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我也被请去和家庭医生做了个检查,杨家的医疗设备很齐全、很先进。最后是各项指标都很健康。
这样又耽误了一天,我爷爷和父亲也都专门打电话过来询问我的情况,我表示很好并向他们说明明后天便回去。
可我哥哥律言和赵家小女儿赵记辞仍先过来找我了。
律言一见面就无情嘲讽道:“怎么哪哪都是你身边出现危险。”
我被噎了一口,强词夺理道:“我这是受害体质,应该受保护。”
律言高贵冷眼地瞥了我一眼:“在东方这叫天煞孤星。”
“哥,我是你妹。”
“嗯,所以要和你保持安全距离。”
我还没准备回击,赵纪辞强势入境,“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我和律言内心都被着浮夸的演技震惊,勉强维持脸上的波澜不惊。
“赵纪辞,你做什么?”
赵纪辞带着期盼的目光道:“有没有直击心灵。”
我犹豫了,“你,是指哪方面。”
“就说有没有!”
“嗯,有的。”我一口应答。
律言冷笑一声,“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你的演员梦还没结束。”
我稍微宽心了,暗叹:“还好是演戏,生活中这样子够吓人的。”
赵纪辞面不改色,“我在锻炼演技,总有一天会得到长辈的认可。”
“你每年拿一座奥斯卡,长辈们也不会认可的。”
“他们太保守了,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律言简明扼要:“因为他们保守。”
赵纪辞转向我,“帮我劝劝长辈们。”
“不要。”
“为什么?”
“吃力不讨好。”
……
杨壑也早已脱离危险,在傍晚的时刻听说已经醒来,但楚辞医生说仍需静养。
我有意躲着楚辞,毕竟做了他那么久的头号病人,治疗期间对着他那张严肃冷漠的面孔,每次把我堵得难受,还时不时刺激一下脆弱的病人,病怎么会好呢?
可我还真坚强,竟然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康复了。
以后的每次检查开头总说:“最近感觉怎么样?”可那张脸明明写着关我屁事,结尾还要加一句,“保持情绪稳定。”看着他确实情绪很稳定。
那天检查身体结束时,我瞧见楚辞从房间走出来,我便撒开脚丫狂奔,连平日的礼节都顾不上,反正他连我最糟糕的样子都瞧见了,我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撞见了杨茵茵和杨修。
两人竟然不是一副姐弟情深的样子,还真有些惊讶。
似乎中间还夹杂什么争论,杨茵茵是愤怒,杨修却隐忍和痴迷。
他们看见我也是受了不小惊吓,好像我撞见了什么一样,我很大方而直接地表示刚刚经过。
杨茵茵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情,对杨修道:“小修,你先回去,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
杨修低下头,聂诺道:“姐,我认真的。”说完之后转身伤心地离开。
我对他们之间发生什么并不感到任何兴趣,一直都是很坦率地站在一旁准备离开的姿势,然而杨茵茵却叫住我,“您可以等我一下嘛”。
我微笑着点头,看着杨修走远。
杨茵茵道:“能到外面聊吗?”她恳求般的眼神望着我,我点头。
我们静静地在花园里面走出一段距离,杨茵茵似乎一直很安静,或许在酝酿些什么。
杨茵茵忽然叫住我:“央小姐,您和我有什么误会吗?”
我含笑:“您想多了。”
“是吗,可我不这么认为。”杨茵茵的语气平静,透着淡淡的忧愁。
我似笑非笑看着她道:“您很敏感。”
“或许是因为寄人篱下。”她勉强地笑了一下。
“您的家人对您非常好,您这样说怕是会令他们伤心。”
“可我再也不是理所当然的杨茵茵了,您怕是不能懂的。”
“您前二十多年享受到理所当然美好的东西,如今仍未物归原主,这是我看到的。而这并不是误会,而是事实。”
她听完苦笑道:“所以奶奶是这样形容我的,贪得无厌。”
杨茵茵的眼神很真实很纯粹,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的悲伤也是真真切切的。
“不,奶奶说你是个懂事的好女孩。”
杨茵茵愣住了,泪水在眼圈中打转,带着点期盼,小心翼翼道:“她或许不讨厌我。”
“应该不讨厌。”我诚实地回答,此刻她是作为杨家的孙女提问的,她对奶奶只是尊敬喜爱的。
杨茵茵的悲伤慢慢淡去,脸色仍有憔悴,“奶奶生前说过,她离开后我就不要去见她了,乃怕是墓地也不要靠近了,她是不再愿意见到我的。”
“所以丧礼你一直不被允许进入了。”
“嗯。”她点点头,“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是杨壑三叔安排的,只有我和他知道。奶奶最后还是维护我的尊严。”说着句话时她是带着温柔的笑。
可这丁点的尊严,怕是最后为了将你推入地狱。我道:“你一直都知道奶奶的态度。”
“是。”对此她毫无隐瞒,她继续道:“其实我除了最初难以接受,后面也坦然了。可是后来我和卿山的纠葛不知为什么就越陷越深了。”
“我想不可能您一直都是无辜的。”
“当然不会,很多都是我默许或者,怂恿下有的,可后果却出乎我的意料。其实,我一直都猜测,后面有人推波助澜,让我和卿山关系恶劣。”
“你任由事态发展。”
“不,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