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一见,立即道:“是我冒犯了。”
见未莲不置一词,他又说:“可我的想法,却是千真万确的。我真的,不知如何才能让未儿你……开心。”
未莲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看着张衍。他神情切切,丝毫不像有假,未莲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自己对石芝,何尝不是如此。
张衍也凝视着未莲,觉得她的眉眼,像是充满了蛊惑力,她的一颦一笑,对他而言就像风暴一样不可抵御。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丝毫没有发现一旁的树杈上,极不相称的坐着一个华服的公子,正哂笑的看着张衍。
许久,未莲才仰面问他:“王爷,如果没有那一夜我救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有这样的感情?”
张衍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这世间没有如果。而且,自从那日我骑马与你错身而过,风掀开了你的面纱,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
未莲连连摇头说:“我不是你命定的女人。我师叔说过,相见即是缘,却有善缘、有孽缘……”
张衍看着未莲有些红肿的眼睛,显然是哭过了,他眉头一皱,道:“未儿,他绝不是你的善缘。”你又何必总为他流泪……
未莲猛的一怔,问道:“你如何知道的?”你如何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人是他?
张衍有些颓丧的说:“你亲手斫的琴,我们一起配的琴弦,你送与他了不是吗?”
直到这时,突然听得树上有人抚掌大笑,笑道:“张衍,你也有今日!”
两人齐齐抬头看去,树杈上,一个眉目异常柔美的男子,懒懒的坐在那里,他淡紫色的绸服上绣着大朵大朵金色的菊花,华丽璀璨,可竟然分不走他的容光,反倒更衬得他华贵不凡。
“于商陆!”张衍一声呵斥:“堂堂玉面小侯爷,怎么学会了听墙根!”
于商陆偏头一笑,一抖衣衫从树上跳下来,说:“我哪里是听墙根,我是大大方方的听,只是你们太投入,没注意到我。”
张衍一把拉过于商陆,压低声音说:“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出来乱晃吗?”
于商陆回了张衍一个洞穿一切的笑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说:“难怪不让我出来,原来是与佳人幽会!”
“幽会?”未莲一听,怔住了。再一看身边,却是已经不见一个随从。不知何时,竟与张衍成了孤男寡女的情境。
张衍尴尬的一笑,对未莲说:“未儿,你不必理会。这位是定远侯府的玉面小侯爷,于商陆。老侯爷走得早,他从小承袭了爵位,在府中无人能管,所以一贯不正经。”
于商陆听罢,竟也无半分怒容,反倒笑嘻嘻帮腔说:“对对!未儿,不必在意,王爷说得对,我的确一贯不正经。”然后话锋一转:“不像王爷,正、正、经、经的,唤了那么多丫鬟婆子迎姑娘进府……”
“咳咳……”张衍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了于商陆,喝道:“你胡说什么?谁准你这么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