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人的生活远比人们想象中的要无聊、单调。
无论出席酒会还是晚宴,我都深切的感觉,正是因为这种社会地位的种种顾虑,左右了我们的言行举止。
在各种社交沙龙中,绅士们总是彬彬有礼,自始至终,他们都是有教养的。
他们的烦恼和愤懑总是隐藏在各色面皮下。特别是看见那些明明在他们面前焦虑不安,却表现的附庸风雅的暴发户,他们的生厌很好地掩盖在良好的礼仪下。
在英G兰,这些年里面,我第一次见识到了外公,以一个古老大家族的当家人身份,对各个世家大族以及各地政府的影响甚至支配。
之所以说‘这些年’,因为我曾经不属于这里。但这曾经确实是太久之前,似乎成了虚无缥缈的前世记忆。
最近发生的便是,我的父亲——律阶带我参加军界的宴会,男士们谈政治谈战争。我则进入女士社交场合。
那位倒咖啡的军官夫人,是格外地热情迎接我,那是一种尊重和赞赏。
在军界的各种女士社交场合,倒咖啡是一种特权,属于较高阶军官的妻子。那里的每位女士都清楚,咖啡比茶要位高一等。?
在我告辞时,军官夫人送了一个小礼物给我,是一个柚木折扇,小巧精致。
当然,当你真正是上流社会一员时,也会有全新惊奇地发现。
那些世家大族的绅士们,我口中那些哥哥们,在私底下他们的风度以及生活格调,变形的令人咋舌。
在郊区的高级住宅里面,我看着他们逃开身上的束缚时那些癫狂而又神经质的各种言行,就会发现,其实他们也生活得很世俗。
世人为生活奔波,他们为家族而劳碌。大家族的命运以及巨额的财产压得他们喘不过气。这使得他们无法平庸,更不许有一刻愚蠢以及缺乏智慧。
那年我第一次继承了一部分巨额收入,起初贵族这种挥金如土的消费我确是如何也无法适应。第一次由衷感慨想多花点钱也是如此不易!
与此同时,我的一位世家姐姐,她开始成立了一些慈善机构,虎视眈眈盯着每一个家族新一代继承人,近期是否有继承遗产的嫌疑。
一旦确认锁定目标,便追逐着他们募捐,搞得继承者们圈,人心惶惶,在她讨伐下都快消失匿迹了,成了真正的“隐蔽的阶级”。
我也没好过,拿到钱那会儿就开始,被那些身着三件套笔挺西装,总是成群结伙不屈不挠地打搅着的福利基金会围攻。
这些基金会,绝大多都是披着慈善的外衣,干着资本家的行当。
最近我在加勒比沿岸买下一个岛屿,为了避开这些人的烦扰,同时,也避开其他不熟的家族联合政府对财产各种理由的征用。
有了钱不能铺张声势炫耀自己不说,还不得不隐居山林,对我是堪称憾事啊!
然而,这些拿不到台面上的心思,又是令人不齿的。诶,这注定我不是天生的贵族。
这些年我可以说是无所事事,但与其他世家的女孩聚一起讨论过来,细细数来也做过不少事情。
有时候替我的爸爸律阶,在家里接待川流不息的宾客,有时候和一些世家哥哥一起参与国会某委员会的事务,或是去收购一些银行以及历史悠久的公司,暂替主掌智囊团和基金会。
额,好像还没干过一件正正经经的事情!
最近我的那些世家哥哥们忙于支持世界上那些较古老的大学,帮忙处理各种机构的事务,乐在其中,便也拉我去参一脚,但看我兴趣乏乏,也不勉强了随我去做什么了。
而我的表姐郁澈理又怀二胎了,现在不是隐匿在遥不可及的住宅高墙背后,就是跑到形形色色的小岛屿上。有时候把他们的大儿子扔给我照顾。
他叫徐世延。
她的丈夫徐树图在一年一度的仪式性自我展示结束后,也跟随我姐的脚步,消声匿迹,但求自己的名字不要见诸报端。
但事与愿违,因为过于神秘,反而各大报纸顶端总是他的板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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