳可以捕捉的声波震荡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街道,积雪在如此的能量之下直接被蒸发。哪怕有着精神物质的免死金牌,面对着如此强大的物质能量仍然无可避免地被中和,街道的积雪一扫而空。

被积雪掩埋大半的行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音波震为了血雾,建筑的结构开裂,玻璃化为粉末,车辆被席卷成了骨架,只有少数几个依靠着神之力的抵消而勉强能够站稳。

尽管如此,草薙月读的脸色仍然不妙,背着她的姐姐撤到了建筑之后,保证不会被两人交手的波动所波及到。

酒吞童子的刀刃完全无法阻挡奥丁的攻势,瞬间被震飞,双手的虎口上的鲜血不住地流出。而他的胸膛则直接被长枪完全地刺穿,本人完全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似乎一点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落败得如此之快。

“就算你如何的强大,你永远不可能超过我,如此的简单。”

长枪一甩,酒吞童子的身体受到苏星极的力道,不受控制地撞在对面的建筑的墙面上,整个下京区的大部分建筑直接在这一次撞击中化为了粉末,只剩寥寥几栋建筑还在苟延残喘。

遭受如此的攻击,酒吞童子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受到了粉碎性的骨折,内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七窍中不住地流着鲜血。脸色因为血液的逆流而显得红润,眼白直接被破裂的毛细血管染红,在原本的红瞳之下让整个眼球形成一种诡异的血红之色。

神之力和神都能极大的强化身体力量和精神力量,这也是为何高一等的神对于下一等的神是完全的碾压。不过以青年对自己力量的自信,酒吞童子受到他的这一击应该直接爆成了血雾才对,竟然还能保留着完整的身体。

不过那也不过是小小的插曲罢了,奥丁投出手中的昆古尼尔,必中的流星之枪准确地锁定着酒吞童子的眉心,连带着头颅内部的神格将整个头部炸成了冰屑。

“力量是绝对的,弱者永远不可能去反抗强者。在你的墓志铭上好好地镌刻下吧,算是我最后给你的话语。”

蓝发的青年一抬手,周围的暴风雪直接被驱散,硬生生在一片乌黑的云朵之中打开一个空旷的大洞。上午的阳光透过空洞射入,让人回想起现在还是上午时分,不禁唏嘘。

青年一抬手,长枪直接回到他的手中,背后张开冰蓝色的六翼。

“所谓的限制,不过是我认为有意思的部分,不过很抱歉,我开始感到无聊了,所以是时候终结了。”

黄金色的眼瞳仿佛是由无数的颜色深浅不一的金色的环形组成,而现在环形开始不断地转动,收缩,就像是锁定了什么一般。

“再见了,伊邪那美,好好地回到你的根之坚国,死者的世界去吧。”

长枪上涌动起剧烈的神之力波动,枪杆之上浮现起金色的文字,封冻在上的冰霜因为文字和神之力的涌动而被破开,露出完全的昆古尼尔。

“一切的一切都将面临的最终之战场(Ragnarok)——”

“奥丁……少说大话可是会咬到舌头的!”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蓝发的青年轻微摇头,转动了一圈昆古尼尔,长枪重新封入冰霜之中。背后的冰结的六翼也消散,乌云之上的空洞也被弥合,暴风雪重新席卷起整个下京区,积雪迅速地堆积不一会便恢复到了原来的高度。

“真是令我意外,你居然还活着。”

身后的声音正是属于酒吞童子的,他的全身上下都流动着黑色的液体,只有红色的眼瞳勉强能够看到眼睛的所在。看来是已经将身体完全地投入到人心之脓之中,难怪在理性程度远不及以往。

“你难道没有受到过那种事物的控制吗,竟然还敢露出如此事不关己的模样。”黑色的液体流动,不断地凝固再构筑,甚至直接将酒吞童子原本的身体重新恢复,就连肤色衣物都一分不差地还原。

“只要我还有精神和灵魂这种事物,我不会否定我的思想曾经一度被其所控制和误导。”青年没有转身,只是将头后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看着酒吞童子,“但是那永远只是乘虚而入的小手段罢了,在你我的差距之下,不论是何种的自作聪明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的确,你很强,强到了整个城市甚至国家的生死只在你的一念之间,不过你却还是将你的自傲完全地暴露而出,与敌人而战,这永远是大忌。”

手腕稍微一挥,被击飞到远处的童子切安纲旋转着回到他的手中,红色的眼瞳紧紧地盯着苏星极。

“难道说你要我将力量降到和你同等的局面,然后再进行一对一的武士道对决?我看你才应该是说大话说多会闪到舌头的那个吧?”不过尽管露出了滑稽的表情,青年却没有否定酒吞童子的话语,反而答应下来。

“不过你说的很有意思,你不会把自己当成主角了吗?而我则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大反派?虽然没有给你练级的时间就让你直接面对最终boss,但是我可从来会干涉别人如何看我。”

