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司南担忧地问道。
“没事的。”宁容与转过头，牵着司南的手走着，望了一眼前殿金銮，沉思了几瞬，笑道，“过会出去时，你陪我去走趟药铺，上次在先人书上看见了些食药，需得买些回去。”
司南担忧道，“食药？你身子不好？”
“是啊，以往都未觉得拉上你会这般废脑力，趁此时有的报酬，需得好生补补。”宁容与笑道。顿了顿，他笑意更深，边摇折扇，边转头凝向司南，道，“况且，这不是两日前，还被你吓得傻了么？”
司南一噎，佯怒要去打宁容与，却被他轻巧地躲了过去。
远处忽然响起奏朝之声，宁容与微愣，司南将要拍到宁容与的手稳稳地落在他满头墨发上，一时之间，两人都愣了下来。
宁容与似不解地好奇而诧异地看着司南，失笑问道，“嗯？你是煞星么？”
“什么？”司南蹙眉。
宁容与一笑，将司南的手拉下来，长发被司南揉得微乱，他却也不顾，带着司南边走，边有几分怅然地坏笑，潭眸深深地望着远处，道，“许久没有这般早的退朝了，朝中那帮循规蹈矩地人，之后可要好生谢谢我。”
金銮殿上，一人身披战甲，腰佩长剑，墨发高绾，威风凛凛。高台之上的人已离去，台下众臣亦皆纷纷结伴撤离，那人身旁却无一人，眉目倦冷，扶剑而去。
出殿之时，前不远处的阶梯前站着一名老者，正四下观望，似无心之举，实则是在等人。
他脸色微沉，抿唇不语，扶剑前行，眸中揽过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地诸位大臣，在落在宫城门墙前，目光倏然一顿，脚步也随之突然停下。
远处宫门前，一道月白长袍的女子背影落入他眼底，似冲破了他满目的暗沉，霎时如刀般劈开了他眼中那些无关是非的一切。
顾常微愣，滞步。
旋即嗤笑。
怎么……可能。
怎么……
倩影半转过身，似依稀熟悉的眉目，同身旁之人掩唇而笑。
顾常心跳突然停顿了一下。他这才发现她身旁的那人——一身青袍，与她相伴左右的那个人。
远处站在阶梯前候人的老者，等人不耐地回头来看他，见他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皱了皱眉头，走上前来，挡在顾常身前，主动同他交好。
“近日朝廷之时，有劳顾将。顾将如此年盛，往后定能举起大任。老臣先在这里敬过。”
女子身影被老者挡住，他眼中一切又恢复如常——无论是这繁乱的朝政，还是虚伪恶人的勾心斗角。顾常蹙眉，回首来看老者，冷声谢道，“赫臣过誉了。”旋即作揖一礼，绕路而去。
身后老者恭送姿态作揖回礼，再望向凛然离去的顾常之时，满目却未再有什么恭敬，反而满眼不屑与讥讽。
“将军。”宫城之外，一名男子牵马，迎上出门的顾常。
“派人。”顾常将话撂下，环视了一周城外过往的行人，微微眯眼，冷声道，“去查，今早上朝之后，辰时之前，一男一女进过皇城，查出是何人府上之人，今日之前，带着答复找我。”
“是！”
男子应声，闪身离去。
顾常漠然，翻身上马，巡视着百里长街，商贩成群，再无法真切看见女子的模样，他握缰绳的手渐渐攥紧，薄唇紧抿，略有些苍白。巡视片刻未果，他勒马转行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