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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于洁失恋

永泰新开了家马记拉面,里面的大盘鸡据说非常好吃,因为做的慢,要提前半个小时预定。下午上完课田永盛先去面馆定了大盘鸡,上菜时田永盛打电话让夏鸿进赶紧过来。夏鸿进走到校门口见李文佳、王倩文陪着于洁慢慢朝校外走。于洁耷拉着头,脸色凝重,李文佳和王倩文都不说话慢慢跟在后面。见到夏鸿进于洁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道:“跟我私奔去。”

“同学正喊我吃饭呢。”

于洁生气道:“你不去我再也不理你!”

夏鸿进慌了,立即笑道:“去去去,私奔嘛,这么好的事干吗不去?”

夏鸿进给田永盛打电话说有事不来了,田永盛电话里大喊:“菜都做好了!吃完了再办啊。这么一大盘我一个人怎么吃啊?”

“泡妞,泡妞。”

“啊?哈哈哈,好好,泡妞事大,去吧去吧。我喊市营的一起吃。”

四人上了7路车,李文佳和王倩文坐在前排,夏鸿进陪于洁坐在后排。事情的缘由是于洁的爸爸从法国旅行回来带了一盒精致的巧克力,于洁自己没舍得吃打算送给骆文宾。于洁满心欢喜的跑到校苑商场做礼品包装,远远看见骆文宾带着从老家来看他的女朋友在超市买condemn。看着他们手拉着手甜蜜幸福的样子于洁霎时觉得天昏地暗,心都碎了。一个从小衣食无忧备受宠爱的富家小姐还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打击。在他们发现自己之前于洁只好捧着巧克力强忍悲痛转身离去……

于洁倚在车窗边,美丽忧伤的眼睛望着车窗外闪过的一幅幅景物。夏鸿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静静陪她坐着。

车到了丽娇湾终点站,四人下车。夜晚的丽娇湾渺无人烟,高大的路灯散发耀眼的光亮,将海滩照得一片明亮。大礁石黑乎乎的影子沉默在海中,脚下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着沙滩,初冬的海风吹来阵阵的寒意。四人走在软软的沙滩上都不讲话,于洁的长发在风中有些凌乱贴在她的背包上,背包鼓鼓的,似乎她还未来得及像平常一样去澡堂洗澡。

四人沿着海滩沉默的走了一阵,于洁站住小声对夏鸿进说道:“我想听你唱歌。”

“风这么大听都听不清。”

“我就要听你唱嘛,就要听你唱!”于洁生气道。

李文佳和王倩文也在一边催促,“鸿哥你今天要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夏鸿进只好对着大海大声唱道:“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洋过海地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记忆它总是慢慢地积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为了你的承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一曲唱完于洁抱住夏鸿进失声痛哭,夏鸿进轻抚着她的头任由她痛快的流泪。许久许久于洁情绪渐渐平息了些,接过王倩文递来的纸巾擦干眼泪,“我想去唱歌。”

几人在金马路找了家KTV,点了饮料、零食,大家轮流拿着话筒唱,于洁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夏鸿进唱梅艳芳《逝去的爱》,刚唱到“Love is over,像那已逝的美丽,当初的爱去匆匆,旧爱再莫忆心中……”

发现曲调有点悲李文佳喊道:“她失恋你还唱这么悲的歌。”

于洁冷冷道:“我就要听这首!”

