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看见我后,温柔一笑,又对秦亦路说,“小路,去洗手,吃饭了。”
秦亦路屁颠屁颠跑向洗手间时,我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臭小子,安素回国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在你刚回来的时候就告诉你安素姐在你卧室,谁知道你有间歇性耳聋。”看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我真想踹他一脚。
完了,那安素岂不是看着我睡着的!
怀着尴尬的心情坐到她的旁边,小声埋怨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你那时候看起来很累。“还是和从前一样关心的语气,但样貌却变了很多,三年的时间把她打磨的更加美丽,古典美人的气质也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大家之范。
我托着腮,直直的盯着她的面庞,“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
安素突然一脸正经,“性别不是问题。”
好吧,其实她还是挺幽默的。
饭后,我枕在她的腿上和她闲聊,“话说你怎么突然回国了啊?”
安素的父母都是在国内小有名气的音乐家,而我爸是警察,我妈是医生,这样毫不相干的两家相识实在是不可思议。还记得八年前,我爸还只是个普通的小警察,而我妈也是个普通的外科医生,安素的家被盗,小偷还捅伤了安素的父亲,而接手这个案件的警察便是我的老爹,医治安素父亲的医生当然就是我老妈了,两家觉得十分有缘便互留了联系方式。安素一家为了防止再发生这样危险的事件就搬了家,他们敲响新邻居的门想打个招呼,结果就是我妈开的门,在如此巧合的情况下,两家的关系就更好了,双方的孩子当然也是一起玩到大。但就在三年前,安素一家移居欧洲,两家也只能网上联系了。
“国内有个古典音乐比赛。”安素回答道。
我不满的切了一声,“因为有比赛才回国啊。”
安素笑道,“想你和小路还有叔叔阿姨所以回国,比赛只是个幌子罢了,不然我爸妈怎么可能放我回来。”
“能呆多久啊?”
“比才结束后就走,”安素看我皱成一团的脸,又补充,“比赛和你生日是同一天。”
“真的吗?”我猛然起身,掰了掰手指,兴奋的说,“还有半年!”
“住你家。”
“求之不得!”我和她同时举起右掌,欲拍却又同时握拳,大喊一声,“Yes!”我们相视一笑,还是那么默契。
我与安素拉着手说着这三年间发生的事,望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更有一种时光交错的感觉,我看着左边空着的位置,总感觉缺点什么。
“怎么了?”
“没事。”那种感觉稍纵即逝。
黑暗中,被我遗忘的那个鬼面玉玩,悄悄的闪了一下,随即陷入沉默。
是夜
我又被那个同样的噩梦惊醒,心痛比以往更厉害,我起身想去下楼喝水,却发现手中攥着那个阎王脸的玉器,而且血玉还隐隐透着红光。我认为是错觉,又将血玉对着月光看,它依旧闪着红色,玉内好似还有血液流淌,像我手中握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一般。
我看着这块玉有点失神,仿佛受牵引般的下了楼,在客厅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复古的长盒子,每靠近盒子一步,那鬼面玉就会亮一分,当我抚上盒子时,血玉变得透亮无比,整个客厅如同白昼,我害怕安素和秦亦路发现,鬼使神差的抱着盒子开门出去了。
确定走的足够远了,我有一些激动的将盒子放在地上,借着月光仔细观察起来。盒子整体成暗金色,除了一些复杂的花纹外,还有几行字,可能是时间过得太久,字迹风化脱落,已经看不出写的是什么了。在盒子的开口处,雕者一个莲花样式的金属扣,莲花印记较新,在陈旧的盒子上极为乍眼。我用手轻触那个印记,突然感到指腹一下刺痛,莲花的中央竟然凸起一个针状的物体。
我迅速把手拿开,但还是有血迹残留在上面。下一幕更令我吃惊,我的血竟然沿着莲花的纹路从外至内的流到了中心。
“嘭!”的一声,盒子开了。
盒子中静躺着一把与盒子同长的古代兵器,它的轮廓像把中原长刀,但若只看刀身就更像西域的弯刀,这兵器沉寂的时间应该比这盒子的古老程度只多不少,早已看不出原来的威力与颜色。
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汹涌而来,我只觉得看到它就像重逢了多年未见的老战友般亲切,双手微颤的将它轻拿出来,用着那根被扎破了的手指仔细的描绘着它的轮廓
霎时,天生异象,风起云涌,一道金柱直通凌霄,在金光的沐浴中,一把威风凛凛的君王神器横空出世!
一名长相及其妖孽的男子望着天上的异象,品着红酒,嘴角上扬,“七百年了,凡归竟然重现于世,你终于肯醒过来了,朕的玉阎将军!”微暗的灯光下,男子后颈上的黑龙腾纹扭曲了一下。
如此耀眼的光芒使我不适的挡住了眼睛,待再次睁开时,我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几颗柳,几点花,一座简单的小木屋坐落在不远处,小屋后方有山衬着,欲垂的太阳夹在其间,一条小溪从远处蜿蜒至近,仿佛人间仙境,美得就像一幅画,我不由的感叹了一句,“真是日落西山红飞霞啊。”
突然,一个白胡子老头飘到我面前,左手一把纯金的斧头,右手一把纯银的斧头,慢悠悠的说道,“年轻的少年呦,你掉的是这把金斧头呢?还是这把银斧头呢?”
迷之沉默。
老头有些尴尬,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年轻的少年呦,你掉的是这把金斧头呢?还是这把银斧头呢?”
我看着他歪了的白胡子,面无表情的回答,“那把金斧头是我掉的。”
“呃。”他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这孩子,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还没等他说完,我一把薅住他的胡子,轻轻一拽,一把白胡子就全掉下来了,一张素白的孩童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叮哩咣当一阵巨响,后面如画的‘仙境’也配合的倒在了地上,露出了小区的区景。
我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顿,“背,景,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