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艾看向杜衡，说：“今日你也看到了，许多人全凭衣装判断他人。”
“我并不在意这些。”杜衡说。
“我自然知道你不在意，”明艾继续说：“可是这些无聊的目光和挑衅，会浪费我们的时间和精力。比如今日，我跟未儿本只想买几件衣衫，竟无端被警告。你才花费时间演了这出戏。”
杜衡若有所思，问：“姐姐，我还是冲动了吗？”
明艾笑说：“今天也不算冲动，毕竟我们还是省了不少银子！”
杜衡也笑了，说：“多亏了未姐姐配合。”
未莲也笑说：“你们两人，点子真多！我也是后来才看出来的。”
明艾有些心疼的拉起未莲的手，说：“姐姐，以后，银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今天你没有买自己喜欢的衣服，下次我们再买。”她知道从前，未莲从来没有为这些身外之物忧心。
杜衡也看出来，未莲顾忌价钱，所以给自己挑了便宜的衣服。阿姐甚至没有给自己和天儿买。他觉得心头有些酸，说：“姐姐，我以后也做些什么，补贴家用吧。”
两人同时扭头对杜衡说：“你不必操心。”
明艾：“你才上书院没几天，好生在书院念书。”
未莲也说：“过几日就秋闱了，你还是一心一意念书吧。”
杜衡解释说：“我在书院，还是有不少闲暇时间。我看同窗也有人替人抄书，得些银钱补贴家用。”
“但是你不用！”明艾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她说：“你的衣食住行，姐姐现在还负担得起。医馆里的活计和家中事物，你已经分担了不少。在书院时，就一心读书。”
大概这语气太严厉，在杜衡怀里熟睡着的天儿，也不由得撇了撇嘴，皱着小眉头挣了两下。
杜衡轻轻的拍了拍天儿，他才再次安睡。杜衡安抚完天儿，才低声说：“两位姐姐的心思，我都明白。
“而且我对你有更高的要求，你不可拘泥于一个学院之内，也要放眼看看这座京城，甚至这个国家，你有无数的对手，而我要求你，每一次考试，都不能落地，直到殿试。”
未莲听罢，屏住了呼吸。她知道小妹说这些是认真的，可衡儿还小，真的能承受住如此巨大的期待吗？这也是巨大的压力啊！
杜衡听完，顿时收敛了笑容，望着明艾，认真的说：“阿姐，这正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未莲心头又是一紧。
明艾又说：“而这期间，如果你希望我能使些银钱或者其他助力，我就负担不起了。”
杜衡一听，咧嘴笑了，说：“我知道。这个自然。”
未莲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灵枢馆。
石芝正端坐在正堂，翻看着书本和一叠处方。已近中午，馆中已是寂静无人，唯有书页翻动的声响，以及石芝口中的喃喃自语：“最近，感染风寒的人数，好像增多了。”
一阵秋风灌入，正堂的帘子哗的一声，被掀开了，将堂内静谧的气息打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