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自然不知道,那两人谈到了自己,他此刻正站在一个路口。
‘小玉,走哪边?’
‘右侧是去红枫镇的官道。’
‘左边这条路那?’
‘左边这条也是去红枫镇的路,不过这条路经常会出现野兽袭击人的事件,已经被废弃,平时也无人会有。’
‘哪条路快?’
‘从日常收集的信息中整理出,右边官道长约四十三点五里路,而左边约为二十七点三里路。’
陆寻抬头看了眼天色,之前他在三江帮总堂耽误了些时间,此时若走那官道,晚上可能就赶不回来,而以他现在实力,寻常野兽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他不再犹豫,走向了左边那条路。
这路初时还好,似乎与前面的官道没什么不同,可渐渐的这路越来越窄,只能容一人通行。
到了最后更是杂草丛生,而四周的树木也越来越难茂密,连天上的太阳都是时隐时现,四周除了鸟叫虫鸣,便没有了其他声音。
其实这路就是猎人、采药客走出来的,四周都没什么人家,而出了野兽伤人的事后,便没什么人会走了。
到了最后或许就不能称它为路了,四处都被杂草长满了,陆寻的衣裳上更是粘满了草汁,若不是有智脑指路,他都不一定能找到方向。
陆寻此刻却是满腹心事,他想的自然不是这路的难走,毕竟他练了星海决之后体质异于常人,力气更是变态,走这路还不是什么难事。
他想的是那林漫茹,想的是她的容貌,还有她拔剑时的感觉。
当时陆寻明显感觉到了那片天地的变化,联想到那两个法决,还有之前那些超自然的事情,陆寻隐隐的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是联系在一起的,而在他心底早就对这些事有了些猜测,只是他自己不愿去想罢了。
虽然有心事可陆寻脚步却没停,走着走着他听见了一阵水声,估计是前方有一条瀑布,陆寻也出了些汗,不禁加快了脚步想去洗把脸。
可又靠近了些后陆寻却是止住了脚步,他听到了一阵异响,那好像是人的打斗声。
这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人。
与此同时他的灵觉还感应出了前方天地的一丝异常,这感觉竟与林漫茹拔剑时的感觉有些相似,却又没有那么强烈。
陆寻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随后他拔出了身后的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转过一个弯,一个小水潭出现在陆寻的视野里,那水潭看着不大,长宽不过几丈,看不清具体有多深,水质清冽。
水声的来源正是一个小瀑布,水潭的水也是由此而来,而陆寻此刻并不关心那个水潭,他关心的是水潭边的两人。
其中一人是一个身穿麻色长衫矮胖老者,而另一人是一个马脸中年男子,身穿一件青衫,正是两人在争斗。
只见那马脸中年人口中似念叨着什么,手上配合着法决,三颗寸许大的火球竟凭空出现在他面前,那火球方一出现就静静漂浮在空中,随后那青衫中年人向前一挥手,那火球就向着那麻衫老者飞了过去。
什么鬼,假的吧。
而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一想法。
只见点点火花从那火球上洒落,被它溅到的树叶枝丫都枯萎了下去,想来那火球的温度应该不低。
看到这陆寻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绕是已经在这云阳混迹了几年的他此时也是目瞪口呆,就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小玉,你看到了吗?那人是神仙吗?’
‘数据不足,无法判断,建议公子隐蔽好,不要被发现。’
听到智脑的话,陆寻回过神来,马上蹲了下去,还好这里的草木茂盛,而陆寻离那两人也有些距离,没有被人发现。
陆寻接着看了起来。
那老者显然有些准备,见那火球袭来,并不惊慌,而是一边后退一边掏出了一张黄纸,夹在左手指尖,右手捏诀,只见那黄纸上竟发出微光,随后渐渐虚化,老者见此直接将那黄纸拍在了腿上。
一片青光闪过,他的速度竟快了起来。
那火球便没能追上老者,而它打在地上也蹦出了个寸许大小的焦黑小坑。
只一会儿,那马脸中年人就射出了十几发火球,地面上更是焦黑一片,那老者满身是土看着狼狈异常,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陆寻竟在那老者眼中看出了一丝狡黠。
这老者是故意的,陆寻脑中冒出了这个想法。
而他看到这已经知道了那不是魔术,他的潜意识已经在提醒他危险,可他的脚和眼睛却挪不开分毫。
‘小玉,那老者捏的法决你注意了吗?’
‘公子,与驱物决很像,相似度为百分之五十二。’
听到智脑的回答,陆寻一时间思绪万千,没给陆寻更多思考时间,场上两人又起了变化。
似乎是见中年停下攻击,那老者也不再躲,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旗,那小旗半尺来长,旗面呈三角形,风吹过时,不见一丝摆动,好像那风绕过了它似的。
老者拿出旗之后也不再跑,而是停在原地捏出了一个法决,就见那小旗无风自动的飘在了空中。
终于老者的法决结束,他一挥手一指那中年人,就见小旗年前凭空凝结了许多风刃,射向了那中年人,速度竟比火球快了倍许。
而那青衫中年人见比,也不见慌乱,他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块龟甲,那甲片不过巴掌大小却洁白如玉。
那人真气往那龟甲里一注,就见那龟甲放出一阵白光,正护住了马脸中年人的面门,风刃打在上面,白光微微晃动了下就恢复了正常。
“白玉龟甲,你怎会有此物?”
见老者威胁不到自己,那马脸中年人竟大笑了起来。
“我怎么就不能有,哈哈想不到吧。”
“你还有什么能耐,都使出来吧,不然你的命和这紫水竹我就都收下了。”
虽然说着话可那人手却没停,又捏起决来,而这次仍是火球,这次他没着急,那三颗火球竟慢慢合在了一起,颜色也变成了蓝色,射向了老者,火球一路走来,地上的草木都被相继枯萎了下去,显然这火球的温度比之前要高的多。
老者见此一时间面色竟有些发白。
可他却并未再躲,而是又加紧了施法,只见他法决连连打出,他面前那旗迎风就长,竟涨到了三尺长,可他还不满意左手拍了一下胸口,吐出一口心头血在那小旗上,那旗硬生生拔高了一尺。
随着老者运决一指那马脸中年人,远比之前大了许多倍的风刃射向了那马脸中年人,那火球与风刃相撞更是直接被打散掉,马脸中年人见此也不敢托大,一边运送真气进那龟甲,一边把一张黄纸捏在了手中。
风刃撞在龟甲上,立马四散开来,不知打断了四周多少树木,连陆寻这边都有波及,离他三丈选的一颗碗口粗的大树,竟被拦腰砍断,可见那风刃的锋利。
陆寻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可他却不敢动,怕惊动了那两人。
说起来这是陆寻今天第二次有这种感觉了,这让他有了一种渺小感。
再看向场上,那风刃已经不见,而龟甲还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虽然淡可还没有破。而小潭四周已经是模样大变,几乎见不到完好的地面,四处不是燃着火就是被风刃砍断,可那小潭不知为何却没有起什么变化,潭水仍然清澈。
“哈哈,我当你还有什么其他本事。”
那马脸中年人又笑了起来。
可马上他就发现了不对,对面那老者的法决竟没有停,这时一道细微的风声在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