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小爷我受不了了,革命先辈李云龙的战友丁伟同志曾经说过,学习,学个屁啊。妈卖批不学了,小爷要上网。”冰寒的雪夜里,一个孤单的身影裹着暗黑色的棉衣丁着风雪,在路灯灯光下踩着脚下软绵绵的积雪,朝着心中的圣地进发,那个教室着实让自己呆够了,此刻距离春节已经仅有十来天了,这帮苦逼的孩子在教室里度过了半个0本该享受的寒假,最可恶的事,着折腾来折腾去弄了半天压根就是在上自习,老师只有在特定的时刻坐在班级里呆上几个小时。这样的日子着实让人难受不已。
归弈,混到了晚上,计算好老师离开的时间,一气之下流了出来。
“真是冻死了”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捶打在归弈的脸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要到了网吧,那个暖洋洋的敌方开着空调,还能玩着游戏,要是再画上个个两三块钱还能和一瓶可乐,那才叫做假期该有的腐朽的生活,不想待在那个破教室里冻屎人。
“上十块钱的”
归弈哆哆嗦嗦的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十块钱,将这所有的积蓄献给了网管大哥,倒也不是归弈真的能玩那么久的时间,大不了到时候多退少补吗。
外面的寒冷丝毫没有打消人们上网的热情,网吧里一片鼎沸,基本上处于爆满的场面,已经没有了空闲的双人座,归弈四下寻找了一番,发现仅有两个剩余的座位。第一个的键盘明显是不好使的,这一点归弈是相当清楚的,而第二个的状况到时有点惨不忍睹。
棕黄色的双人座沙发上,靠着一个怪异装束的男子,已经打成缕的头发长的遮盖住了那人的面庞,跟头发差不多长的胡子上还挂着吃剩的面包碎渣,即使是身处隆冬之中,那人也仅仅只穿着单薄麻衣,穿着一双皮带断裂的.........凉鞋,对,,,没错,此刻,那长着奇长无比指甲的脚一只靠在面前的电脑上,而另一只一直延伸到他身旁的座位上,黑漆漆的脚背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清洗过,一脸无所谓地靠在沙发上睡觉。
自然而然的将他当做了来这里取暖的乞丐吧,归弈有些无可奈何,周围人有些同情也有的带着看好戏的念头看着归弈,这个人的气味隔着大老远都能顽固地钻进这些人的鼻孔里,更不必说一会儿要坐在他身边的倒霉蛋小子了、
“先生?”归弈出于礼貌的小声问了问,乞丐装男子连眼皮也没睁一下,继续自顾自的睡着大觉。
见状,归弈颇有些无奈,这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座位让我怎么玩啊。
“噗通”
归弈在周围人惊愕的目光中一只手拎起了男子那只越界脚丫子,然后往地上一扔。
“我去”
见者无不佩服着归弈的勇气,这样面目可憎的一双脚都下得去手也是没谁了。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归弈心里其实也是怀揣着忐忑,口里念叨着鲁迅伯伯的名言自我安慰着。
“唔”
自己的脚被人随地一扔,乞丐男似乎有些不乐意,呜呜地抱怨着。
等自己有钱了,一定自己开个网吧。归弈恨恨地下决心说道。
秒速等上了自己的游戏账号,经过几秒钟的等待电脑直接找到了比赛,
“呛”
归弈想也没想,在搜索栏里打上了影流之主几个字,琳琅满目的英雄列表瞬间只剩下了一个头像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无形之刃最为致命”雄浑而略带模糊的声音立时从归弈的耳机里传来。
影流之主,真名叫做劫的英雄,在撸界有着超高的人气,以其超帅的技能设定,华丽的连招,层出不穷的技能搭配一直处于一个经久不衰的位置。
在官方的背景故事中,劫虽然是个反派,但却有着悲惨的身世,可以说劫的堕落之道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作为一个被人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孩子,自卑的性格迫使劫从小都渴望得到和别人同等的认可,他和自己师父的儿子慎一同修炼一同成长却又只活在慎光鲜艳丽的影子之下,劫拼命的努力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师傅看到自己身上的闪光点。无数次被人们忽视,无数次被慎打败,劫终于接触到了师门禁地被封印的暗影之力,叛逃了师门,将自己奉献给了暗影,背叛了师傅,背叛了同门,背叛了传统的均衡。劫发展着自己的暗影势力,不断变强,带着自己的门徒手刃了自己的老师并将他的头颅扔在神的面前。
