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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她觉得冷。

一个人,无助的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夜之中,就算是不甘心的伸出手,奋力的寻找之后,最终能够触碰到的,除了空无之外,也还是空无。

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冷?

她忘了,几乎都忘了,所以才会忽略,才会大意,以为自己早已经痊愈了,不……不,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想,她现在只觉的冷。说不出的冷。

好冷。

一定是呆在了冰窖里吧?她所能做的,也只有伸出手来,将自己抱牢,可手上也不知道沾了什么,湿冷湿冷的,一碰自己,就觉得贴上了一块冰,过一阵冷风,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明惜……明惜……”

轻轻的,暖暖的,呼唤,春风一样吹拂在耳边,却让她蓦的打了个激灵,把下巴都缩进了嶙峋的肩锁。

“我冷。”她低着头,委屈的蜷缩着,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扣着双肩,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不冷了不冷了,有我抱着,你就不觉得冷了。”那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安慰着,火热的身体就一下子贴了上来,将她整个紧紧的,紧紧的搂住。

“我冷。”她控制不住,依旧喃喃着,身体依偎的更紧,伸出手臂,将那火热身体圈起来,牢牢搂住。

“大半夜的乱踢被子,都快从榻上滚下去了,还能不冷?”那人用手揉她头发,皱着鼻子顶了顶她的额头,粗糙的掌心却握着她的小脚,摩梭着脚心,“快点,把被子盖好了再睡!”

“我冷。”她皱着眉,神志还不清醒,也分不出抱着自己的是谁,只管把头抵向他肩窝处,蜷缩着身体,只想怎么才能整个都挤到那一团火热身体里去。

“别乱动,别乱动,你闹得我又想要你了,明惜!”

那人笑个不停,轻轻捉住她双手,又轻轻压住她双脚,只管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好好桎住。

“我冷!”她嘤嘤轻哼,孩子一样,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翻来覆去,扭个不停。

“别乱动。”那人声音哑了哑,****暗含,坚挺的腰低上她平坦小腹,缓缓的,缓缓的厮磨。

感受到他的欲望,她睁开眼睛,对上他微微挑起的妩媚凤眼,透明的指腹扬起来,抚摸他额头上的软软毛发,就觉得他的呼吸又灼热了些,略显急促的吹拂过来,整个都在轻轻的颤动着。

他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桎梏着她的手蓦的松开了,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弓起的身体架成一道紧实坚固的拱桥,将紧紧裹着两人的薄被高高的撑起来。

薄被敞开了,又漏了风,猛地吹在身上,她蓦的往里缩了缩肩膀。

“我冷。”她少有的撅嘴,撒娇,伸手抵在他结实胸膛,尖翘下巴略向旁的偏了偏,面上泛起了略显得羞怯的潮红。

朦胧月光下,她长发如墨,粉肌胜雪,绯眸如花,玲珑身姿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怯还是因为冷,一直轻轻的颤动。

他看着,看着,只觉的眼里一热,而这热还在流淌着,在蔓延着,从胸膛点起了一把火,一直燃烧到腰腹,燃烧着那早已膨胀起的炙热。

他的,她是他的!

他的明惜——

“我热。”他看着她,沙哑出声,呼吸灼热,“热的都快死了。”

她偷眼瞥他,抵在他胸膛的手却缓缓下滑,落在他腰上时候停了停,轻轻捏了一下,然后继续黏腻而下。

握着,湿漉漉的一手。

雪白肌肤一下子印上霞色,她的双眸却微微眯着,茜唇轻启,手臂似藤蔓般伸延着攀附着他,柔软的手指是开在锦被下的妖娆欲花,在不断的,不断的绽放,绽放。

他支撑在她身边的双臂轻颤,眼微微眯了,身体猛地紧紧绷了,重重喘息,呼吸乱了,眼神散了,金冠落了,黑发揉了,衣衫也一件一件的剥落了,凌乱的扔在床下。

“明惜……别这样……别这样折磨我。”

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难以控制的,好像下一刻就可以变成脱缰的野马,进入她的身体,然后……肆意的冲撞——

“不喜欢?”她却撩起唇角,双眼无辜的望着他,语气夹杂着失望,轻轻问。

然而问着同时,被子下的那只手,却越发的落力起来。

紧窒的握着,揉搓,指腹压进嫩肉,他蓦的绷紧了,甘甜的汁液就从指缝间流出来,沾了满手。

他双臂终于不支,重重压下,将她桎梏在心怀里。

“喜欢,我喜欢,喜欢你喜欢的要死要活!”他重重喘息着,把头埋在她肩索,脸颊紧紧贴在一处,在她耳边不住的亲吻,湿湿舌头一遍一遍细细舔过。

“明惜,你喜欢我吗?”

