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呀,晃姐。”潘渊渊迎上去说。
“哈喽呀!”鸠川晃回以微笑。
方甲午也跟着打招呼:“晃姐好。”
“你好~”鸠川晃挥手。
男生团体们一个个走过去和鸠川晃打招呼,只有安髅站得远远的。虽然在来之前安髅就知道晃姐会来,但他果然还是无法面对这个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是“滚”的学姐,他能做的就是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偷偷地悄悄地从边缘绕行进去,尽量不与鸠川晃接触。按理说安髅和鸠川晃都是当面小便谈笑风生和清洁过小便的关系,什么矜持也应该放下了,可是安髅就是放不下。
避开众人,安髅悄无声息地走过铺在杂草上的石板桥,看到一栋三层楼别墅,他心想这里应该就是接下来的两天两夜要住的地方了吧?不会出现“为了省钱租的其实是小别墅后面的小茅屋”这种情况吧?
安髅走到别墅虚掩的门前,礼貌地敲敲门,两秒后反应过来这里已经被鸠川晃租下,别墅的原主人应该已经离开了,于是他放心地推开门,然后就看到枪月茴以刚要拉开门的姿势站在门口。
两人目光相撞,田间的空间瞬间安静了。
也许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安髅这么想到,然后他把门关到虚掩看不见里面的程度,然后再打开,看到枪月茴以刚要拉开门的姿势站在门口。
目光再次相撞。
安髅深吸一口气,慌张地转头喊道:“晃姐这是怎么回事呀~~!?”
“哟,我就猜你应该要叫我了!”刚走过石板桥的鸠川晃蹦蹦跳跳地小跑过来,她窜进安髅和枪月茴中间,宠溺地搂住枪月茴的肩膀,“接下来的两天两夜里,我们要和末行甲超自然研究社一起在这里度过两天两夜哦!”
“……不会吧。”安髅傻了。
凉千宗走过来,有些抱歉的说道:“啊喏……会的。”
安髅幽怨地看向凉千宗,仔细想想那天晚上凉千宗给鸠川晃打电话时似乎说到了和“社团”有关的字眼,但是鸠川晃现在已经就读大三,按照学校规定除学生会主席外任何学生升到三年级都将自动卸任社长、部长职位,因此安髅当时没有太在意,没想到鸠川晃居然把末行甲社给带来了,想必是自己和枪月茴那届末行甲的社员聚会。
这时,安髅忽然注意到别墅里走动的是不认识的社员,也就是说……这些是受枪月茴管辖的新一届社员。
安髅感到奇怪,看向凉千宗寻求答案。
注意到安髅疑问的视线,凉千宗呲牙解释道:“是这样的,枪同学卸任末行甲社长,鸠学姐暂时代理末行甲社长一职,为了和新届社员彼此熟悉,所以呢……”
凉千宗对安髅抛了个媚眼,解释到此结束。
余下话语尽在媚眼中,安髅一想就想明白了,所以晃姐同意了凉千宗的一起去旅行计划,前提是旅行中必须和末行甲社一起行动,凉千宗的到场对于末行甲的新届社员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卖点,而且晃姐还叫来了枪月茴,这下校花和校园偶像将发生历史性的会面,再懒的社员也会从床上爬起来早起到此吧!
原来神乎其神的交际都是有原因的,至少这次交际的背后不是钻石姐妹情,而是深吸熟虑的利益链。
安髅垮下肩膀,这也是友情的一种么?
“怎么堵在门口不进去?”潘渊渊走来疑惑道,然后看到了鸠川晃旁边的枪月茴,“沃去……!”
“枪枪枪月……”潘渊渊张口结舌。
“枪月茴。”枪月茴淡淡的说道。
“…………”潘渊渊不说话了,脸憋得通红,退后一步。
“别堵门口嘿!”方甲午也走了过来,然后看到了枪月茴,“我勒个去!?”
“嗯?怎么了?”泰塾紧跟着方甲午最后走过来,看到了枪月茴后惊颤道:“这、这不是和安髅同一个社团的社员吗?”