夏鸿进唱了《如风》、《心中的安妮》、《宝贝对不起》、《千千阙歌》越唱越活跃,唱到《失恋阵线联盟》李文佳和王倩文拉着于洁一起跳舞,唱到韩宝仪《竹门对竹门》,于洁好像没有听过这么喜剧欢快的情歌,加上夏鸿进跟着节奏自创的戏曲动作,乐得哈哈笑起来。夏鸿进唱完举着话筒自嘲当年在高中演过小品、话剧轰动全校,然后又对她们讲解《竹门对竹门》怎样以喜剧的形式歌颂普通民众的平凡爱情。女生们唏嘘原来看似丑陋的戏谑背后是对底层人民情感的赞颂和祝福。最后夏鸿进和于洁又合唱一遍《竹门对竹门》,于洁一边唱一边禁不住笑,笑得有几句跑调引得李文佳和王倩文哈哈大笑。

大家闹痛快了已过了11点,不可能回学校,在金元酒店定了套三人间。吧台服务员异样的看了这一男三女一眼,开始办手续。夏鸿进要付钱被于洁一把拉过来,“我拉你出来的,哪能让你付?”说着在吧台拍了五百块钱。

几人进了房间,趁着KTV的欢乐李文佳和王倩文踢掉运动鞋,扔下背包钻进洗手间洗澡。李文佳洗完出来,王倩文又去,然后于洁进去。洗手间的毛玻璃上隐约有于洁朦胧的影子,夏鸿进靠在椅子上看着那若隐若现的线条坏笑道:“我好想进去跟她一起洗。”

李文佳笑道:“你去吧,我们不拦你。”

夏鸿进对着洗手间笑着大喊:“亲爱的,我进来我们一起洗吧。”

于洁在洗手间喊道:“你要敢进来我就杀了你!”

夏鸿进糗得笑道:“好狠。”

于洁洗完穿着秋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一副优美动人的曲线,对夏鸿进说道:“你可以去洗了。”

“没有你多没意思。”

“少贫嘴。”

夏鸿进洗完出来她们正在打闹。王倩文本来要和李文佳睡一张床,于洁道:“倩文跟我睡吧。文佳你那么胖我怕你把她压扁了。”

李文佳反驳道:“我哪里胖了?你才胖!”

“你就胖!你胖的自杀都不能跳东非大裂谷。”

“我干嘛要自杀!我自杀干嘛不能跳东非大裂谷!”

“因为你太胖了,会卡在上面。”

李文佳又气又笑抱着枕头摔打于洁,两人在床上嘻嘻哈哈的闹着。

李文佳睡一张床,王倩文和于洁睡一张,夏鸿进睡一张。过了会儿王倩文嫌床太小了,一点都不舒服,又开了个房间带着李文佳过去睡,在门口对夏鸿进说:“鸿哥我们走了,你可别欺负她啊。”

房间里剩下夏鸿进和于洁。于洁靠在枕头上对着墙道:“就剩我们了倒也清净。”又扭过头对着夏鸿进略羞涩的讲道:“哎,你别那……什么啊。”

夏鸿进呵呵笑了笑,“我倒想那什么。”又讲道:“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吧?”

于洁点点头,“谢谢你陪我。”

“你是我的天使嘛,我当然应该陪你了。”

“幸好有你。”

“好了,都过去了,早点睡觉吧,明天还有课。”夏鸿进关了台灯拉过被子睡觉。

于洁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又靠起来,“我睡不着,陪我讲话吧。”

夏鸿进又靠起来拉开台灯,“还伤心啊?”

于洁有些低落,撅着嘴巴,“不知道,反正睡不着,心里空空的。”

她呆呆望着眼前的墙壁,叹了口气,“我那么喜欢他,每天都想着他,远远看见他的背影都让我心跳加速,跟他讲一句就能让我高兴好几天……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有女朋友,感情还很好,我还是自欺欺人的喜欢他。直到今天看见他们两在一起买安全套,我才明白一切都是我的梦幻。本来他俩那么幸福的在一起就已经刺痛我了,还买安全套。现实的爱情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谈恋爱就一定要有性吗?时机没到怎么能随便的就那什么了?我原以为木头会像你一样的是个绅士,居然也那么肤浅。”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说,不仅你情人身边的情人刺痛了你的心,还发现你的情人也让你失望?”

“是的,双重打击,我简直伤心透顶。”

“也许他们感情好,认定毕业就结婚了这倒可以理解。”

“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吗?”

