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要离开了吗?”在机场,耿岳洋和辜晓霜一人拖着一个箱子,乔宇把手里的包包递给耿岳洋,不舍地问道。
“嗯,我们已经说好了搬去法国,一起进修,然后就可能定居在那里了。”耿岳洋点点头,与辜晓霜相视一眼,“我们该走了,一定回来看你们的。”
“对啊,我们到了会给你打电话的。”辜晓霜挽住耿岳洋的胳膊,两人转身向登机口走去。
“庆云怎么没来?”乔宇转身问宋夕,“至少这也是她喜欢了八年的男生啊。”
“也许适合自己的,并不一定是最初留恋的。”宋夕望着远方,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徐扬才是庆云最后的归宿。”
“嗯,走吧。”黎煜拍拍乔宇的肩膀,犹豫了一下,又转身对宋夕说:“我也要出国了,去美国。当时读研究生的院校说,给我安排了一份工作,我决定去了。”
“嗯,挺好的。”注意到乔宇注视自己的目光,宋夕牵强地笑笑,背起包,走在三人的最前头。
机场大厅里人纷纷扰扰,也有告别的情侣,惜别的亲人,但这都是自己生命最微小的一部分。宋夕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有些发堵。乔宇从后视镜里看到宋夕的神情,莫名也有些难过,想起美国,就想起了宋楚跟自己分手时的歇斯底里,那一场,闹得至今都心有余悸。
路柒知道惹了祸,每天都有阿奇的家属来公司闹事,于是落荒而逃,连个字据都没有留下。乔宇恨得牙痒痒的,却也无可奈何。宋夕走到明静静的墓旁边,献上一束白色的玫瑰花,眼泪和笑容一同出现,仿佛是受了刺激,她自己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刺激。
生活还在继续。一个月后,升职部门经理的宋夕正忙得焦头烂额,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乔宇的,她才注意到已经有十几个未接电话了。
“宋夕,今天黎煜就去美国了,你怎么不送送他呢?”乔宇那边焦急地喊,“我们在机场,快来吧!”
“好。”挂了电话,宋夕抛下了身边的一切,刷了早退卡就跑。打上车,她恨不得替司机开车,一路狂飙到机场,却发现乔宇和黎煜都不在了。
她的手机没电关机了,只好到咨询台去询问:“你好,请问一下,最近一班飞美国纽约的飞机有一个叫黎煜的乘客吗?”
“这个,个人信息是不可以透露的······”咨询台的小姐本想拒绝,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您是宋夕小姐吗?”
“啊对的,我是。”宋夕急忙点头,咨询台的小姐拿出了一个纸袋子:“这个是刚刚的黎煜先生给您的,请收好。”
道了谢,宋夕坐在候机厅的椅子上,打开了纸袋。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条熟悉的大红裙,就是在明静静结婚时试穿的那条。黎煜留了张字条,说,宋夕,抱歉给不了你婚礼,但至少给你一件礼服,作为我对你的补偿。字体还是那么娟秀好看,却像块洋葱一样令人鼻酸。宋夕摸了一下脸,拎起纸袋子,大步离开机场。
“宋夕,这身裙子······”庆云见到宋夕的一身装扮,瞬间明白了大半,“是黎煜给你的那一件吧?”
“嗯,他不是去美国了吗,所以给我留这身当做纪念。”宋夕故作轻松地说,“走吧,今天是徐扬出狱的日子,你也穿得好看点。”
监狱的大门徐徐拉开,徐扬一下子冲进了庆云的视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庆云拨开层层人群冲上去,声音带哭腔地说:“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徐扬摸摸庆云的脑袋,略带疲惫地说道。
宋夕悄悄站在一边,看着庆云哭,她知道,哭完,就会有大节目了。果然,乔宇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把一束花塞到徐扬的怀里,庆云就势说:“你娶我好不好?”
“可是,不应该是我跟你求婚吗?”徐扬一惊,赶紧问道。
“我欠你一次告白,你欠我一次求婚,很公平啊!”庆云眼泪还没擦干净,就被徐扬抱了起来:“我愿意!”
“宋夕,快走啊!”庆云和徐扬在腻腻歪歪,乔宇喊落后的女生。宋夕呆了几秒,然后冲他挥挥手:“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再走。”
她看着夕阳升起,那一缕红光。青春是没有了,但是对啊,再青春的波涛里,总有人翘首,仰望夕阳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