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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魂觉醒

渝溪一直向西走,走到快出渝溪时,走到山穷水尽之时,你再往前探几步,可以看见一处占地甚广的宅院,那便

是杜佑的祖宅了。他家在渝溪虽不能说是人尽皆知,但也是多数人都有耳闻,当然这并不是他家自身的原因,而是他家是渝溪附近几县唯一的义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殡仪馆,人生两大事,红白二事,前些年火葬的兴起,搭起了这条线,所以虽然对这条线大家都不喜,但这些事儿也是避免不了的。

小的时候杜佑的爷爷可能怕杜佑对自家的情况有啥负担,一直告诉他,他们家做的是善事,福及世代······。

但少时的杜佑却从不那样认为,因为家里的这层身份,好像他家都是死神一样,尤其对于他们这个年龄的小孩来说,去他家一定没啥好事。

所以村里的小伙伴们多他都有一种抵触情绪,所以更不要提能和他好好玩耍了。

不过说来基本一个再讨人厌的人,身边也能有一俩个朋友,杜佑自然也不例外。

杜佑有两个朋友,都是同村的,一个是村口罗家的独生子罗魁,一个是下家口钟家的叫钟佑,他们俩都是家里的独子,所以他们家里人都很金贵他们,对他们看管很严,但也正是在这种教育环境下,滋生了他们叛逆的性格。同时罗家与钟家的先辈们或多或少也都受过杜家家的恩惠,所以对于他们几个的关系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其中还有一点钟家和罗家曾经也是吃过死人饭的人,所以自然看的开。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三个小伙伴能一起成长,但杜佑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老天怎会这样放过他。

那天是清明节前后,隔壁县的一位老红军去世了。

说来懂得一点道行的人,都有一种傲气,杜家老爷子(杜佑爷爷)自然也不例外,一般有法事都是来义庄,开开坛做做法也是可以的。但问题是这位老人是老爷子一位熟悉的长者,自然不可能按常规办事。

老红军去世的时候已有九十七岁了,而且是自然死亡,这种事在渝西这边,不算白事,而属于红事,礼堂的布置也全是按照红事的要求来的,也没有请锣鼓师来。如果不进内堂,会真以为是喜事。因为是红事的丧礼,所以需要搁魂三日,,期间第一夜叫升魂夜(古时候的人认为如果人是在白天去世的,它的魂在夜间才会离去),期间只能端公(道士同义,端:正,不歪斜,端正,公:正直无私,为大家利益)守魄,所以杜家老爷子一个人怕无聊,就把杜佑给叫来了。

夜深了,四处除了几盏昏黄的煤油灯,一切都静悄悄的,老爷子倚着棺材,和那里面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摆着龙门阵,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个昏老头在自言自语,但老爷子自然也不会去告诉你,他不是一个人。

对于老爷子的这种状态,杜佑早就见怪不怪,生在他们这种家庭此类的见闻肯定比一般人多。

看的老爷子神神叨叨的,挺没意思,杜佑一个人端着小板凳在院子里数着星星。虽然已经是深秋了,不过好在这边红白喜事都有升火的习惯,所以夜里也不觉得冷,那个岁月还没有手机这号东西,即便有也是大哥大的,杜佑本来从家里带来了几本小人书,也早就看厌了。

四周冷清清的,不过好在那是年龄小,外加家里特殊的身份,也不知害怕。

照常理来说夜越深,就越好睡觉,可杜佑感觉头脑越来越清楚,人也越来越精神。

看着看着,门口迷迷糊糊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裙子.披肩长发用一个红色蝴蝶结束着的漂亮姐姐,唯一煞风景的就是这个姐姐脸上脏脏的。

开始杜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后,再抬眼看去时,漂亮姐姐已经消失了。说来那个年龄根本不知道美的概念,而对于当时杜佑这个年龄阶段的人来说,没可能就是让人看着开心·感觉温暖,当然这种温暖不是指温度,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暖意。

杜佑赶快跑出去,屋外一片黑压压,根本没了那姐姐的影子。

没找到的杜佑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屋,老爷子早就靠着椅子睡着了,也不知这马大呼的爷爷是怎么放心让杜佑一个人守夜的。

杜佑刚进屋子里,一转身就看见那个美女姐姐坐里的一条凳子上,杜佑赶紧跑过去,生怕她跑了。

“姐姐,奶奶说脸上不干净,不是乖孩子”杜佑指着美女姐姐脸上的几块污迹奶声奶气的说道。

美女姐姐依然静静的坐在,压根就不理他,完全把他当空气了。

说来那是不知是胆子大,还是这姐姐太吸引人了,当然小孩心中的漂亮和成人的是两个方面。

“姐姐,我帮你擦行不?”杜佑看着她没理自己,胆子也大起来了。

‘好吧,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看着她依然不理自己,杜佑便做主了。用奶奶给他的小手巾,沾了茶水,轻轻的给她擦了起来,漂亮姐姐的脸很冷,不禁让他想起了前不久钟佑给他的冰棍,那感觉就是这样的冷。

擦完后,杜佑才发现姐姐真的很漂亮,不过唯一让他奇怪的是,手巾竟然没脏,不过那时候可没管这些。

早上人也开始多起来了,杜家老爷子的工作也算完了,于是便叫醒了还在呼呼大睡的杜佑。

杜佑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找昨晚的漂亮姐姐,可是没看见,杜佑想她大概是有事去了,也没有过分执着。

老爷子给主人家和继续后续程序的端公叮嘱了几句,便要打道回府了,一转眼,发现杜佑这小子不见了,又手忙脚乱的找他。

当时杜佑正在和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朋友一起玩,杜家老爷子找到杜佑时,看到这一幕心里暗道不妙。

“三儿,你刚刚是在和那个一起耍呀”老爷子给杜佑理了理皱了的衣服的一角,问道。

“喽”杜佑给老爷子指了指刚刚小伙伴的去处,老爷子虽然早已知道,不过心里还是怀着一丝希望,摇了摇头表示没看见,杜佑又给他形容了一遍。

这时候旁边一个阿姨搭话道:“是不是穿着灰色的鞋子,白色的衣服,衣服的肩头有块黄色的补巴呢?”