“我不会这样。”

“那木头为什么要这样?”

“其实要我说,整体上我比较认可木头这个人,他跟女朋友这么做只因为他的生活中少点鉴定的信仰。或许短期看不影响自己的生活,但长期看这个人就平庸了点。”

“跟我讲讲你的想法吧,关于爱,关于性。”

“如果我真的爱一个人我会一心一意的爱护她。我们现在这个年龄离真的结婚还有几年吧,不到那一天谁会料到会有什么意外呢?作为男人如果自私的想,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但我觉得这样很虚伪,我选择的人我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两人的相处中如果不能坦诚相待谈什么白头偕老?有一首老歌《蝴蝶泉边》唱词里说‘相交要学长流水,有情无情口难说。山盟海誓先莫讲,相会待明年’。在我们的性格足够成熟爱情足够成熟前是应该有所保留的。”

于洁笑笑,“对啊,我希望的爱情应该是文明的。可大学好多刚恋爱没几天就有x行为,这样的环境让人好失望。”

“这也反应出身边很多人脑袋空洞,没有文化没有见识更不懂做一个文明的人。其实严格来讲我不是反对婚前x行为,我反对的是幼稚盲目的x乱。婚前x行为不一定都错,有的也能生活的很好,社会是多层次的不可能所有人都遵守一条定律。而现在大学里的那种现象真的是y乱。说什么情到深处自然而发,放屁!都还在上学都没进入社会经历真正的人生,懂得什么爱情。头脑空洞思维混乱,对生活缺少忧患意识,以为恋爱了就拿到x交许可证,抱着对爱情的幼稚幻想,看了些白痴影视剧就在自己的生活中想当然的将爱情推向高潮。牛逼哄哄的以为传统观念都是腐朽的垃圾,却不知那是保护自己的屏障。居然还鄙视保守是老古董,如果古董真的腐朽为什么在拍卖会上又那么值钱?”

于洁呵呵笑了笑,夏鸿进接着讲道:“就算这个事情提前办了没有什么不可以。问题是能否保证以后不因此而受伤害。男方就不说了,他们就是想着快感,随时可以拍屁股走人,女方问题就多了。我常在新闻里看到感情破裂后前男友在网上发前女友的l照报复,女人因为羞愧没脸做人,崩溃的要自杀。还有些少女未婚先孕,生下孩子扔到垃圾箱里。无法想象,一个人得蠢到什么地步才不懂得避孕,不懂得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需要流产。这些女人都统统变成了低贱的玩物,可怜的牺牲品。现在想想当初的海誓山盟,步入婚姻殿堂,白头偕老都远在天边了,哈哈。”

“呵呵,是啊,很愚昧。”于洁微微笑道。

“其实让我把这个事情讲彻底,我也没那个本事。只是我觉得总有些伦理我们是应该遵守的。这个问题其实不用想得太深,只需问问有几个男人愿意娶一个j女为妻?j女还都很漂亮,不漂亮当不了j女,然后功夫又好。觉得别人脏别人好好洗个澡再消个毒行不行?还是觉得脏。哪里觉得脏?心理觉得脏。这说明这个时代还没有发展到可以完全不顾x伦理。很多男人都是渣男,自己还不承认,占了别人的贞操又不能负责到底,还说什么狗屁爱情。很多女人都tm脑残,不懂得保护自己,更不懂得提高自己的教养,做一个有知识有文明受人尊重的淑女。”

“那你找女朋友一定会在意她是否纯洁了?”

