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到陈嫂的时候,她多少是有些歉疚的。
虽然也没伤害到她什么,但到底是自己出手把她打晕的。相对来说,人家的态度就再自然不过了,完全像是没事发生过一样,很恭敬的唤道,“先生和太太回来了。”
“这里没你的事了,把晚饭摆上,你就去休息吧!”薄靖司挥了挥手。
“是!”应了一声,很爽利的把饭菜都摆放好,这才退了下去,并没有多余的废话。
“唔……”他是有什么事要跟自己商议的?
可他却是一挥手道,“吃饭!”
“咦?”
“天大的事,也先吃了饭再说。”他已经洗了手走到餐桌边上。
他三餐从来不定点,加之今天忙了一天,也真的是饿极了,所以不管有什么事,肯定也要等到吃完饭以后再说。
时初无奈,只得走过去乖乖陪他吃饭。
他忙碌着自己的菜,还不忘给她夹块排骨夹块鱼的,没一会儿,她的碗就堆的跟小山一样高了。
“你吃你的好了,我自己有手!”比划了一下手里的筷子,示意她还没残。
“过了今天,至少有两个月,你想让我夹也没机会。”他轻哼一声,还是夹了一只虾放在她的碗里,这才匆匆把饭给吃光。
怔了怔,时初知道他是要出去拍戏,不过,之前说去拍戏离开,她也没什么感觉,现在让他换一种方式说出来,竟莫名有种哀戚感。
低头吃饭,不去想太多。
吃饱了以后,薄靖司就端了一杯茶放在自己的手边上,也不喝,只是那么松松的握着,身体往后靠了靠,安静的看着她吃饭的样子,似乎很享受。
但是,这么被人盯着,哪里还吃得下饭,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她说,“我吃饱了!”
瞥了一眼,薄靖司道,“剩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浪费是可耻的!”
“盯着人吃饭也是很不礼貌的!”她不服气的反驳,“你要是吃饱了,先去那边坐着歇会儿,等会儿这里我来收拾。”
“我有说过要你收拾吗?”扬了扬眉,他说,“我薄靖司的妻子,需要做这种粗活吗?”
“……”她扁了扁嘴,勉强又扒了几口,最后把碗推了推,“我真的吃不下了!”
他再次看向她的碗,零星的剩了点饭粒,还有几颗菜。
这次,不等他开口,她就主动说道,“是你给我夹的菜太多了,所以我才吃不了,怕浪费,你就自己吃了啊!”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的身体突然往前倾,伸出的手,似乎也是朝着她的碗的方向。
时初大为吃惊,难道他,真的要吃自己的剩菜?!
孰料,他却是越过她的碗,径直往前,来到她的唇边,轻轻的抹掉一颗饭粒,不紧不慢的收回手,“这么大的人了,吃饭居然还会漏。”
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被他那么说,也是很羞赧的。
起身去洗了脸,确定没有遗留下的米粒或者酱汁等其他的“可疑”之物,这才走出来,发现他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悠然自得的品着茶。
茶几上有新鲜的水果,显然也是精心准备好的,这里,处处都有家的温馨。
“来!”他招了招手,时初温驯的走过去,被他拉住手腕,轻轻一拉,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一手越过她的肩膀,揽住她的肩头,温声道,“这两天,我就要动身,去了,就要隔段日子才能回来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恨,知道你想复仇,不过事儿,总是要一步一步的来。我能让你进公司,自然也能让你把权力拿回来,只不过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什么意思?”她眨了眨眼,不太习惯这样绕着弯子的说话。
薄靖司笑了笑,“最近上城的局势会有动荡,整个规划也会有所调整,这种情况下,我建议你什么都不要做!”
“什么都不要做?”坐直身体,很惊讶的看着他。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是极为聪明极为睿智的,虽然他不从商,但是他对商机的敏锐以及对人际脉络的把握,都是很厉害的,她不相信,自己都能看得出这个时候应该分散投资才是最稳妥的办法,他却会看不出来。
“我以为,你会建议我尽快把手里的户头都分散出去的。”她垂下眼眸,不无失望。
“如果完全是你自己的资产,我会这么建议,但是,如果是你们实业的,我不建议。”
“为什么?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实业在风暴中垮下去?”她不解,对于她来说,公司的和自己的,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的!因为公司是爸爸的心血,是时家的产业,至少,它还叫“实业”。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别忘了,现在的实业,可不姓时,甚至有可能姓董!你这么拼命的帮公司帮客户,谁领你的情了?为什么不借助这次最好的机会,让有些人吃吃苦头长长教训,顺便也看看,他们这个董事长,究竟是引领他们走向前途似锦,还是穷途末路!”
“不管怎样,我不能拿公司和客户的利益开玩笑。”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接受。
“商战如实战,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更何况,这一次我并不是让你去损害公司和客户的利益,只不过至少账面上,要让大家知道,因为她董芳的决定,才会造成公司的损失和股东们权益的侵害。至于挽回,其实可以这样……”
凑近她小巧的耳垂,细细低语。
时初紧锁着眉头,总觉得他说的不通,但是随着他的声音,慢慢的,她的眉头舒展开了,唇角也隐约有了笑意。
薄靖司其实本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氤氲开来,那抹胭脂红淡淡粉粉,疏疏浅浅的刚好,撩动他的心思,而小巧如珠玉的耳垂,又因那胭脂红而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红色,像是初熟的樱桃,酸酸甜甜,煞是可口好看。
几乎没有多想,他张开口,轻轻的咬住了她精致的小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