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渐入佳境
“喂！”
韩凖趁着拍戏空当看看财经报纸，喝着小助理送来的咖啡，整个人看起来优雅惬意。童清今天有些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就没陪他来。
“我叫你呢！”那个俊美男子怒气冲冲地跑过来，粗鲁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扯下那碍事的报纸，大声嚷嚷。好在这里的人都见怪不怪了，若是让影迷见着这形象，那真会跌破众人的眼镜，严重影响他在大众心中的形象。
“我不叫喂。”韩凖心平气和地看着他。
“你！”乔津握紧想要指人的手，深呼吸，“童清呢？”他不跟他纠缠这个称呼问题，直奔主题。
“在公司。”
乔津放弃跟他扯东扯西，“你知道她最近在见什么人吗？”
韩凖终于开始正视他了，“你问这个做什么？她每天要见很多人。”
“我不是问你那些常见的人。我是问你，她有没有见到什么陌生的男人，或者是特别的人。”乔津烦躁地解释着。真是急性子遇上慢郎中。
“最近她没有遇上什么陌生人。”韩凖明白了他想问什么了。脸上漾开的微笑，那叫一个高深莫测啊！
“那除了你以外她和什么人接触的时间最长？”乔津问完就拍一下自己的额头，这叫什么问题嘛。晚上她在哪里他怎么会知道。她跟什么人见面也不需要报告。
韩凖好笑地看着他自弃的表情，非常坏心地回答了这个他已经不准备听的答案。
“除了我就没有别人了！”
“你怎么知道，晚上她总要回家的。你们白天在一起才几个小时呀。”乔津对这个暗示性的回答嗤之以鼻。
等等！
他刚刚说什么？
乔津不觉瞪大眼睛，不会的！不可能的！他们俩怎么可能现在才开始产生感情呢。要有感觉也早就有了，毕竟大家一起共事了几年了。童清也不是那么容易动情的人。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你，她最近的变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他艰难地问出口。
韩凖正经地点了点头。
“你！”乔津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襟，冲着他大吼。
韩凖拍了一下他的手，“注意点，还在片场呢。你不顾形象我还要呢。要是让那些八卦记者看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挖新闻呢。”
“是你勾引她的！我就知道你缠着她没安好心。”乔津低吼道，“我警告过你，离她远点！”
看着绝世美男扭曲变形的脸孔，实在是很有意思。韩凖有些变态地想着。
他突然神色一正，握住那还攥着自己衣领的手，直勾勾地盯着乔津看。
那个还在火气头上的男人被这么一握，突然觉得很怪异，被他那眼神看着，直起鸡皮疙瘩。
这人不会是有毛病吧？怎么突然用这么深沉又热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我是故意的！谁让你对她那么关注。”韩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感性。
“你想跟我斗，跟我过不去，可以！是男人就别拿女人当比赛。”
乔津这番话说得正义凛然，给他绝美的脸上添了不少男子气概，如果给哪些影迷看到估计又要尖叫了。
韩凖的眼神中突然透着悲哀，“我没想过要跟你斗，我只是希望你多注意我！”他的口吻中也带着无奈挣扎的痛苦，“即便得不到你，至少我能得到你期盼的人儿。”
乔津一下子懵了。他松开手，迅速后退好几步。
看着韩凖的惨笑，他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么荒谬的事。
他不是没接触过同性恋，但是如此赤裸裸表示对他有意思的，他还是第一个！
这太恐怖了！
乔津落荒而逃。
韩凖等他跑远了才纵声大笑。幸好这部戏就只差结局属于他的那一部分要拍，不然上哪去追那个慌了神的家伙？
韩凖的广告开始播出了，大街上的海报也疯狂地张贴着。一时间S.A的服饰和香水开始热销，乐得他们的老总合不拢嘴，为自己的慧眼识英雄感到自豪。一兴奋，主动提出要提供韩凖全年的服装外还额外附送童清一季的女装。
在这之前，他跟乔津合作拍的电视剧《窃爱》也在各大电视台的黄金时段播完了。他在里面饰演一个优雅从容的贵公子，一直默默地支持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替她出谋划策追求他的弟弟--乔津。当她伤心的时候，总是他在身后守候。她开心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微笑倾听。
当她与乔津成为恋人之后，他潇洒地祝福他们。原本，大家看着都觉得也许他并没有很喜欢她。可是，她与乔津订婚的那天晚上，他静静地上了天台，坐在地上看夜空。