“在意是肯定的,那个男人不在意?但也不绝对。如果一个已婚女人的丈夫患病或车祸逝世,如果她知书达理文明善良,我完全可以接受她做我的妻子。但如果一个女人没结婚就丢了自己的纯洁,然后又很受伤。这就说明要么她不知道怎么选男人,要么就是不知道怎么爱自己。那就是一个脑残女人。而我绝对不会娶一个脑残。最简单的逻辑是既然婚前x行为不知对错,婚前保守又没有风险,干吗不做一个理性的选择呢?青年时代的生活就像一张白纸,我们要认真踏实的画后面的人生,学习知识充实头脑踏实生活提升教养,做一个充实的人文明的人。”

于洁呵呵笑笑,叹了叹气,“哎……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有那么多人不明白。”

“管那么多干嘛,又不是你的孩子,让他们作去,管我们屁事。好了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三更半夜跟一大美女在这里大谈性,想想都觉得怪怪的。”夏鸿进笑道,“聊你的事情吧。”

于洁呵呵笑笑,然后自嘲道:“我今天也算是真正体会到黄粱一梦了。”

“我能够体会,我也有过这样经历,满怀期待又落得一场空。”

“张玲吗?”

“是啊。”夏鸿进低下头叹了口气,“我曾以为我深深的爱她,她也深深的爱我,我们就可以冲破一切阻碍,毫无悬念的在一起,然后就幸福的分享每一天。可是结局竟是那样的出人意料。”

“我们都觉得张玲很笨,放着这么优秀的男人不要,非去找一个又傻又恶心的人。这都怎么想的?”

夏鸿进苦笑一下,“我纵有一万个不服气,一万个想不通又能怎样呢?我也无力改变眼前的事实。”停了会儿又坚定的讲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世界这么大,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其实我现在更喜欢另一个人,比过去所有的过客都更让我喜欢。”

于洁来了兴趣侧过身趴在枕头上亮着眼睛向夏鸿进问道:“谁呀?”

“保密。”

“说说嘛。”

“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洁撅着嘴白了夏鸿进一眼,“小气鬼。”

“等我追到她一定会带来见你们的,把你们每一个都介绍给她认识。”夏鸿进憧憬着。

于洁笑了笑,“我们一定会像热爱你一样热爱她。”

“跟你讲这些其实是想让你明白,这个国家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最不缺的就是人。错过了不属于自己的没什么可惜,会有更好的未来等着你。大连是个多么美丽浪漫的城市,男人都一米八几的身高,那身材健壮的如希腊的古典雕塑。所以我亲爱的天使,勇敢面对吧,幸福在前面等着你。”

“但好像他们没有你这样的涵养。”

“我不是一出生就有这些,我不断学习,不断反省,不断进步。用心的去爱,勇敢的去爱吧。只要两人心心相惜就一定可以一起成长一起进步。”

于洁很受感动,笑着流着泪,“谢谢你,我一定不辜负你的鼓励。”

两人不知聊到什么时候才不知不觉的睡去。

早上李文佳和王倩文敲开房门,“快起来啊!第一堂课已经迟到了!”

于洁完全没睡好,打开门,“让爽爷帮我们顶一下吧。”

夏鸿进在洗手间一边刷牙一边喊道:“让王爽也帮我顶一天啊。”

夏鸿进和于洁走在早晨的大街上,匆匆的人群来往的车流,冷清的街又渐渐繁闹起来。商场开了门,小贩们在路边支起摊,服装店门口的喇叭响起音乐,喧嚣的一天又开始了。于洁梳洗后更加美丽,精神也比昨天好很多,“今天你要陪我逛街,陪我吃饭,陪我看电影,陪我把1百块钱换成一百个硬币送给街头的每一个乞丐。”

“失恋为大,怎么都行。”

两人先在安盛逛了几个小时,于洁买了一整套衣服,中午到开发区商场品尝小吃,下午又折回安盛看电影,傍晚在银行换了一百个硬币送给昌临商场前的两个乞丐。送完钱两人漫无目的的走在人群渐少的大街,走到垃圾桶前于洁从背包里掏出那盒巧克力伸开手丢进去,然后立在路边深呼吸一下,微笑道:“我们回去吧,我可以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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