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
郑可摇头。
“那就是这个。”
郑可翻了一个白眼。
“恩，那肯定就是这个了。”
终于是不耐烦，郑可迈步向前，蹲下身子捡起了一片纸在手中挥了下，“蠢货，是这个。能用点脑子吗，碎层内的任何一个物体，只要是看得到的摸得着的都可能是极点。你就靠猜？”
苏子楠闹了个大红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纸片接过，开始打量了起来。
因为空间变的极其的不稳定，随时都可能会崩碎或者极致的收缩。所以特别事务所的工作便是在尽可能提前的情况下，发现那些不稳定的空间，然后将其弥补，或者直接以一种相对安全的手法将其崩碎。
因为空间的自我修复性，所以第二种方法也是可行的。
就好像苏子楠昨天“围观”的那个任务一样。
在他身前的那个队员拿出了一个罗盘样的物件摆弄了一下，随后整个空间便是崩碎，然后消失不见，这其实就是第二种方法。
当然，人为的有保障的崩碎，当然比空间自主崩碎来的安全的多，也就不会造成损失，不会对周围的物件啊空间什么的造成连锁损害。
无论是弥补还是崩碎，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要说唯一的区别，那就是存在于这个即将要崩溃的空间中的“极点”。
极点，是在空间快要崩溃前一段时间内自主产生的一种能量，或者说是规则。
它会因为空间的特性伪装成任何东西，包括人啊，桌子板凳，纸片碎屑等等。
极点的存在，在空间崩碎前，或许没有什么，可若是空间自主崩碎了，那极点就将成为很是危险的存在，哪怕是一个已知的最低级别的D级极点，都会将方圆几里内的一切毁灭，无论是实体可见的，还是虚无不可见的现实空间，都会直接崩塌。
空间是会自我修复，但是空间内部所存在的一切事物却不会，需要时间的累积慢慢形成。
此时，郑可就在很无语的在事务所内的一处实验场地“培训”着苏子楠。
说是培训，但郑可有一种强烈的养猴子的感觉。
“即便你是新人，但是你也应该看过新人手册了吧。虽然没有说的很详尽，但是该有的判断方法也都告诉过你了。你就这样给我搭档的吗，回家喝奶去。”摆了摆手，郑可尤为嫌弃的摇头就走。
苏子楠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回来三天了，这个搭档倒是很照顾新人，该有的培训和指导一个都不少，但是唯一让苏子楠很不爽的一点就是，他这张嘴，太喜欢损人，不管什么样的事情，都喜欢碎个几句，让人很是气愤。
但奈何确实是自己刚才一时着急，一下子把新接触没多久的知识给忘记了干净，也就不好意思反驳，只能红着脸拿着纸片，认认真真的在脑海中思索。
“果然，即将要崩溃的空间碎层内，极点的感觉和其它物件的感觉不一样，空有其形。”苏子楠暗自思索着，然后闭眼随手将小极点随手一扔原地转了几圈，待感觉到自己稍微有些晕眩后，也不睁眼，就是静静的感受起来。
“哟，没错没错，小姑娘想法不错，脑子里终于不都是浆糊了，好好感受，好好学，等啥时候哥哥带你干一票大的你就啥都不愁了。”郑可的声音飘了过来，直说的苏子楠差点没稳住心神。
黑暗中，苏子楠的感觉很真切，自己的呼吸，跟随呼吸自己身体的略微起伏，再然后，就是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
很淡的一丝，好像随时都可能失去一般，却牢牢地链接着自己的心神。
缓缓的转过身子，动作也不敢太大，生怕那丝感觉也断了，然后稍稍的走了几步蹲下，睁眼看过去，那个小纸片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啪”的一声，如同玻璃碎裂一般，苏子楠身处的实验室崩碎了，变成了一个空无一物的超大房间内。
那个小纸片还静静的躺在那。
郑可在旁边，随手提着一个袋子走了上来。边走还一边说道：“还行吧，比上几个聪明了那么一点点，难道是身为女人的缘故，心思细腻了点？啧啧。”
走到苏子楠的身边，将极点捡了起来，随手装在腰间的一个小装置内，才是对苏子楠说道：“这只是初级的碎层训练，对应的也只是初级的极点，在以后的日子里，很可能会出现一些根本不会让你有一丝感觉的极点。那才困难。所以，有些知识知道个大概就行，没必要非要按照课本知识去纠结，不然到时候能被坑死。”
苏子楠点了点头，虽然暂时还接触不到，但也是将郑可的话记在了心里。
“呐，这个训练勉勉强强算你过关吧，这是你的训练记录，自己抽空交上去，然后现在我们进行下一项，我个人为你添加的一项。”
“难吗？”苏子楠委屈着一张脸，问道：“前辈不要为难人家嘛，人家还只是新人而已。”
郑可一撇嘴，嫌弃的做呕吐状说道：“别恶心我，还有不许叫我前辈，这是规矩，叫我老大，或者叫我大哥都行。”