他仰着头，微笑地看着满天的星星。明明是笑着，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很伤心。在那星空下，那萧索的背影很自然地透着淡淡的寂寥和伤心……
这部片子播完后，他的人气一路飙升！
这个圈子里的人稍微红一点就开始走影、视、歌三栖甚至四栖五栖，给人作代言拍广告。
只有韩凖，龟毛得很，这个不干那个不接的，浪费了他极好的条件。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的低调反而更吸引人。
所以这次S.A.压对宝了。
童清放松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播出的广告。
这次的男女主角都是气质型的，看上去非常高雅。当童清看到美丽的秦越偎依着韩凖，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看着那两人凝视的目光，心上好像被蚂蚁啃了一口，有瞬间的酥麻感。她被这种感觉吓到了！
一手捂着胸口。脑子里不断地想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醋意？
她很清楚他们只是暂时的游戏形式，根本不是真正的情侣。她怎么能产生这种感觉？而且还是明知道广告里的也只是演戏。
她被吓到了！自己的心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们是不可能的。她不能再陷下去，她要搬出去。对，搬出去！
想到了她就立刻跳了起来收拾东西。
“童姐，韩凖拒绝拍摄S.A.最后一段夏装广告……”肖君无奈地找她汇报。
童清忍不住抱住头，他就不能配合一点吗？她都已经躲他躲得很辛苦了。
“什么理由？”她无力地问道。
“这个，”肖君有些迟疑，被童清瞪了一眼，立刻说道：“他说童姐失约在先。”这可是他说的，不要再瞪我了！
真的不关她的事。
没想到童姐居然跟韩凖有暧昧。
该死！这家伙说得这么不清不楚，很容易被误会的。看这肖君的眼神就知道了。
她大力地合上文件夹，一脸严肃地走出办公室，拨通他的电话，响了半天才接起来。
“你到底在闹什么？广告都到最后一场了，你就不能忍忍把它拍完吗？”
对方沉默了一分钟，慵懒的声音才响起来：“我记得当初有要求你全程跟随。”
啪！
童清瞪着电话发愣，他居然挂她电话。
要知道，合作这么久，他就算爱理不理的也没挂过她电话。
同一时间，韩凖也在瞪着手机。他生气了，真气了！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逃跑。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女人甩过。
呃，虽然他们的关系有点奇怪，不过他现在不排斥与她正式交往试试了。
童清无可奈何地再次出现在韩凖的公寓门口。
按了半天的铃，门才打开，韩凖阴郁地瞪着她。
“你……”在那双漆黑的眼睛幽怨的瞪视下，她说不出指责的话。
相视无言的情况很快被电话铃声打破了。
“童姐，怎么样了？S.A.那边的负责人又催了。”
童清一手掩着话筒，转过身躲过那男人慑人的目光，低声道：“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今天是拍不了了，我们回头再跟S.A.那边约时间。”
对方又拉拉杂杂地跟她汇报了不少琐事，她迅速做出各项决定，还没讲完电话，那扇门眼看又要合上了。
“哎，等一下!”童清一急合上电话，上前阻止他关门。
“啊！”还好赶上了，但是手被夹了一下，即使不重，也还是很痛。
韩凖本来板着个脸，见她手夹到了，还直甩着呼痛，一时间也软化下来，拉过她的手坐到沙发上，轻轻地替她揉捏夹到的地方，还不时呼两口气。
童清的心又控制不住地跳跃起来。这个男人，真是太能打动女人的心了！她又动摇了。
也许、也许她没必要那么早逃开。想当初可是她自己信誓旦旦跟他同住，学着培养感情的，现在就放弃有些不甘心。
人家不是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吗？
想通了，再看向他的时候，正好撞上那已经变得柔和的眼眸。
她脸一红，扭开头。
她羞涩的样子很可爱。韩凖的火气消了大半，忍不住想逗她。
握着她的手越发轻柔，甚至牵至唇边亲吻起来。
童清只觉得脸上不断升温充血。她试图将手抽出，可是他看似握得很轻，却怎么也抽不动。
他瞪了她一眼，惩罚地咬了她小指头一口。
他、他、他……这是在调情！
韩凖有趣地凑近她的脸颊，发现她的耳朵又红了。太可爱了！可爱到令他忍不住凑上去含住她的耳垂。
童清觉得自己都快晕倒了。
“别……别这样……”她虚弱地拒绝。