在寻常人眼里,劫是无恶不作的欺师灭祖之徒,但只有归弈理解作为劫的内心世界,一个渴望得到认可渴望得到关注的人只希望感受到被关怀的温暖,活在慎的影子之下的失败者,如果慎和慎的父亲能够理解劫一丝,劫也不会走上歧途。孤独的人的内心都是脆弱的也是容易扭曲的,当它承受不了这份孤独,那他就会选择哪怕是自我毁灭的方式来使自己变得强大。
要么拥抱暗影,要么死于非命。这是一个被自己信仰抛弃的孤儿报复世界的方式;吾所成之事不可逆也,这是一个执拗的人用着近乎执拗的方式来证实自己。归弈不知道如果那个情况,换作了自己会是什么选择,大概也是像劫那样杀掉不认可自己的人?不,还是会逃离他们吧,就算有隔阂,那也是十多年的师友啊。
归弈对于劫的喜爱堪称痴狂,归弈手中的劫就像名字里说的那样,影子的存在就是杀戮,将杀戮用最美丽最写意的方式呈现出来,近乎病态的心理让归弈感觉不是自己在支配者劫,而是被劫所掌控,自己手中的劫应该是劫最愿意看到的自己。就算全世界与之为敌,那好,我便挑战全世界。属于自己的孤寂不需要别人的认可,shadow,影子。
“你这英雄玩的不错啊”乞丐男不知何时起观看着归弈的游戏界面,右手放在自己干瘦的黑脚上一个劲儿地揉搓,一条条脚泥儿顺着脚背落在了沙发之上。
“噗”
玩的入迷的归弈猝不及防地遭受到了一万点真实伤害,尼玛啊这让人怎么面对这沙发啊,,停停停你不会拿这只手拿鼠标吧,等会儿,刚才你玩的是哪一台机器,我去洗手还来得及吗。
乞丐男当然不会知道满脸黑线的归弈心里想着什么,俨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自我陶醉在抠脚丫子的境地之中不能自拔。
当然,吐槽归吐槽,归弈还是硬着头皮和乞丐男搭讪了起来“怎么。。。你也玩?”
“恩恩,当年我也是个王者,后来让人给办了”乞丐男贴的更近了,不断滋生的胡子就要接触到归弈的脸上。
归弈瞥了瞥嘴,就你这样还是王者?那我呢,岂不是职业?不过归弈没有作出反应,此刻游戏里归弈正被敌方两人亡命追击,归弈的血量显得岌岌可危,只能操控着劫向着野区逃跑,敌方两人见状仗着近乎满血的状态咬住归弈不放,归弈一边逃脱,一边不忘释放手中地千里剑试图减缓着敌人的脚步,就算在这种环境下归弈心中盘算的不是如何逃生,逃生对于有着位移技能的劫来说太容易了,既然玩了劫,要做的就是反杀,二打一又如何,照杀不误。
对方跟着归弈渐渐深入终于三人几乎同时站在了红buff的领地,地方的血线经归弈的不断消耗损失了大约三分之一左右,而归弈已经是禁锢空血的状态了。
“欢乐时光到了”敌方酒桶瞅准机会挺起自己的肚皮,抱着手中的酒桶炸弹朝着归弈自杀式地冲击,就在此时,引流一派最为强大的忍者消失在了原地,几乎同时,归弈摁下了w键,大招的无敌时间一过根本没有再出现劫的身影,敌方二人尚未来得及寻找,密集的手里剑从四面八方射来,残留着的影子高速旋转着手中的冰刃。
一秒钟不到,酒桶的血线被切割到近乎一丝不剩。
“321”
“沙”
一声闷响,酒桶望着身后的队友有点傻了,擦,你丫的咋比我还残。
归弈将自己的大招施加在了敌方ap成员的身上,大招封印时间一过,那来自禁忌的力量转瞬间夺去了庞大的鲜血。劫,彻底化身为黑暗中的影子,无迹可寻,恐怖的笑声自黑暗迷雾中传来,鬼魅般的身影抖得现身,酒桶当下扔出了自己手里的巨桶。
“崩”
劫再次从刚才站立的位置消失,闪现至酒桶得身后,手中利刃旋转,随后重重切割在酒桶肥胖的身躯之上,转身寻找着另一个刺杀目标。
途风变故的敌方ap本能的交出手里的技能,可是眼前的劫那里还在,残留的樱子脸上还带着嘲讽的微笑,想自己掷出了最后一把手里剑。
“你这劫玩的杀气太重了.”乞丐男评价道。
“你真的玩这个?”头一次听到这样奇怪的言论,归弈一下子来了兴趣,一个游戏还能玩出杀气?
“都说了我当年是个王者。你刚才恨不得把键盘都给恩碎了,而且你的样子老投资我看起来好怕怕啊”乞丐男卖起了萌“你对这个英雄理解的挺深吧。”
“还可以吧,看视频里讲解的先w然后....”
“不是这种理解,而是它本身啊,孤儿?仇杀者?”乞丐男的话,再次使归弈浑身一颤,他第一次开始正经打量起自己坐旁的乞丐,深邃的眼镜看不出任何潜在的想法,虽然脸上被毛发覆盖,但是皮肤上看起来缺如黑玉一般浑然一体。
周围人顿时作呕了起来,我靠,这俩货干啥啊,要接吻么,何从下嘴啊,那孩子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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