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宋夕的公寓到了,下了车,对两个男孩摆摆手。耿岳洋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你们还没有住在一起?”
“没有。宋夕说,希望我给她一些个人空间。”黎煜有些愠怒,但还是保持着风度。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耿岳洋看了看手表,“天还早。”
“可以,”黎煜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地方你定。”
于是,耿岳洋的车就停在了自己高中的门口。耿岳洋熄灭发动机,对黎煜说:“下车吧,这里是我的母校,门口的麻辣烫做得很好,而且女店主是个哑巴,所以我们都经常来光顾,照顾她的生意。”
黎煜对耿岳洋的眼神里不只是敌意,还有了几分欣赏。至少,这个男孩还是有同情心和善良的。走进店里,果然生意很好,来吃夜宵的高中生比比皆是。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简单地点了一些小食和两瓶汽水。“今天刚吃完饭,况且我也要开车,不方便喝酒,下次再约喝酒。”耿岳洋解释。黎煜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如果我跟你说我喜欢宋夕,你不会介意吧?”菜肴端上来,热气腾腾的,耿岳洋隔着白雾问了一句。
黎煜手里的动作一顿,接着浅浅地笑了:“看出来了。我有什么介意的呢,人都管不住自己的心。”
“谢谢你。”耿岳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道谢,但就是心里有莫名的感激,“你很优秀,宋夕喜欢你一点儿也不奇怪。”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认识庆阳吗?”
“不认识,你朋友吗?”黎煜没在意,随口一问。
耿岳洋笑着握紧筷子:“对,也是宋夕的前男友,不过走了快七年了吧。”
黎煜猛地一抬头:“走了?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离开人间了。”耿岳洋放下餐具,喝了一口汽水。他在等着黎煜继续追问。
果不其然,黎煜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就问:“那,他们的关系很好吗?”
“是的。”耿岳洋没有丝毫想要隐瞒的意思,直接地说,“他们的关系比和你还要好。她是为了庆阳,才上的C大。而我,本来答应了她要一起的,却临阵逃脱,去了别的大学,错过了她。”
“今天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黎煜死死盯住耿岳洋,逼问。
“就是提醒你,其实宋夕的心,你并不懂。”两人还是笑容满面,心底的小人却已经掐起架来,他们对坐着,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再见!”看着黎煜远去的背影,耿岳洋冲他大喊,“希望下次出来喝酒!”
“嗯,再见。”黎煜一直保持的镇定,却在回到自己的公寓后瞬间崩溃。打开冰箱,拿出几瓶快要过期的啤酒,一瓶一瓶灌下。他的心里都是宋夕和自己在一起时候的样子,难道都是把自己当做了庆阳吗?他自嘲地笑笑,又去找寻酒精麻痹自己。-所有的啤酒都喝完了,他又开了一瓶白酒,终于,喝了大半瓶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喂,你好?”凌晨一点半,宋夕接到一个电话。迷迷糊糊接听后,她立刻坐了起来,“什么?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医生,我男朋友没事吧?”宋夕狂奔到医院,拽住医生的袖子。医生不满地咳嗽了一声:“没事,就是酒精中毒了,也不是很重,打几天点滴就行了,别大惊小怪!”
宋夕尴尬地松手,看着熟睡中的黎煜,心中的疼痛悄然升起——七年前,她也曾这么看着另一个男孩,只是那个男孩,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