枪月茴眼神一转,看向泰塾。
“好啦好啦,”鸠川晃绕到众人的背后又绕到门把手附近赶羊般催促,“别在门口站着了,先进屋再说,走走走走——”
一行人走进别墅正厅,凉千宗首先引起已经在正厅围观半天的末行甲社员的注意,凉千宗毫不怯场地微笑,社员们不禁噤声,原本有点小嘈杂的正厅顿时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安髅忐忑地跟着凉千宗她们走,他低着头偶尔把目光抬起来观察有没有上届社员的身影,直到几次观察后没有发现一个老社员才放心,看来这里只有新届的末行甲社员。
鸠川晃麻利地给各人安排好房间,并宣布中午吃饭前先自由活动。
安髅赶紧躲到自己的房间里,鸠川晃没有安排社员们和他们互相自我介绍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这两天两夜要怎么过啊……安髅叹气。
房间里的设施还算齐全,并且确实有30M/S的无线网络,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是凉千宗事先安排好的。
安髅走出房间,来到隔壁潘渊渊的屋子,只见潘渊渊竟然已经在桌上摆好笔记本电脑开始玩游戏了。
“你……还真是来玩游戏的啊。”安髅感叹。
“是啊,我当然是来玩游戏的啊。”潘渊渊两眼专心地盯着电脑屏幕,目不斜视,“这里的网速确实挺快的,比寝室里好太多了。”
“……可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啊,末行甲的社员估计有三十人,而我们居然要和这三十人在这栋别墅里待上两天两夜。”安髅仰头看天花板,“我现在就想回校了。”
“你在学校不也是在寝室里么?待在房间里不出去不就好了?”
“但是难得出来一次……”
“哇你好矛盾啊。”潘渊渊终于难得地看了安髅一眼,心想这种人是怎么引起凉千宗关心的,难道是因为太废了激起了凉千宗的母性本能?像静香对野比大雄那种的“没有我,他一定活不下去,因此我要和他结婚”?
安髅看到潘渊渊挠头发不解的样子,好奇道:“嗯?你怎么在叹气,心情不好?”
“没有。”潘渊渊说着戴上耳机和女朋友连麦,完全投身进游戏世界中,把安髅晾在一边。
安髅站在旁边,看了看潘渊渊玩的游戏,看不懂。
安髅走出潘渊渊的房间,又去了方甲午的房间,看到泰塾在方甲午的房间里,泰塾打招呼道:“哟,安髅。”
“嗨。”安髅抬手打招呼。
泰塾坐在椅子上,继续和坐在床上的方甲午谈去年来到这栋别墅待了两天两夜的心得,“……去年那时候啊,这里还没网呢!我的流量都不够了,最后还靠的晃姐的热点才存活下去。”
“那完了,这次你蹭不到晃姐的热点了,”方甲午调侃道,“要不你去跟晃姐说,晃姐我不想用这里谁都能上的wifi,我只想用你(的热点),我要把你(的流量)用光!”
“哦?”泰塾投给方甲午一个“你丫个神经病”的眼神,然后侧过头不看方甲午。
房间里静下来,安髅转移话题:“泰塾,去年你们都在这里做了什么啊?就在房间里待着?”
“不是啊,”泰塾又来了精神,眉飞色舞道:“去年我们在别墅里侃大山,在别墅外吃烧烤,还玩呲水枪!互相呲的那种!”
“那晃姐应该被呲得老惨了吧?”方甲午咧嘴邪恶的笑道。
“那是啊!”泰塾仿佛历历在目,“基本上全志协的人都追着晃姐呲,最后浑身是水,晃姐没生气真是脾气好。”
“别的呢?”安髅问,“别墅外的活动就是烤肉和呲水?”
“喔?你还想做什么?”方甲午笑道。
“不是,我就很奇怪啊,他们在这待两天呢?”安髅解释道。
“嗯,还有就是拔草。”泰塾说。
“拔草?”方甲午和安髅面面相觑。
“是啊,拔草。”泰塾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们是志协的啊,平时的任务就是看校外哪块有杂草啥的就集体出动给拔了,皇科大的位置本来就是属于荒郊野外,偏僻的地方从不少杂草,所以我们志愿者的任务回忆起来基本都是在拔草、拔草、不停滴拔草。去年那次来这,大家第一天呲水呲够了,第二天没啥干的就都待在屋里玩手机,晃姐看不下去了,就动员大家出来把别墅外面的杂草拔了。”
“所以……第二天……你们就拔了一天草?”方甲午张口结舌道。
“没有一天,”泰塾说,“一下午。”
“拔了一下午的草……”安髅喃喃道。
“对啊,一人拿着一个袋子,比谁拔的多。”说到这,泰塾扼腕道,“可惜我拔的不是最多的,有一个干事真会拔,整整比我拔的多了一个袋子,最后毫无悬念地获得了拔草王的称号。”
安髅举手提问:“拔草最多的人有什么奖品吗?”
“有啊,”方甲午睃了泰塾一眼,“他不是说了吗,拔草最多的人获得了拔草王的称号。”
“是啊,那个干事当上了拔草王,后来还得到了晃姐亲手颁发的拔草王荣誉证书,”泰塾舔了舔门牙,“真是羡慕啊……”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方甲午担心道,“这回你的晃姐不会又要举行什么拔草王大赛吧?我的皮肤最近好不容易从黑变白了点,难道这次要栽在晃姐手里再被晒回去?”
“不会的。”安髅回想起被去年万圣节夜支配的恐惧,“她可能会把你揪出来和社员们轮流讲鬼故事,然后向你表示讲鬼故事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