“对,对,阿姨,就是他”听到阿姨的话,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杜佑赶紧答道。

“额,那就对了,他叫小宝,是我儿子,小朋友,麻烦你告诉他,玩累了赶紧回家,回家……”阿姨一边说着一边走开了。

“你看那傻女人,儿子都死年多了,还以为”边上一个听到的叔叔嘀咕道。

老爷子听到这些没有多大反应,说道:“三儿,走了,奶奶饭都做好了,”

听到这话,杜佑的胃口一下子被吊起来了“爷爷,等我”,赶紧大步追老爷子去了。

“爷爷能问个问题吗?”杜佑问道。

“说吧”老爷子说道。

“爷爷,那颗柳树下,有个叔叔在耍把戏,他和其他几个叔叔,在踢他头玩”“爷爷,那边那阿姨怎么挂着树上了,我们要去帮她吗……”

其实老爷子知道从杜佑落地时起,就注定了一生,但老爷子一直抱着一种自欺欺人的奢望,希望这个自己手把手带大的孙子不在去涉足家里的不幸,能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快快乐乐的过完一生,可杜佑这一路上的反应,让老爷子充分相信,最不想的事还是发生了,本来以前还带着侥幸的心理,看来自己还是被套在他的圈子里。同时老爷子知道这只是个开胃菜而已。

一回家,老爷子就把杜家老二和老三叫到书房去了,比较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虽然不求如此,但毕竟人多力量大呗。

而我们的杜佑小朋友呀,吃完饭了,就屁颠屁颠的去找他那两小兄弟去了。

晚上天黑了,杜佑才慢慢吞吞的回家了,刚进家,就看见自家三位爷爷坐在沙发上,“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还没睡呀”看到后,打招呼道。

“三儿,爷爷问你句话,你下午去了哪儿玩了?”杜佑三爷问道。

“额,我找钟佑和罗魁去了……”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他三爷打断了“照三儿这么说,那两小子一定出事了,这是招了阴气,”三爷看了看老爷子问道。

“其实没多大事,那两小子就是招了点阴气,没多大事,就是三儿这小子本来就没几个朋友,这下怕这两个,也……唉,怕这两个以后也没了”老爷子深吸了一口烟,忧心忡忡的说道。

“大哥,别想那么多,三儿能活下来已经是祖辈积的阴德了,别想那么多,这以后的事全靠他自己的造化了。。。”杜家二爷安慰道。

“哥,别想那么多,这又不是啥大事,走,哥几个喝一杯去”三爷本想安慰安慰,可嘴拙,就吐出了这句话。

“三弟,知道你是好心,等等吧,钟家和罗家的人一会怕就要来了吧,对了,你们现在去画几张化阴符,待会好用,快去吧”老爷子说道。

“好吧,哥,我们这就去”二爷.三爷说道,说完便起身去准备去了。

那天罗魁和钟佑回家后正如杜家三位所料出事儿了。杜佑也是很多年后才知道这期间发生的事情。

罗魁和杜佑分开后,离家较近,家里也没有吃晚饭的习惯,所以睡觉比较早,一般八点钟左右,就熟睡了,半夜被子落地了,阵阵冷风吹来,罗魁告诉他:他那天清楚的记得,那天卧室的门和窗户他是关的紧紧。

“格格格格嘿嘿嘿嘿……”一阵笑声传来,头皮阵阵发麻,本来刚有睡意的罗魁,顿时被惊醒了,好在以前经常和我们一起去坟地里玩,外加小孩子,好奇心大,所以睡意没了,好奇心起来了,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移到床边,轻轻的拉下电灯线。

整个房间很小,一张桌子,一张高脚床,一开灯,整个房间一眼就望完了,什么都没有,静静的听了几分钟,啥东西也没有。“幻听了”罗魁自言自语道。可还是害怕,就开着灯睡吧,可咋也睡不着,太亮了。“你个龟娃娃,电不要钱呀,莫,磨蹭了,快睡”罗魁妈的叫骂声传来,罗魁赶紧关了,‘扑通扑通’心直跳,“娘的,比鬼都吓人,是鬼还好”罗魁嘀咕道。

“真的吗”空荡荡的附近里,悠悠的声音传来,像是穿过幽冥地狱穿来,吓着罗魁一阵扑腾,赶紧摸着开了灯。一看有没人,可罗魁妈比鬼难缠,罗魁赶紧关了,在枕头边的一阵衣服里,摸索了半天,找到了前不久,塞在里的电筒,“嘿嘿,看你是啥”怯怯意淫道。

关上灯,没过多久,针针笑声又传来,“镇定镇定,罗魁你最棒,我靠,小子,你死了”罗魁暗道。笑声越来越近,时候到了,罗魁一拉被,一开灯,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头出现在脸前,罗魁吓的把电筒一扔,电筒摔在地上闪了几下,便灭了,湿湿的一只小手触在脸上,整个房间的笑意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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