“嗯？”某人挑眉，“别怎样？”那邪恶的唇从她小巧的耳垂移到脸颊，“这样？还是这样？”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已经含住了她的唇……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口。
童清一得到解脱立刻大力地呼吸新鲜空气。
好半天才拉回一丝神志。
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可惜在某人眼中这一瞪成了情人间的撒娇。
“为什么不拍最后一段广告？S.A.的广告反应很好，就要收尾了，你这个时候才闹别扭拒拍？”
韩凖忽略了她不善的口气，起身倒了杯水给她。
“谢谢！”她正觉得渴了，一口气喝下大半杯。
“我什么时候拒拍了？”他在她喝得欢时平静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拍摄现场？”他说得好像自己很无辜。天知道肖君说得可怜的，就差跪着求他了，八抬大轿都请不动，“你知不知道，S.A.这个广告的负责人非常紧张这次的拍摄，还派专人来跟踪拍摄进度……”
韩凖虽然接通告接戏都很龟毛，但是只要接下了，他还是很敬业的。
她这一说可是再次提醒了他。
看着那双越来越深沉的眼眸，她越说越小声。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他的脸无限放大，两人的鼻子就差一厘米就要碰在一起了。
“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广告当初是有人违背我的意愿接下的。”他的眼神和语气越来越危险，“我的拍摄条件你还记得吧？”
说好了拍摄期间她就是他的助理，必须全程跟着，可她居然失约在先。
“枉费我一番好心，还教你体验男女之间的相处，教你情为何物！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导师的？”
导师？童清下巴快掉下来了。真是越说越离谱！有那么严重吗？
“你还敢怀疑？”他在她脸上看到了不以为然，“你毁约在先，还敢来数落我？当初是谁开口要我教她体验爱情滋味的？你当我有那么多闲工夫花心思去哄一个女人吗？你居然还敢先跑！从来没有女人敢甩我……”他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气愤，脸上也逐渐泛黑。想他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女人倒贴上来，哪里费过什么心力？这个女人居然不识抬举！
呃？
童清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有话很多的时候，看来是平时太压抑了，现在火山爆发了，可怜她的耳朵被轰炸到爆了。一时冲动，送上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
世界清静了！
瞬间错愕之后，韩凖放弃了一堆训话的词，一手托着她的头，忘情地加深了这个吻。
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此时不占便宜何时占？他自认可不是傻子。而且，她的味道干净得很诱人。
等童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沿着她的下巴、颈项一路吻到了她细致的锁骨。
胸口的灼热促使她大力推开那个贪婪的男人，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不可以……”她艰难地拒绝。
“为什么不可以？”他也努力恢复自身的冲动，问得天经地义。
他、他还有脸问。
“没有为什么，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她恼怒地推开他再次逼近的俊脸。
不能一下子把她逼急了。既然现在不是好时间，那就只能先放过她了。韩凖径自走向浴室。
童清也知道他身为男人的痛处，虽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心理上总觉得有点亏欠。
“你没事吧？”
回答她的是哗哗的水声。
半天才传来回话：“有事！你要帮我？”声音有些喑哑。
童清脸红了，也觉得自己矫情了。
“那S.A.的广告？”想起自己的目的，她趁机询问道。
“不去！”
“那明天？明天我陪你去！我保证！”虽然他看不到，但是童清还是举起手作发誓状。
韩凖下身随意围着条浴巾走了出来，随手将毛巾丢给她。
她也很自觉接过来上前替他擦拭起了头发。
次日童清陪着韩凖去拍摄场地，立刻有个高挑艳丽的年轻女子迎了上来。童清没见过她。
“韩，你可来了！”女子亲热地揽过他的胳膊。
童清眯了一下眼。
“这是S.A.企划负责人李依婷小姐。这是我的经纪人童清。”韩凖抽出胳膊，替她们介绍。