“喜欢,我也喜欢月天。”

她突然羞涩了,小声的说,说完便闭上了眼。

他心顿时漏跳了几拍,炙热伴随着眷恋从倔强黑眸中如水般倾斜出来。

他俯身压下,身下那娇躯,嘤咛低喘,暧昧诱惑,一副欲拒还迎。

他知道,这是一个圈套。

可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日日思念的人就在怀抱,拥住是身体每一处的愿望,拒绝却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他不能要她,不能在这里要她!

一路追随而来,就看到她这样一副样子。

屏风后,软塌前,薄纱中,那软软娇躯,勾魂夺魄,销魂蚀骨。

这屋子里的香气,缠绕不休,惹人意乱情迷,不对头。

他抬脚想撤,脚却有千金重,怎么挪也挪不开。

心里面还清明,一遍一遍的提醒着自己,要小心谨慎,若不行,就自己先退,清醒两分,再回头带她一起离开,可脚却愈来愈软,棉花一样,头则愈来愈沉,灌了铅一样,就算是封住了穴位,竟然也阻止不了那香侵入体魄……可听着自己那愈来愈快的心跳,他不由得怔住,究竟是这香,还是榻上衣衫不整的她,让他意乱情迷,不能自拔?

无暇分辨。

好不容易抬起了脚,却没有后退,反而步步向前。

她纤纤素手,则轻轻撩开身上薄纱,层层滚边翻开,盛开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然后,一并凋谢,那绯色一件一件扯下。

她的手就好像伸到了他的身体里,轻而易举的翻搅着他的全身,五脏六腑一片炙热难当。

他克制着,克制着,可她闭紧的眸却在这时候微微睁开了,一片绯色乍现。

他猛地舒了口气,就把心揣回怀里,上前一步,想要唤回她心神,可她的目光却懵懂含情,绯色的清明好似被蒙上一层薄雾,就朦朦胧胧一头扎进他胸怀。

她全身滚烫,白皙的肌肤泛着浅浅潮红,一层深过一层。

“我冷。”她却喃喃低语,透明指甲揉搓着胸口的粉嫩果实,翻转着揉下身上凌乱衣衫。

那绯色薄纱就挂在腰际,白色内单敞露着她胸口小巧紧实的两团,那粉色已经挺立着,乌黑的发流水般从脑后倾斜而下,淌在肩头,流淌在胸口。

他好似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潺潺响起在耳边,可头却疼的厉害,虚汗在额角打转,一垂头就哗啦哗啦的掉下一片,一团欲火也在他身体里面缓缓燃起,不断摇晃着成长,她却又喃喃——

“我冷。”

那嘶哑话音里,夹杂着不小的委屈,却也有娇羞,有从不轻易流露的媚骨,就如催命符咒,一手扯着他的魂魄,一手牵着他的心,让他整个人变得混混沌沌。

他怔怔看着她血一样猩红的唇瓣。

这是个圈套!

他告诉自己。

手却好像不是他的,缓缓的覆上了她的肩。

这是个圈套!

他狠狠咬着牙,蜷起手指,努力的想要握成一团,

她却蓦的翻转,粘着他放在她肩头的手,将他整个人卷上床榻。

“我冷!”

她嘤咛着,缩进他怀里,而他的手尚未握紧,就软软的松开——

那一瞬,他一下子拥住她,夜色弥漫的眸中,是无论如何也化不开的柔情……修罗地狱,哪怕等待他们的是修罗地狱,也在所不惜!

炙热的吻落在那薄薄茜唇,十根手指,坚硬长臂,抱着她在床上翻滚。

他急急剥下身上恼人的衣衫,手指却划伤她柔嫩肌肤,立刻便有一道道浅浅红痕爬上娇躯。

这伤,平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欲望,让他想施虐蹂躏,为所欲为,可真的下手,却越发的轻柔,炙热中夹杂着隐隐的压抑。

他将她扳倒压下。

盈盈粉面,纤纤玉颈,柔柔****,尽收眼底。

他埋头,亲吻,吮吸,小心翼翼。

她嘤咛,高低起伏不清,却又缓缓的缓缓的伏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唤,“喜欢……我也喜欢月天……”

