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吐得快要脱水的林小琪现在恨不得趴下去亲吻大地,打死她也再也不坐飞机了。君坤看着脸色苍白,腿脚发软的林小琪担忧地问夏曦道:“现在我们是直接去道馆还是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直接去道馆休息吧。”夏曦搀扶着林小琪慢慢地往前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回头对君坤说:“走吧。”
汽车掠过一座座广告牌,现在这上面已经都是异域的文字。夏曦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林小琪,看着林小琪长长睫毛的微微抖动,右手搂紧林小琪的右肩,在汽车的轻微轰鸣声中悄然睡去。君坤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了看夏曦,用日语对司机说道:“麻烦请开慢一点,谢谢。”他知道夏曦最近太累了,也许以后就没有像这样能安静地睡一会的机会了。
在一个静谧的下午,在一辆出租车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一个眼神深邃的少年静静地看着两个少女入睡,时间好像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但少年知道这一刻终将过去,他所能做的只是将这一刻尽量延长。少年凝视着短发少女眉宇间的坚毅,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忘川边两人初见时的场景,她的眉宇间还是一如往日的坚毅,让他着迷却又不可捉摸。
汽车在东京的街道上飞驰,最后停在一家明治时期的古建筑旁。君坤付了车费,打开车门,下了车,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打开后车门,夏曦抱着林小琪下了车,君坤拿着箱子跟在后面。刚走到大门口,就有一位身穿和服的男子迎上来恭敬地问道:“阁下可是夏曦君和君坤君?”
夏曦微微地点了点头,说:“我的朋友累了,请给我们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
“是,请跟我来。”和服男子微微一侧身,示意夏曦和君坤跟着他走。
沿着一条幽深的小径,穿过互相掩映的树丛,夏曦和君坤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眼前是一座传统的和屋,和服男子走上前拉开拉门,眼前是一个大概十叠大的客厅,正中摆放着一张檀木案几,上面都是茶具,周围按宾主次序摆好了坐垫。和服男子躬身对夏曦说道:“这就是家师给夏曦阁下和君坤阁下准备的住处,不知二位可否满意?”
夏曦面无表情地说:“嗯,还行,房间在哪儿?”
“在这边,”和服男子指了指一旁的楼梯,顺着楼梯来到了第二楼。和服男子拉开了右手边的一扇拉门,露出了一间六叠大的卧室,夏曦皱了皱眉头说:“怎么这么小?”
“是这样的,”和服男子忙解释道,“还有一间更大的,但是那一间是专门给夏曦阁下的,东西我们都放好了。”
“那就把我的东西搬出去!”
“可是......”
“这是我的命令!”夏曦浑身的气势忽然一凛,和服男子连忙称:“是。”带着众人拉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拉门,突然而至的阳光让众人忍不住用手去挡,连夏曦都眯了一下眼睛。眼前是一间八叠的大房间,阳光正好可以从窗户跑进来,在实木地板上洒下一片光辉。家具都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作的,茶几上摆放着全套紫砂制作的茶具。夏曦淡淡地瞟了和服男子一眼,吩咐道:“把我的日常用品搬到之前的那个和室里去。”
和服男子莫敢不从,连忙找人来收拾东西。夏曦轻轻地将林小琪放在榻榻米上,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君坤连忙走上前来帮夏曦揉,夏曦只是轻轻地躲开,说:“不用了,你去换衣服吧。”君坤尴尬地收回手,悻悻地说:“那好,你们的衣服我已经吩咐他们放在衣柜里了。”看着君坤落寞离去的背影,夏曦轻轻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