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十几分钟,老古登从外面回来,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木箱,虽说是木箱但是内部却是一层防弹的金属,用指纹和钥匙打开锁,木箱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里面的东西没有触碰都还在,请您过目。”
“嗯。”柳莫秋在里面拿出一枚勋章,上面暗蓝色的背景一个银白色的大写W赫然印在上面,擦拭上面薄薄的灰尘,原本暗淡的勋章再次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东西没有少,谢谢。”
“这都是少主吩咐的,不用谢我。”
“那我们就先走了,我来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了么?”
“明白,我不会乱说的。”
“嗯,再见。”柳莫秋带着两女和木箱离开了房间,走出银行后,柳莫秋就向着一处比较偏离市中心位置的别墅区走去,那里是以前法尔默家族的资产,所以柳莫秋很清楚老古登会给他安排在哪里。
“这里就是我们家了,在格力特我们暂时住在这里。”柳莫秋打开门,里面的家具都是新的,地面上一尘不染亮的可以照出自己的样子。“这里的人都是斐文市的权贵或者成功人士,所以安保措施可以放心,但是你们不要乱走省的到时候招惹了谁。”
“你觉得我们就这么会惹是生非么?”聆汀不服气的说道。
“呵呵。”柳莫秋没有回答,但是从眼神可以看出他的意思就是肯定。“岑珊,你身体还很虚弱,先上楼休息吧,随便选个房间。”
“好吧,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你们也早点休息。”说着岑珊就起身上楼,聆汀则是在别墅里面东逛逛西瞅瞅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柳莫秋依旧坐在沙发上,茶几边上有一份新的报纸,很显然是老古登安排人放置的,因为柳莫秋以前有看报纸的习惯。
翻开第一页便是格利特国国王迪恩·布拉德伯里·莫特伯爵的儿子小莫特订婚的消息,现在各大的媒体报纸上都在疯传,毕竟是国家元首的儿子订婚,怎能不广为宣传,再看新娘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据说是格利特国科研部部长的掌上明珠,在别人眼里可能深含着政治联姻的关系,但是柳莫秋平淡的笑笑不知道想些什么。
“聆汀,我要出去一趟,待在家里少出门,别的话我就不唠叨了,注意安全。”柳莫秋收起报纸起身披上风衣就要出门,默默腰上的兰薇刀不禁皱眉,因为这里不是试神群岛有大量的驭神者,这里的驭神世界还是以普通人居多,要是在街上大摇大摆的别着把刀还不被安全局的人抓走,在这里带抢才是王道。叹口气,柳莫秋从木箱里去了几样东西将兰薇刀收在了抽屉里便离开了,聆汀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剧,没想到外国的频道还有中文字幕,这是聆汀心里想的,但是她不知道这是老古登安排的。
……
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走过四条街道,柳莫秋来到了一个湿地公园,这里是他过去的一部分回忆,今天他是来看一位老朋友的。路过花店骂来骂去在里面看了看新鲜的花束,对于拜访来朋友柳莫秋自然是选择对方喜欢的花。“请问有没有路易十四?”
“有是有但是价格很高,要不先生还是看看别的花吧。”服务员好心的提心道,看看柳莫秋的衣着并不想一个有钱人,所以本能的说出这句话。
“钱不用担心,刷这张卡吧。”柳莫秋从一张里拿出一黑色的磁条卡,镶金的卡面还有七颗大小不同的钻石嵌入,光是这么一张卡估计就能买个好价钱,何况里面的钱呢。“给我五十支花,包装好。”
“好的先生。”服务员接过黑卡在读卡器上轻轻一刷,屏幕上显示了好几个零,里面的钱多到让服务员完全无法呼吸,颤巍的双手将黑卡小心翼翼的递给柳莫秋,生怕它被磕着碰着,但是柳莫秋则是随意的收起黑卡好像完全不在意这张价值过万的卡。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将五十支路易十四包好捧给柳莫秋,看了看他的表情,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露出微笑。“欢迎下次光临。”
“不必了,过会儿再帮我包一束康乃馨,我回来拿。”这次柳莫秋直接抛出一踏钞票,也懒得和他废话抱着花就走向湿地公园。服务员自然不敢不从,人家可是有顶级黑卡的人,这要是惹上了人家自己这家店还不得分分钟关门。
走进湿地公园柳莫秋凭着记忆来到了一颗橡树下,这里是他和肯祁亚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对世界抱有幻想的少年,天真,富有正义感,但是就是这种垃圾的正义感才使他看清了整个丑陋的真相。顺着回忆的路径穿过一片茂盛的花海柳莫秋看到了在花海中心的石碑,在法尔默家族中人的一生只有一次会用到石碑,那就是死去的时候,趴着些许青苔的石碑上清楚地镌刻着法尔默·德林·肯祁亚,下面一行细小的文字没有人能看懂,但只有一人知道。
“你好老朋友。”柳莫秋放空一切,轻轻地坐在地上,让花海没过自己的上身,手上的路易十四静静躺在冰冷的石台上,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石碑了,柳莫秋用他最珍贵的手帕仔细的擦拭石碑上的每一粒尘土,抹去湿润的青苔,慢慢的扶过深陷刻字,进入灰色的过去。
……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天真的少年拉扯着他的衣角,脸上还有没擦干的鼻涕。
“我没有名字。”他淡淡的说着。
“我们凑个组合吧,你这么强我的家族有很有钱,我们一定能帮助很多的弱者。”他摇摇头没有同意。“为什么呢?难道你不想帮助弱者么?”
