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未莲走过来加水,说:“小妹,又胡闹!”又对天儿说:“怎么沐浴衣服都不脱?”
天儿看着未莲,嘻嘻的笑着。
未莲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也笑了。对明艾说:“你呀!也多为天儿想想,不要冲动闯祸。我还以为你今天要把事情闹大呢!”
明艾这才收了笑,说:“姐姐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出门。我看那李婉儿是冲你来的。”
“我也奇怪,但是我并不认识她呀?”未莲奇道。
明艾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边替天儿擦着小脸,边说:“我今天本也没打算为难她,只是我们也不能任人欺负,否则三天两头来找麻烦,烦不胜烦。”猛然间,想到了留在镇国公府的那副画,用红花当染料做的那幅画上,画的正是未莲。她从小画未莲的肖像,所以一不留神,难道……难道柳公子还收着这幅画,被李婉儿发现,继而生疑?她觉得脑子一阵发麻。看来有必要去问清楚。
柳墨因为救宁王有功,被皇帝宣见,又因皇帝赏识,被点为御林军统领,隔天就上任了。
镇国公府中,摆起了酒宴。镇国公深知柳墨脾性,也想低调行事,所以摆的是家宴,并未请外人。席间,女眷们谈的最多,就是已经立业,要早些成家的话题。柳墨一阵寒暄敬酒后,就速速离席了。
他只身来到书房,坐在书桌前,想要写些什么,却心乱如麻,不知从何说起。翻了翻案上的手稿,突然发现那张遗失的红花美人图,又赫然出现在了手稿中!他猜出是婉儿拿走了,本想着要留意她拿画作甚,可是一忙,竟然将这个事情忘了。如今还了回来,大概是没有搞出什么事吧。
柳墨想着,将那副图再次拿了起来,画已经有些皱了,还残留着水滴浸润后的痕迹。当日情景,还历历在目,如在昨日。他扭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张琴,又看向窗外,一轮弯月,挂在天空。经过一场大雨,原来天已经晴了。可是这雨后的月,为何如此清冷?窗外的湘妃竹在月影中婆娑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一声声低语,更显孤寂。柳墨叹了口气,放下画,走出书房,一跃上了房顶。前堂灯火通明,风将酒席的喧闹一阵阵吹送过来,混合着竹枝摇曳的声音,他竟觉得孤单,如果她在,她会说什么呢?
此刻,西北军一路向西,夜间已经行军了八十公里。因怕郡主受累,早早安营扎寨了。
营帐里,益阳郡主卸下了装饰和华服,静静的坐在床上,等待着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