那人的名字,在耳边,清晰的回响。

就像被利剑贯穿了胸口,他浑身一个激灵,松了她,翻身滚下床榻。

砸在地上,摔得灰头土脸,垂头就是一口热血。

她……他……

他大口喘息,被刺痛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每一根神经都抽痛不已。

单薄的脊背却蓦的顶上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冷不丁割进肌肤,疼得他一下子绷紧了身体,想要闪躲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本想让你们一齐死在榻上,好让阳兮风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做下了多少无耻勾当……这个****,竟然还要冒充轩辕帝的女儿,真是……不知廉耻!”暗夜里,孩子的声音低低传来,笑着,小小的脸压在阴影中,显得犀利而诡异。

不一样了,这个女孩子果然不一样了。

轩辕寂喘息着,手指用尽了力气,一点一点的弯曲,想要握住手边的断剑,可顶在脊背上的那把匕首,就不由分说扎进了三寸,他猛地一疼,顿时失了力,精疲力竭趴伏在地上,而那柄断剑就被一脚踢远了,明晃晃的,横在屏风下面。

“嘻嘻……”墨莲轻而易举的拔出匕首,然后垂下眼帘,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不算小的血窟窿,周围的肉皮翻卷着,却也盖不住伤口,殷红的血在汩汩的流着,短短一瞬,就湿透了他的黑衣。

“不疼的吧?”墨莲扯起唇角,揪住轩辕寂的长发,漆黑如墨的长发就在她指缝之间,如水草一般,无力的飘摇着。

脑后吃痛,他咬紧了牙。

如果说他不会下棋,不能书画,也从来没有什么特长,那么至少……他习惯了挨打,习惯了疼痛,习惯的早已经麻木……只要,只要她不对她下手,哪怕对他一刀一刀的割下,把他全身的骨肉都剔除掉,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他也不怕,就连哼声,都不会有。

墨莲的脸色变了变,她抬眼看了那床上的女子一眼,然后松了手中的长发。

揪下来的发丝,一缕一缕缠绕在她指头上,她却皱着眉,厌恶的甩掉,然后伸出手指,饶有兴趣的触碰轩辕寂背后的血窟窿。

沾了沾那猩红的鲜血,在他紧绷的脊背上面画着圈圈,她撩起舌头轻轻舔了舔手指,然后蓦的笑了,“你不疼,是吧?”

整个房间一时寂静的只能听到喘息声。

唇角的笑蓦的冷了,她伸出手指,冷不丁儿戳进那伤口,割开的肉都已经粘连在一起,就被那手指硬生生的拨开,她紧紧的盯着他的脸,长长的指甲就在那结实的身体里一阵揉搅,尖声道,“你哼都不哼一声,一定是不疼的吧!?”

“呵……”轩辕寂咬着牙关,笑了。

他颓然的仰起下巴,微微侧首,桀骜的眼神只不屑似的盯着她看,轻佻道,“你全家七十六口全是我杀的……再加上那只狗,呵……一个不落!全都死在我的剑下——”

“你去死吧!”小小的脸蓦的变得狰狞,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插进身下人的身体,顾不得数,顾不得辨别位置,她疯了似的狠狠的戳着他,戳的他鲜血四溅,皮开肉绽,才蓦的停了手,恍然大悟一般,邪气的笑了。

手中,锋利的匕首紧紧的贴着他的脖子,缓缓的割下,“杀了你,你也不会疼的,是不是?”

薄薄利刃,切割着他的皮肤,割开了那层薄薄的肉,就静静的贴在大动脉上,只要一刀,就可以切断那条脆弱的青色血脉,切断他的气管,让他立即毙命刀下。

她的眼眸变得凌厉,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然后——

手起!刀落!

轩辕寂大睁着眼睛,看着床榻上的人,想要把她身上每一个角落都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就是死了,也要记着她,在黄泉下等着她。

就在那匕首落下的刹那,他听到自己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咚咚咚咚的响,可那利刃却没有切断他的性命,而是落在了旁边,离着喉结,不到半寸!

“你想死么?哼,你当然想死,死了就可以少受些折磨!其实,我也想让你死,你早一刻死,我的爹爹娘亲才能早一刻安宁,不过……”她突然顿住了,卖着关子一样,将薄薄的利器贴在他的脸上,正面,反面都一一蹭过,就把那些殷红的血都一点点的蹭在他的脸上,“你别想替她承受什么……今晚,你会死,她也会死,只是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别罢了,嘻嘻,既然你皮肉厚实,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你就睁大了眼睛,好好的看着……她是怎么死的吧——”

“不。”他喘息着,抬起手臂,想要握住她手中的利器,她却笑嘻嘻的将那匕首移到他的面前,晃动着,冷笑,“这时候,觉得疼了?哪里疼?心疼?”

