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反问道:“姐姐可有得胜的把握?”
明艾摇了摇头,说:“陈济世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我确无多大的把握。”
杜衡陷入了思索。
明艾又抱起天儿,问:“天儿,娘要不要个人比试呢?”
天儿扭过头去,看着未莲。
“不问姨姨,天儿自己觉得该不该比呢?”明艾又问。
未莲居然又被逗笑了。天儿自己觉得该不该比,也只有小妹才会问一个两岁小孩这种问题。
天了想了想,说:“比。”
“好,那娘就听天儿的,比!”
明艾话音一落,石芝和未莲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明艾,就这么……决定啦?
杜衡也喷出了一口茶,停止了思考。
“姐姐别担心,”明艾第一个安慰的,永远是未莲,她笑着说:“昨夜衡儿告诉了我选拔女医的消息,我已经决定要参加选拔。朝廷的选拔,谁能保证是公平的呢?如果连陈济世的比试我都畏惧,在全国的选拔中,又会有多少更让人畏惧的比试呢!所以,我决定还是先试一试。”
科举考试,偶尔都有些歪风吹来,何况这医者的选拔,是直接将人安插入了皇宫,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杜衡看着明艾微笑的脸,深吸了一口气,明白姐姐这话不仅是未莲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秋闱之期将近,她希望小弟不管遇到什么状况,都有个好的心态。
待屋外响起一片高呼声,几个人走到正堂,朝外面瞅去。陈济世已经带着几个人跨进了医馆的大门,而前庭,已经密密实实的坐满了围观的人群,甚至连院墙上,都爬满了人,这架势,可比上一次比试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倍!
“敢情我们灵枢馆成了免费的戏园子?”明艾低声的抱怨了一句,赶紧催身后的人,该戴面纱的戴面纱,该戴面具的戴面具,该低头的低头,该睡觉的睡觉,而自己,则朝前堂走去。
陈济世看见明艾出来,远远的就是拱手一礼。这死老头,在人前倒是装得挺贤德。明艾在心里嘟囔着,面子上却也笑着,福身回了一礼。
“今日想借贵宝地完成约定,继续我们上次未完成的比试,不知道明大夫可有意见?”陈济世说着,一个手势,他手边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立即冲进了医馆正堂,将几案摆好,蒲团铺好,比试需要的笔墨纸砚、丸药道具准备俱全,哪里容得明艾“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