“老...老大？”苏子楠一脸的不愿意，“大哥这个也不行啊，这两个让我这样娇滴滴的妹子喊出来，多奇怪啊。”
“爱喊不喊，实在不行以后就直接‘喂’的喊我，我不介意。”郑可一脸的不耐烦，然后右手在腰间一拍，一团荧光出现在手中，随手向前一扔，那团光便是急速的变大将两人笼罩起来，一阵涟漪间，一个小空间就是出现了，看样子是一个办公一样的地方，有桌子，有档案，有书，还有角落里的垃圾堆。
“这是我私人的小空间，一般是用来查资料啊干什么的，刚好我自己要对你进行一下考核，这个地方足够了。来来来，别客气，随便坐。”郑可随口介绍了下，拉过一张椅子在自己对面，招呼苏子楠坐下。
苏子楠还在羡慕着郑可的私人空间，心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有个这样的空间就好了，慢慢的打量着周围，坐了下来。
郑可将腿搭在桌子上，一副老板的架势，像是在考核新员工，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来事务所。看你的样子，原先的工作想必也不会太差，为什么会来这么个可能随时都有危险的地方工作。”
苏子楠怔了一下，没想到郑可会这么问，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才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
“哦~”郑可起了个调，正准备接话。
“但是我不甘心，事务所的存在在社会中虽然不是人尽皆知的，但是也是有一小部分人知道，我刚好是其中一员。”苏子楠调整了下语速，“如果不知道就算了，不知道当初找上我的时候，我完全可以当做神经病跑出来了来对待，可是我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地方，知道有一群人在为着这个世界的存活努力，知道有一群人在接触着其他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东西。虽然有危险，虽然我自己也在害怕，可是如果我不来的话，我不甘心。”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么一个地方，不知道自己在追寻的到底是什么，可是我就是有那种感觉，如果我不来，我会有遗憾，会睡觉睡不好，脑子里会一直想着这些。”苏子楠越说越是肯定，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美丽的大眼睛也变的明亮起来。
郑可摸着下巴，略微思考了一下，才是稍微点了一下头，说道：“啧啧，小姑娘很有想法嘛，野心很大啊，不想当无知的人。但是知识是无限的，你不怕永远看不到头吗。真到了那种时候，你会感到茫然的。”
苏子楠呆了一下，然后才是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道：“那我也不怕，至少我是走在路上，而不是原地踏步。”
郑可一拍巴掌，起身后一副高人前辈的样子来回踱步，嘴中不时的感慨一下，仿佛自己发现了个好苗子。
苏子楠略微低下了头，有些羞，刚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来的话，此刻自己想起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起身正要询问一些关于事务所的事情，却是见到郑可的眼角居然有些水珠，正惊讶自己的觉悟是不是把前辈给感动哭了的时候，听到了让她整个人都呆楞的话语。
“坑爹的领导，怎么就给我整了个这么文艺病泛滥的搭档，老天爷你这是在玩儿我吗。”
苏子楠瞬间爆炸，上前一套擒拿，郑可GG。
“打住打住，我错了，我的锅。”郑可龇着牙忍着疼痛，大声的求饶道。
苏子楠停手，一副没打爽的表情，然后才是自己坐了下来，翘腿放在桌子上。
郑可也不介意，起身嘿嘿一笑，砸吧着嘴说道：“这套擒拿手法得当，力度掌握的也很不错。”
“我呢，你也看到了，没有搭档并不是没有给我安排，而是给我安排的搭档都受不了我的行事风格，被我给气走了。”郑可重新坐下，一摊手说道：“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这个前辈不会坑你，肯定会给你光明的未来。所以呢，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也是那种喜欢按照规矩来办事的人，可以直接申请换个搭档，不然到时候受不了我的风格，影响到任务可就不好了。”
苏子楠听完一怔，略微思考了下，重新坐正了身子，然后报以一个笑容，说道：“我想，我可以努力做到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