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就是灵戒空间么？
“小无忧，我的小无忧，你怎么样？可有伤着哪里？祖母担心死你了，是祖母对不起你，祖母不应该将你留在这个是非之地的。”
念无忧回神，不知何时，疼地麻木的小脸旁多了平滑温暖的触感，缓解了些许疼痛。
眼前念着她名字的老人，鬓发苍白，皱纹横生，眉间眼里有着看透世俗的沧桑之感。
但看其骨，不看皮相，也能看出她年轻时，是个难得的美人，只是那双眼睛，是无神的。
是的，她看不见。
“祖母……”念无忧憋了许久才吐出这两个生涩的字。
从记忆中得知，这个人，就是在这泱泱大王朝里，唯一一个疼爱自己的皇太后，萧泉。
这样的亲情，令她心头一暖，冷沉的眉间也多了柔和。
“小无忧！你叫我什么？”她感觉到脸上的动作顿住，就听见萧泉激动出声。
摸上自己耳朵的手，开始也有几分颤抖。
“祖母，祖母，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那么多年。”
如果能让她开心，她愿意多叫几声。
念无忧一双黑瞳微光闪动，一改往日的痴傻，萧泉看不见，可她身后的跟来的嬷嬷却看见了。
“娘娘，小郡主她，她不傻了！”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连忙谢罪：“呸呸，奴婢一时高兴说错话了，请娘娘责罚！”
她嘴上说着这些话，可那神色分明是喜上眉梢。
“小无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准说什么对不起，是祖母苦了你！”
念无忧看见她那双无神的眼，弯成一道月牙，嘴角是上扬的，苍老的声音带了欣喜，就这么触动了念无忧的心脏。
她自出生就在组织里长大，没有亲人，只有敌人，这种平常人能体验的感觉，她从未有过。
血浓于水，原来，亲情的感觉是这样的。
“小郡主，您的脸……怎么回事？谁干得！”
嬷嬷收住喜色，突然发现她一脸的鞭痕错落，有的已经结了痂，有的血液还是半凝固，骇人得紧。
“鸳枝，你说什么？无忧的脸怎么了？是伤到了吗？”
萧泉不淡定了，她的小无忧怎么了？
一双苍老的手慌张地摸上她的额头、眉眼、鼻子、嘴唇，摸到了一手的黏腻。
“嘶-”被触碰到伤口的念无忧忍不住轻哼出声。
“无忧，告诉祖母，谁做的？祖母替你讨回公道！”
萧泉神色严肃阴沉。
她在这宫中的权势极小，但从来都是把念无忧放在心间上宠着，爱护着，日子虽过得苦，可还没有人敢这么放肆！
此次回来，知道念无忧受伤的事本就怀疑与气愤在心，现在知道了她成了这样子，更是恨不得把欺负她的人都找出来，加倍奉还。
“三皇姐，你要去哪？等等我。”
门口处传来凤君延软糯的童音，念无忧黑瞳望过去，这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大一小，神色慌张地正欲离开。
凤君延浑身鞭痕，更是怕被落下，紧紧拽着凤如歌的衣袖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