可不等他回答,她就猛地将那匕首顶在他心脏位置,狠狠的顶着,锋利的尖刺进皮肉。

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才没有把那利器径直插进去,却是将他狠狠的推在地上,咬着牙,嘶吼,“你有心吗?!你杀人的时候,有心吗?你杀了我的亲人……我就在你面前杀了她,让你也尝尝……这肝肠寸断的滋味儿!”

“不……不……”他喃喃着,挣扎的爬向那床榻,每挪动一下,身上的黑绸缎血衣,就深深的割进一寸,可他却全无感觉,满眼都是那明晃晃的匕首,高举着,刺目的银光一贯而下,在空中划出一道犀利的弧线——

下一瞬。

下一瞬!

那匕首就要插入那人的柔软身躯,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

“不!”他嘶吼着,握紧了拳头砸在地上,挣扎着,无力着,却有湿热的液体滚落眼眶,穿过那满脸的伤口,满脸的猩红,热辣辣的,火焰一般烧灼在脸上。

可……却迟迟没有听到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他缓缓抬眼,那锋利匕首便“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呃……”

墨莲就被人扼着喉咙,高高的提在半空之中。

小小的脸扭曲着,浑身的鲜血就在她激烈的挣扎中,滴答滴答的砸落在地板上,开出一朵朵幽暗的花朵,可那挣扎却在某一瞬停止了,她突然颤抖起来,满身满脸都是无法形容的惊恐,她哑着嗓子,想要尖叫,可还没有发出声音就晕厥了过去。

幽暗的房间中,那人一身纯绝的黑衣,肩头还披着厚厚的大氅,宽大的帽子遮着大半个脸。

想不透,在这么炎热的日昔,为什么还有人要做这样一身打扮……是从寒冷的地方来,还没有来得及换下一身行装,还是因为得了痼疾恶寒侵身?

轩辕寂一脸戒备,低低喘息着,手臂却努力的够着屏风下的那柄断剑,一寸,两寸,他一点一点的挪动,眼看就要接近了,那人却蓦的转过身来,对着他,轻轻的扯起唇角。

那唇线优美,有着动人的弧度,薄薄的唇瓣撩起,传来那人嘶哑的嗓音,“,还站的起来么?”

那脸,那脸……

仿佛凭空被人撕裂了一般,破碎的,拼凑在一起,幽暗之中,就仿佛恶鬼,张开嘴,就会吐出巨大的獠牙——

可没有獠牙,那恶鬼一样的脸上只有他历尽沧桑的笑。

就仿佛是在那一夜后就褪下了一身的张狂与不羁,月天低低的开口,“把她暂时交给我,行么?”

暂时……暂时!

轩辕寂咬了咬牙,点点头。

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香味已褪去了不少,却又隐隐的夹杂着某些不一样的气味。暧昧,****,翻江倒海的,扑面而来,那是男女欢爱所遗留下来的气息。

看来是成了。

东太后在心里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开口,“是你看到轩辕公主跑到这里来了吗?”

“是,是属下亲眼看到的……公主她从暖香殿一路跑到这里,属下本想拦着,可她跑的太快,也不听属下的劝……就这么闯进禁地去了——”说着,士兵俯身叩首,“属下不敢进去,只得……通报给陛下,太上皇,还有太后您……”

“陛下已来了,就在龙辇里,太上皇已安寝了,陛下说不必唤了,所以……”

“好了,你去下罢。”

东太后摆摆手,打发下那个士兵,才一步一步的移向龙辇,见礼后,才开口,缓缓的唤了声,“皇帝。”

“太后不必……拘礼……咳咳——”阳兮风挣扎着站起身来,“事情经过朕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就进去罢……”

“祖训有言,禁地不得擅闯,违者……”

“祖训上怎么写,朕都清清楚楚!”

