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挡着脸啊!爷,千万别紧张,本公主隔着窗子站在你对面,爷就当是萝卜白菜好了!”娴瑶窥见忽爷站在窗外,满脸窘迫的样子,半天张不开嘴,连忙想辙安慰他。
“爷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是唱个《家训歌》,就当是军队前面训话好了!”忽必烈说罢,就以军前训话的口吻,唱起苗族社会中,体现家庭伦理道德教育的歌谣。
大概是提醒苗族子孙不忘祖先恩德,时刻勤记祖先的教诲,多行善事。
“爷唱的太好了!”
娴瑶被忽爷当成军队,还哼哼呀呀的训了话。此刻竟是紧张得从窗内探出手来,一拉忽爷袖子,拿眼角暗示他,那个泼水的苗家漂亮阿妹已经走过来了。
忽爷也紧张,唱着歌训人,也的确是太夸张了,还是做好被泼冷水的准备吧。
下一秒,苗家阿妹双手一泼,木盆扬起,忽爷缩脖子闭眼,木盆里掉出一张桦树皮战书来。
“成功了!爷,我们过关了!”娴瑶惊喜万分,弯腰拾起战书,朝着还愣在那里的忽必烈大叫道。
“梳一缕,缠一缕,虓公下地下不到……”
蒙哥组合回到汉王村寨祠堂大院之后,轮到他们唱《娘公虓》。
火里差王妃嫌弃蒙哥王爷唱歌走音,怕是很难过关,于是学了《娘公虓》去唱,在窗外被苗家阿妹泼了一遍又一遍,蒙哥只好脱下皮袍,遮住王妃苗条惹火的湿身。
娴瑶携手忽爷坐到苗家宴席旁,以闯关挑战胜利者自居,准备和苗寨族长共享盘歌盛宴的时候。
别儿哥王爷被苗家漂亮阿妹泼水上了瘾,直泼到天黑,也没见他露出暴跳如雷的样子。后来有人在厨房里见到他,身旁的帮手就是白天泼水的苗家阿妹。
盘歌盛宴一直唱到翌日天明,清晨下起雨来,军师耶律楚材给小王爷王妃们放了假。
娴瑶睡到午后才由奴婢们侍候着洗漱穿戴,简单吃些肉糜粥饭,然后陪同忽爷去监国拖雷的殿帐请安。
有怯薛侍卫通报后,他二人摔帘进入。
窝阔台亲王也在殿帐里,与四弟拖雷饮酒正酣,一一向他们请安过后,娴瑶见到窝阔台亲王身后还站着几位萨满师。
殿帐内烛火明灭之间,照见几张西欧人高鼻蓝眼的面容,赫然就是许久不见的比尔和老萨等人。
娴瑶一想到疯道护卫着大金国歧国公主小姐姐,已经远去东土极北的苦寒之地,金人祖先发源地的长白山隐居;
想起昔日与忽爷和这些萨满师,一同护送成吉思汗灵柩回漠北草原,冬日里发生的一幕幕,怎不令人感慨万千。
然而不等娴瑶露出惊喜之色,老萨已经在窝阔台亲王身后飞快地摆手制止她。
又过了一会儿,蒙古帝国的两位顶级人物貌似喝醉了,东倒西歪地睡去。忽必烈被拔都等人叫去巡视军营,娴瑶和萨满师们连忙退出账外,找了个背风避雨的地方叙旧。
“公主殿下,许久不见,您越发变得美丽大方、光彩照人了。”老萨是西欧的绅士,总不忘在见到漂亮女贵族之时,殷勤地恭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