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的名气越来越大,连雷州边上的几座城都有人慕名寻来,陆天也广施仁义,以药救人。
陆天时常出诊,药铺就交给陆雨看管。刚开始的时候,百姓来抓药看到是个小孩看店,都带着些许调笑,陆雨总是巧妙应对。
“小孩,陆神医呢?”
“不在,出诊去了。”陆雨整理药材,轻声回答。
“人不在怎么还开门营业?”有人不服。
“你是抓药还是看病?”陆雨抬起头。
“抓药,乌须散两包。怎地,你会配吗?”对方明显不信。
“乌冬三两,血芝五钱,五香草十株,配以少许麻豆清水熬制三个时辰,口服。如果你有大夫开的药方,可以验证一下我说的正确与否。”陆雨淡然回应。
“这,算你厉害”对方服气了。
“一共十文钱,谢谢光临,一路走好。”
不仅抓药,陆雨有时也会兼职看看病,开药方。一些风寒感染的小毛小病,不在话下。
陆天出诊的多了,陆雨看店次数也就多了。一传十十传百,雷州城的百姓人人都知道陆神医家有个小神医,深得陆神医的真传。父子神医,也是一段佳话。
陆雨已经习惯了看店的日子,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欢。悬壶济世,吟诗作对,无人时便练练唱,耍几套前世太极,古朴的生活方式没有物欲纷争,如古时隐者,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惬意自在,陆雨的心境在不断的升华。
某日,陆天去雷州边上的匡州出诊了,陆雨像往常一样,坐在药铺中专研毒经。
“请问,陆神医在家吗?”
陆雨抬头一看,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下人模样的壮汉,站在药铺门口。
“不好意思,家父出诊了。”
“这,不知何时能回?”中年语气有些焦急。
“家父去的匡州,昨日刚走,恐怕要有些时日。”陆雨开始暗自推测来人身份。
“哎,这可怎么办啊?”中年男子后面的下人们开始议论,性子急的甚至忍不住咒骂起来。
“肃静!”中年人冷声吩咐,下人们都不出声了,他又再次面向陆雨,“让小公子看笑话了,实不相瞒,我是城主府的管家,此次前来本是想请陆神医出诊的,不曾想实在不巧。”
“不知是何人生病,又是何病?”陆雨询问。
自称管家的中年人经过略微思索,开口道“是城主大人的孙女,本来一直都好好的,直到三天前突然开始浑身发热。本以为是风寒病,吃了几天的药却不见好。城主大人听闻陆神医拥有妙手回春之能,所以特派我等前来。如今他不在,这可让我们如何交代。”
陆雨看他虽然出自城主府,却一直以礼相待,未曾傲慢丝毫,不禁生出一些好感。作为一名药毒兼学的医者,陆雨平时也是挺愿意替人治治病什么的,既然这样,索性自己就替父亲出诊吧。
陆雨沉吟片刻,眼看管家一行就要满是遗憾的离去,叫住了他们,“如不打扰,我愿意替父出诊,如何。”
雷州虽然只是苍月国的一座小城,却也有城主镇守。苍月国每座城的城主都相当于封疆大吏,由苍月国国主直接任命,所以拥有极高的地位。
雷州地处偏僻,常年病害横行,经济水平相对低下。城主上任以来,不但没有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反而极为体恤民情。每逢饥荒,城主府总是开仓放粮,振济百姓。所以这位雷州城主很受百姓们的爱戴,这也是陆雨愿意来帮忙的原因之一。
坐着马车,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陆雨下车一看,城主府并没有电视剧里的那种雕栏玉砌豪华之感,只是比寻常人家大上好几倍而已。
随管家一路到达城主府千金的闺房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候在那了。
“管家,神医到了吗?”一个魁梧的壮年男子上前几步问到。
“回少城主的话,神医去了匡州,一时半会回不来。”管家屈身回答。
“这可怎么办,小柔感染顽疾,时时刻刻受着痛苦,我这做爹的看的心痛啊。”
原来眼前这位就是城主的儿子,夏辉,也就是患者的父亲。
“少城主不要着急,或许他有办法。”管家让开了身子,露出站在他后面的陆雨。
“胡闹,这个小孩能有什么办法。”夏辉眼睛一瞪。
“少城主你好,我名陆雨,自幼随家父陆天学医。听闻令千金突患恶疾,特意前来替父出诊。”陆雨先行一礼,随后直视夏辉,不卑不亢的回应。
夏辉上下打量着陆雨,“你知道我女儿生的什么病?”
“不知。”
“你能医治?”
“不知。”
“你什么都不知道,连个大夫基本的随行药箱都没有,还敢来这捣乱?”夏辉冷哼一声。
陆雨不骄不躁,“我不知何病,所以无法医治。医术讲究望闻问切,我没有见到令千金,所以无法判断是何病。至于药箱,我相信偌大的城主府应该有自己的药房,为了不耽误行程,所以我未曾准备。况且先前那些大夫哪个不带药箱,敢问又有谁治好了令千金的病?”
“好小子,年纪不大,说话一套一套的,我今天就让你试一试,要是治不好,我让你好看。”夏辉气得不轻,拽着陆雨的手就往屋里走。在雷州,除了他爹外,谁敢冲他顶嘴?
屋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相比于外面那么多人,陆雨发现里面只有一位气质优雅的美丽女子坐在床头,怜爱的看着躺在床上表情痛苦的小女孩。
“甄儿,小柔怎么样了?”夏辉放开了陆雨,嗓音骤降八度,轻声细语。
“哎,喝了齐大夫配的药,还是不见效,一直喊着难受,刚刚才睡着一会儿。”显然女子是夏辉的妻子,夏柔的亲生母亲。
“那些可恶的庸医,要是小柔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他们统统进大牢!”夏辉愤怒的低喝,见床上的小女孩皱着眉翻了个身,又立马噤声。
“他是?”女子终于发现了矮小的陆雨,疑惑的看着他。
“最近雷州城有位很有名的陆神医,原本我想请他过来的,却不巧去了匡州。这小子是他的儿子,说有本事治小柔的病,我就想让他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