他弯下腰轻轻抹去少年鼻涕,淡淡的说道。“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需要任何英雄,你太弱会死,你太强依旧会死,所以收起毫无用处的正义感吧,这些对于他们没有用。”
“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你就没有正义感了么?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少年对于他反对他的想法而感到不忿,他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想法。
“我救你只是因为我乐意,道理你以后会懂。”他留下这句话就走了,没有再说什么,原本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但是……
……
“你快救救我的父母,他们快不行了,求求你。”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揪住柳莫秋的衣服说道,外面冲天的火光混杂着嘈杂的叫骂声和惨痛呻吟声。
“他们没有救了。”柳莫秋冷冷的说道,看着脚下两个已经成血人模样的人,他真的是束手无策,就算是死手在场也是无力回天。
“不,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少年看着自己的父母心里是崩溃的,他们没有得罪任何的人,但是灾难就是这样悄无声息的降临没有预兆。“那你帮我杀掉外面的人吧,求求你,帮我报仇,我可以给你我的全部。”少年好像懂了什么,他的眼被血染红,仇恨充斥在他的心脉中。
“你能给我你的全部?”
“我的生命可以给你,我的财产可以给你。”少年嘶哑坚定地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就是铁打的振聋发聩。
“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他没有索取任何的东西,取出身上的一把匕首,走出被火蔓延的房间,下一刻,外面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寂静,没有任何生机。“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强大,有的只是弱肉强食,记住了,不要太相信这个世界。”说着他在火焰中将少年带出去,随后自己消失不见。
……
“时间过得很快啊,你还在操持家族?”他站在橡树下,嘴上叼着一根木签,双手抱胸淡淡的平视眼前的趴坐着的少年。两年过去了少年已经成熟了很多,他接手了家族的遗产为家族操劳着,现在的他不再抱着那些虚幻的感觉。
“是啊,花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才让家族恢复过来。”少年抬起他惨白的脸望着湛蓝的天空,归巢的燕鸟成群结队的穿过视线,双手托地,闭上双眼,慢慢感受风的微扶。
“你的身体不好,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
“我不是驭神者,没有你们这样的身体,不惧怕疾病不惧怕衰老。”
“驭神者只是能活的久点,身体健壮一点。”他点了一支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又继续说道。“但是驭神者的死法只有两种,一个是老死善终,一个是被敌人杀死,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呵呵,每种人都有自己的烦恼,我们都看不到自己的烦恼。”
“所以人才需要朋友这种东西。”
“你这次回来能呆多久?”
“一两个月吧,他们追得很紧我们不能长待。”
“是么,那你好好保重,等自由了我们可要好好地喝上一杯。”少年回过头,疲惫的眼神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他没有说话,在一阵卷携这落叶的风中消失身影,好像从未来过一般。
……
“我回来了,现在自由了,没想到你却看不到,真是讽刺的故事。”柳莫秋自嘲一声,从衣兜中掏出两瓶白酒,轻松的旋开瓶盖,一口小呷,灼烈的口感倾淌喉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mythology付出代价的,下次我再来看你。”柳莫秋起身拍拍裤上的尘土悄然离开,只留下孤独的石碑和一片看似无尽的花海。
回到花店,服务员已经将康乃馨包好了。“先生不知道您要不要写些什么?”
“不了,我不想留什么卡片。”柳莫秋摆摆手拒绝,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地址。“你将花束送到这个地方,记住,他们问你是谁送的,你不要告诉他们,听到了没有?”
“明白,先生。”服务员唯唯诺诺的应道,立马招呼店里的帮工送花。“先生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没有了。”柳莫秋转身离开。
“欢迎下次光临。”服务员见柳莫秋要离开立刻鞠躬。
挤入人流之中,柳莫秋看看身边莫名熟悉的建筑,有些地方他那时还没有见过,比如瓦蒂塔教堂,圣乔治庄园。“没想到他竟然混得这么好。”路过一家咖啡店,柳莫秋坐下来叫了一杯蓝山咖啡,取了一份铁架上的报纸,柳莫秋静静的看了起来。
“先生,您的咖啡。”柳莫秋微笑地接过咖啡,轻轻地喝上一口,涩涩的苦味附在他的舌苔。
“goodcoffee”柳莫秋举举瓷杯笑着说道。
“thankyou”服务员甜甜的笑着回应。
“请问小莫特子爵的婚礼在哪里举办?”柳莫秋随口的问道。
“在梵他那教堂举办,先生一定不是本地人吧。”
“我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不知道,你们平常人能参加他的婚礼么?”
“当然可以,莫特伯爵在那天会让所有人国民祝福他们,而我们斐文市里的人则可以参加他们的婚礼。”
“那一定很壮观吧。”
“一定是这样的。”
“谢谢。”柳莫秋喝完咖啡拿出几张纸币放在桌上,转身离开准备去梵他那教堂看看,不为别的,只是想给他的一个老朋友一个礼物。
“司机,去梵他那教堂。”柳莫秋坐进车里,淡淡的说道。
“好的先生。”司机轻踩油门,车子快速的前往教堂。
过了一会儿,来到了教堂外,教堂的草地上已经铺上了红色的地毯,白色的椅子和婚礼装饰静静地放在那里,虽说距离婚礼还有一周的时间,但是国家元首的子嗣结婚一定要事先安排好。“先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小莫特子爵婚礼的地方?”
“是啊。”远远的地方,柳莫秋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再问一个教堂的工作人员,看看那他的装扮好像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身体上一种熟悉的味道引起了柳莫秋的注意,那就是抑制剂的气味,这种药剂就是死手曾经发明的,所以这种味道柳莫秋是在熟悉不过了。
“谢谢,先生。”西装男子撇撇草地上的摆设,嘴角流出阴险的笑容,一会儿便离开了教堂。柳莫秋等他走了一会儿便随之跟上去,他可不能让自己老朋友的婚礼出现什么瑕疵,至少要探出阴谋让他能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