蓦的高起来的声调,夹杂在夜风之中,显得威严,不可违背,身为太子时候几乎从未发过火的皇帝,只一出口,便将东太后身后的亲信的七嘴八舌也都一一压制,一时之间,众人耳边也只有蓦的大起了的风声。

“太后……不必多言了罢。”

恢复了一向温和的语调,阳兮风缓缓的迈出龙辇,瘦骨嶙峋的样子第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他努力的想要摆脱身边侍者的搀扶,可迈步走路,就已经消耗掉了他全身的力气,就在这凉风之中,他每多走一步,都有可能送命。

东太后冷眼看着他,然后率领着一众亲信,昂首阔步的跟在他身后,一切都胜券在握,拔掉了那个女人,她可以找到一万个理由,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进而……成为日昔的主宰——

明惜。

阳兮风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向前挪。

她的绯眸好像就在面前,在温柔的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可他,却……连路都不能走,还要靠着周围人搀扶,才能勉勉强强的……像个人样!

明惜!

他这可悲的样子,这个无能为力的样子,即使是将她抱在怀中,却连遮风挡雨都做不了,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他挣脱开两边的侍者,挣扎着,迈出踉跄的脚步,蹒跚学步的三岁孩童一般,一头冲进那寝殿。

屏风上的青竹傲然立着,挡在床榻前面,压着那榻上女子低低嘤咛的声音。

一男一女的影子,就投在那屏风之上,那般的,那般的……碎人心肠。

众人也都一一的跟了进来,听到了声响,榻上的女子蓦的尖叫了一声,停了****,一头扎进锦被里面。榻上的男子却满不在乎的冷哼了一声,抬脚就将那屏风踹翻了,俊美的脸狂傲的扬着,看着面前的众人,“没想到日昔人还有这种嗜好?”

听了那声尖叫,阳兮风的脸色却蓦的好了,与轩辕寂静静对视了两秒,别开了头,低低咳嗽。

东太后党的人却顺势围拢了上来,步步紧逼。

高高鼓起的锦被之中,女人在瑟瑟发抖,轩辕寂却敞露着胸怀,好不在乎的握住那锦被,似要掀起来似的,哼道,“想必众位是都没见过女人吧?等在这里,是想看看我被里的销魂尤物?”

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东太后更是冷笑了一声,“轩辕殿下寻欢作乐并没有什么错,只是,这殿却是日昔的禁地,皇族贵戚都不能踏入,外人更是不行,哀家敬你是轩辕帝之子,才请你为座上宾,为陛下祈福,可你……却非要玷污了这处……”说着,东太后轻轻挑起了唇角,“公主去了哪里?这被中的……”

“住口!”阳兮风冷喝一声,打断东太后的话,“太后少说几句罢,轩辕皇子,这也是给你留着面子呢!”话罢,他便转身,被侍者搀扶着迈出门槛,“咳咳……都散了罢,既是禁地,也不宜久留,轩辕皇子之事,明日再处——”

“皇帝这样可不妥!”东太后却尖声道,“身为一国之君,不可包庇,不可不明理,选一国之后,更是要瑾思慎行!若是品行不端,空有相貌……今后又要如何母仪天下?皇帝不如就在现在查清了罢?”

说着,她蓦的扭头,对着身后那一群早已跃跃欲试的亲信,冷笑道,“给我把这个玷污禁地的贱女人拉出来!”

阳兮风没有阻止,静静的看着,轩辕寂也没动,唇角挂着一抹邪气的笑。

被子中的女人被揪出了手脚,却突然大哭起来,“不……不……母后救我……母后……救我——”

这声音,不对。

东太后这才反应过来,慌张的握紧了手指,那被子里的女子嚎啕大哭,怎么这声音,那么像她的大公主……如玉?

与此同时,悠扬的琴声,破空传来,是向上天祈福的歌曲,悠扬动听。

能够弹奏出这首曲子的人,除了日昔帝王,就只有轩辕公主,可此时日昔帝王就在这里,那末轩辕公主根本就没有离席?她刚刚也一直都在宴会上?而胡闹的也是轩辕皇子与早已嫁作人妇的长公主如玉?

众人都散去之后,被子中的女人被轩辕寂踢下床榻。

“你……你要负责——”如玉还在抽泣着,“是你把我从宴上掠了来,这下我的名声全毁了……你,你要……娶——”

“我”字还没有出口,如玉的双眼便睁得好像铜铃那么大。

她惊恐的,望着自己的手,身上的衣服……

猩红的血,在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啊——”她歇斯底里的喊着,疯子一样冲了出去,或许真的成了疯子,她满身满脸都是血,温热的流动着的血。

轩辕寂却缓缓的扯起了唇角。

静静的笑了。

然后他踉跄的爬下床,扶着屏风,迈过门槛。

榻上的被子已经被鲜血染尽了,湿透了,而那屏风上面,赫然印着一个血手印,却瞬间就花了,就在那蚕丝上面,缓缓的流下五道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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