苏星极的神之力波动宛如跳崖一般,从无法估量的程度一路降到SS,再降到S,最后完全和酒吞童子散发而出的波动等级完全相同。

“那么,接下来你应该是给我展示一下‘邪不压正’?还是说‘奥丁你中计了’?”青年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名武士,武士的荣耀不值得我在战斗的时刻做出违背的行为。”酒吞童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摆出标准的中段姿态。

两个身影迅速地交击,每一次的交击声,每一次扩散而出的波动之下都是太刀与长枪不下十次的碰撞。高速的战斗超出了任何人的视觉捕捉的能力,残影也仅仅只是停留在两人交手前相对而立的瞬间,只有不断被搅动的风雪证明着两人的战斗,草薙月读不禁揉了揉眼睛。

这样的战斗尽管看起来朴实无华,甚至没有一点的神之力波动,却是神之力精粹而出的身体力量与战斗技巧的直接交锋,也是两个武人之间战斗的最初也是最终的形态。

蓝发的家伙会考虑到尊重敌人的武士之道,稍微回想起一个她一直痛恨不已的人。明明她已经明确地表示不需要这面由他赠与的镜子,却在被追上强行塞入手中的时候无法拒绝……

一回想起来就感到无比的愤怒,不禁重重地锤在建筑的墙面上,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建筑添上最后的稻草,呻吟着倒下。

整个下京区像是直接被剜下一般,在高楼林立的周围而化成了类似于盆地的地形。尽管早就知道神的出现如此的结果,甚至整个城市被夷为平地都是在正常不过的情况,面对这个曾经有着过去回忆的城市,草薙月读还是感到了些许的痛苦。

“很痛苦吧……有的时候觉得痛苦就应该表现出来,而不是一直压在内心之中。”

尽管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虚弱,但那的确是草薙阳子的声音,身为妹妹她急忙转过身:“姐姐您醒了?”

“之前还不用敬语的,怎么现在突然就说起来了?”草薙阳子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只是轻微的摇摇头。

“那是我一时失礼了,还望您不要介意。”月读命急忙躬身道歉。

“说什么……家人之间就不要用紧绷的世俗限制了。以前我一直都疏于和你们的交流,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其实我们之间的问题其实相当简单。”

“……”草薙月读自然而然地回想起沉默的晚餐时光,明白草薙阳子所指为何,“错的是我……是我一直误以为姐姐您对我一直都感到不满意,一直摆着那样的表情和眼神。”

是吗……回想起那种宛如平静的湖面的黑色眼瞳,其中的压迫感无异是沉重的,就好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到关心,什么都无法打动哪怕是一点的神情,只会让人感到无尽的恐惧。

“这样想起来……他却能够被我的眼睛所吸引,明明我没有使用哪怕是一点的精神引导。或许一切的开始比起我想象中的还要简单也说不定……”

“奥丁啊……”草薙月读不禁回头瞟了一眼,那里战斗的两人胜负以分,落败着毫无疑问是酒吞童子。就算是强行压制神之力的波动,在酒吞童子提出要让苏星极压制神之力与他“公平决斗”的瞬间他就已经失败了。

神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极端唯心的事物,很多很多的情况是物理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只有说是神,是魂之境这样简单的粗暴的解释才能解决。而也正因为神的力量源于疯狂,源于内心,内心中出现了哪怕是一丝的对敌人的恐惧,也就意味着神的彻底失败和与敌人战斗时无法发挥出的全力。

苏星极转动手腕,冰蓝的长枪随着他的动作而抗在肩上,神之力波动完全地收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青年一般。而在他的面前,酒吞童子单手撑着太刀,单膝跪地不断地喘息着。

“你既然身为心理医生,持有那样的神之力,就应该明白内心的情绪和决心对一位神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从你提出要我让你一手开始,你就已经失败了。”

青年蹲下身,视线与酒吞童子平齐。

然而就在这时,酒吞童子不知道从那里抽出一把肋差,直接刺入苏星极的眉心。

“你还是太天真了……奥丁,我可不是那么简单会被击败的!”酒吞童子得意的神情却随着苏星极的反应一点点的消散。

因为苏星极的眉心一点的血液都没有流出,一点的伤口都没有看到,甚至眉心之上连一点的痕迹都没有。

“这点小手段对我没有用的,别说是用这个肋差了就算是拿你的太刀去刺我的眉心,你一定会后悔的。”青年轻轻地伸手,轻松地从酒吞童子的手中夺下肋差,展示给他看。

原本锋利的肋差,现在的刀刃已经完全的折断,只剩一个小小的金属残片证明着它曾经是一把武器的事实。而她的目标,苏星极的眉心正如酒吞童子看到的那样,连白痕都没有留下。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耍小手段可是没有用的。”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酒吞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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