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婽补充道,“挨着东宫的那所。”
“老奴知晓了,两位公主请坐好。”
到太子别馆时夜幕已降,赫连婽本要留离锦住下,离锦思虑片刻还是没有住下,驱车回了太傅府。
落花、微雨不知何时就站在门口迎离锦,“小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
“那西凉公主呢?”
“回去了……”
落花边走边问,“她怎么了?”
微雨为离锦倒上热茶,后又责备落花道,“别问这些了,小姐许没吃上饭呢!”
“是!是!是!”落花放开离锦的手臂,跑出了房门,“我去准备!”
离锦问,“刚老夫人派人过来了?”
“来过,都如实说了。”
离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对了,微雨你去看看落花,帮衬一下。”
微雨应了声,后把门掩上……
第二日早间,微雨边帮衬着离锦找书,边担忧道,“小姐,你歇着吧!你都找了一上午了,我和落花找就行!”
清早起来,离锦把从齐国带来的几大箱子书都翻了个遍,拣几本有趣的给赫连婽送过去。
离锦把几本书摞整齐,再递给微雨,“你先差人把这几本书先给给赫连送过去。”离锦与赫连婽还是两个异国公主的身份,多接触不免落人口舌,离锦也不会安慰别人,便想着找几本有趣些的书让其高兴点。
“是。那小姐先休息一下……”
其它书都好找,唯独有一本年少时沈聿琰送离锦的书难见得,离锦充分发挥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意志力,顽强地找了一上午,“我再找找吧。我自己也没什么,倒是害得你们陪了我翻箱倒柜了半日。你们俩下去先用膳吧。这些个东西,等下让北笛、南笙来规整便好。”
微雨问,“那小姐你现在可要用膳?”
“不用,壶中添点茶吧。”
落花原本俯下的身子一下,冒出一句话,“这可不……”
“来落花把这几本拿上。”微雨打断了落花,自顾着抱起几本书塞到落花怀中,之后转身和我说,“是,小姐。奴婢马上让人添上。”
微雨自己也抱起书,行了个礼便推着落花出去。落花整个人都懵了,满脸疑惑,口张而不语,当真是有口难言!
没过多久,南笙端着食盘进房,“微雨说空腹喝茶伤胃。”
离锦转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食盘里,放了壶新沏的茶和一盘糕点,“放下吧……北笛呢?”
她轻放下手中食盘,“北笛,昨个吃坏了东西,泻了一整夜,如今还在歇着。”北笛性子犟又急功,若不是离锦吩咐或身体非常不适,北笛每日都不会错过为离锦送膳的机会。
离锦点点头,又自顾自搜寻着她所求之书,而南笙在边上把离锦挑剩下的重新放到书架后收回箱中。
“有什么就说吧!”
听离锦突兀一句,南笙手一颤,差点把书摔落到地。她欲语还休,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离锦再说,“说吧……”
南笙满脸的担忧与不解,“……少主,你又何必淌西凉这趟混水呢?”
“浊水自能濯我足,清浊又何必计较。”
“南笙知少主乐善,可当务之急是光复我北燕!”
离锦问,“……更何况这也不是西凉一家之事,不也是楚国之事吗?”
“可不能忘……”
“是吗?”离锦一阵苦笑,当年北燕仍处全盛之时,尚且被楚国一举攻破,更何况现在即使老弱病残都算上,能用的人也不超过两万人,还不及郢都一地的禁军多!
“我来这楚国泥淖,你们却喜闻乐见!”
“这……”
离锦提高声音,想让她听得透彻,“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齐楚、西凉,亦或者是北燕!”
南笙缄默了许久,才轻启唇瓣,“……奴婢知道了。”
说完她开始安安静静地整理书,落花微雨走之前大部分书籍已整理好,所以南笙不消多久就把其余的摞齐,重新放到原来之处。离锦没有看她但我能感受到她殷殷目光,望了离锦片刻,没有说话,不久离锦听到了她远去的脚步声。
离锦心一下软了下来,叹了口气柔声道,“做好自己的事。有些无谓的事、无谓的人,能不动就别动了……”
“嗯。”
离锦倾听着她的合门之音,远走之声。突然觉得有些心酸——这心酸无论她,还是离锦。
这一整日离锦闭门不出,更没有去看赫连婽,终是没找到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