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啾啾”睡梦中的姜一帆感觉好像有只小鸟正站在他肩头欢唱。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小鸟并不在肩头，窗台外的盆景上却果真有一只小麻雀晃悠着小脑袋，朝着他的房间张望。
姜一帆静静地躺在床上，尽情欣赏着那只小麻雀可爱的身影，他甚至都不敢翻身，唯恐一翻身就惊动了它。
过了几分钟，也许是听到了伙伴们远处的呼唤，也许是对姜一帆的房间看腻了，“扑哧”一声，它煽动着小小的翅膀飞走了。
姜一帆这才发觉头隐隐作痛，浑身疲乏无力。
“我是怎么回到家的？”这个问题突然一下冒出来占据了他的大脑，但是苦于无法回答。
他冥思苦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记起了OD集团的董事会、江边“枫露”酒吧，然后呢，然后脑中就没有痕迹了。
他推测着自己一定是喝醉了，那么是谁把自己送回家的呢？可能是司机。想到这，他一个翻身爬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想打个电话给司机，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得到的回答却是否定的。
“那会是谁呢？”
他依稀又记起昨晚的梦中，仿佛看见了“殷茵”，那是在做梦吗？但是，跟“殷茵”缠绵的事情又似乎真实发生过，因为身体是疲惫而满足的。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随意翻看着手机记录，突然从昨晚拨出的电话中赫然发现了林维珍的名字。
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是她？”
.10.
当姜一帆走进办公室时，林维珍已忙碌了很久。早上她一走进办公室，打开邮箱，就收到了昨天姜一帆董事会后发来的邮件。
EC集团的形象包装设计工程的前期投入由原来预期的5000万，缩减到了2500万，意味着，她起草的企划书很多内容都必须重新斟酌。最关键的是，一些制定好了的、也通过EC集团内部会议的项目内容，没有经费的情况下该如何安排？
她正思索着如何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姜一帆时，看见姜一帆走进了经理室。
一看见他的身影，昨晚两人忘情的时刻便浮现在眼前，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她从长长的睫毛底下偷偷地观察着姜一帆，发现姜一帆与平日也不同，时不时地把目光朝她这边扫射过来。
“难道他发现了昨晚是我吗？”她有点紧张地想着。
此时的她心情是矛盾又奇怪的。如果说她的思想里有“希望姜一帆发觉她昨晚的存在“和“不希望姜一帆发觉她昨晚的存在“两种情绪作斗争的话，那么不希望的情绪占据上风。因为，她明白姜一帆只把她当作是殷茵的影子而已，所以如果姜一帆回忆起了她与他昨晚的一切的话，以他对殷茵的深情，他很有可能会把她打发到一个远远的、他再也看不见她的地方。
“我爱你，与你无关”，以前读起这句话，她感受到的只有凄凉，而现在对于这句话，她体会到的似乎多了一丝甜柔。只要能每天与姜一帆一起工作着，能坐在办公室里远远地看见他的身影，能时不时地听见他深沉浑厚的嗓音，她就非常满足了。
.11.
“嘟嘟”，桌上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她，是姜一帆的电话。
她坐在座位上，先试着咧咧嘴，摆好微笑的姿势后，才站起身走了过去。
“林维珍，邮件收到了吧。”
“嗯，收到了。”
“那尽快调整一下企划书的内容。至于资金，我再想办法。”
“嗯。好。”
“那个，……，你昨天晚上，是不是……”
“姜总，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里，哪儿都没去。”
看见姜一帆探寻的眼神，听见他吞吞吐吐地询问，林维珍知道姜一帆其实也无法确定昨晚的女孩是谁。于是，她当机立断以肯定的话语否定了姜一帆的猜测，并目光澄澈而坚定地回望着他。
姜一帆点了点头，抬抬手，示意她出去。
看着林维珍纤弱却又挺得笔直的背景，姜一帆突然对这位柔中带点刚的倔强女孩生出了一丝兴趣。
.12.
“嘟嘟”临近中午时林维珍桌上姜一帆的电话又想了。她习惯性地抬头望向姜一帆那边，发现他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斜靠在座椅上，透过玻璃看着她。
她低头看看表，已经快12点了，奇怪姜一帆怎么还没有离开，平时不到11点30分他就不见踪影了呢。
她起身走过去。
“中午有空吗？楼下意大利西餐厅。”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姜一帆略显生冷的语调却说出了让她匪夷所思的内容。
“啊？姜总，我……”
“准备一下，一会就走。”
姜一帆根本不听她说完，就像下达工作命令似的打断了她。
林维珍在心里苦笑一声，转身回到办公室拿手袋。
十分钟以后，她跟随姜一帆来到了楼下“偶遇”咖啡厅旁边的西餐厅。
路过“偶遇”时，她故意把脸扭向别处。没想到这个微小的举动也被姜一帆看在了眼里，
“怎么，跟我出来吃饭担心别人看见吗？”
“啊，我……”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却忍不住地嘀咕，“总裁大人，您哪里知道我们百姓的‘疾苦’啊，本来作为您的秘书，自己的某些举动都会被同事们无限放大。这又在大中午的时候，明目张胆地跟您一起吃饭，明天还不知道集团里会出现什么状况呢？”
林维珍一边担心着明天集团同事的反应，一边还要应付着姜一帆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一顿饭吃得她味同嚼蜡。
果不然，下午刚上班时，她就收到丁小慧的微信，“发展迅速？！”无厘头的话后还附上一张她与姜一帆共进午餐的照片。
“真够快的。”她气恼地骂了一句，一下午的心情便都笼罩在雾霾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