童清礼貌地伸出手与李依婷交握，但是两人都失去了互相攀谈的兴趣。女人的直觉让她们不喜欢对方。
韩凖站在镜头前，整个人好似会发光一般，吸引了在场所有女性的目光。
看着那个颠倒众生的男人，童清想起了昨晚他说的话。
“继续拍，可以。”在童清还来不及高兴的时候，他的补充就来了，“在我没同意之前，不准躲开我，不准搬出去。”
童清当时只是犹豫了一下，“好！”她也想通了。
即使以后会伤心，现在也不想不战而退，毕竟她很难得有这种心动的感觉，错过了会后悔的。
拍完最后一个片段，李依婷立刻冲上前，给韩凖递水。
“晚上我请大家一起去吃饭。你可一定要来啊！”
“我的行程安排要问我的经纪人。”韩凖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李依婷有些尴尬，扭头看向走过来的童清。
韩凖一向不喜欢交际应酬。他交给童清决定，实际上就是让她来充当坏人。这是他们的合作习惯。
“不好意思，韩凖今晚已经约了林导演谈下一部电影。”童清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其实心里在偷笑。这个女人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童清可不愿意韩凖分出心思应付她呢。
李依婷脸上的颜色变了变，然后很大度地笑了笑，“那没关系，明晚可以吗？”
“明晚亚华的张总请韩凖吃饭谈产品代言的事。”虽然是借口，但是对方的确有意请韩凖代言，尤其是在S.A.的广告这么火热的情况下。
“那后天？”李依婷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实在不好意思，后天韩凖有个通告要上。”童清脸上很无奈，心里都快乐翻了。
“……”
“……”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个女人这场舌战韩凖看得是津津有味。
尤其是童清眼神里的得意，韩凖笑了，她好像学会了吃醋！
“那韩凖究竟什么时候有空？我就不信你们把他当机器了，都没休息的时间！”李依婷有些火大地低吼。
童清依然是平平淡淡地回了一句，“近期他会一直很忙，因为他要把工作提前处理完，下个月休长假。”
“休假？”李依婷总算是听到一点希望。她也不理童清，直接转向韩凖，“韩，那你下个月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韩凖无奈地瞪了童清一眼。童清用眼神告诉他，她招架不住了，也找不到那么多借口。就让他自己解决，总不能让他躲一边惬意地看戏吧？
何况他下个月的确是要休假。
韩凖对眼前这个还算漂亮的女人真是无话可说，毅力可嘉。
“李小姐，我下个月要出国度假，没办法陪你吃饭了。”这女人想追他而执着着一顿饭，可惜他不感兴趣。
“那你要去哪个国家？我下月也正好要出国公干，也许我们顺路呢？”她现在也不想用公事做借口了，看了之前播出的广告之后，她觉得她已经对他着迷了。喜欢就追，这一向是她的风格！
童清在一旁听着，很是佩服她勇于追求的性格，心里酸酸的。
“我是要回英国探亲，我们好像也不顺路，据我所知你们的市场主要是在美洲和澳洲。”
“哦，我去美国，不过我们也在考虑开拓市场，我可以顺路到英国考察一下，到时候你可要当我的向导呀！”李依婷也不是凡人，理由借口也一堆。
韩凖实在是无语了，最后也只能敷衍了事，“那到时候再说吧。”说完就要走人。
“等等，那你可以先留个号码吗？到时候方便联系你。”
韩凖随意报了一串数字给她。
童清迅速跟上脚步离开。
上了车之后还在后怕，这个女人太强悍了，招架得很吃力。
“你刚给她什么号码？”童清忍了又忍，一直到他公寓，实在憋不住才问出口。她知道那不是韩凖公寓电话和手机号码。
“那是我英国公寓的电话。”他放松地仰卧在沙发上。
“哦！”童清讷讷地发出一声。
一只胳膊突然伸出来，揽过她的肩膀往后倒。
“呀！”
童清瞪着头顶的那张俊脸。这个男人真是可恶，昨天还说不让她离开，搞得她以为他们有可能弄假成真，结果今天就给了另外一个女人机会。
“放心吧，我回去都是住家里，很少去住自己的公寓！”韩凖也没睁开眼，对着空气解释。
童清挺了，心中一喜。他居然向她解释！这代表着她之于他是不同的？
一高兴，她仰头亲了他下巴一下，美滋滋地缩回他怀中。
韩凖又扬起了嘴角。这个女人越来越幼稚了，一点也没有平常的冷静自制，成熟稳重。
不过，他喜欢！
呵！
最近怎么一直没看到乔津？
童清暗自奇怪，问过晓柔才知道他一个人跑去度假了，至于去了哪里却没人知道。
这个臭小子，一声不吭就跑了！这边还有好多工作等着他呢。
乔津此刻正躺着在夏威夷的沙滩上，欣赏着往来的美女。
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望向东方，揉揉鼻子。
要说他被韩凖吓到了，想都没想就随便挑了个航班出国躲避。
在这里休息了几天，身边仍然不乏美女投怀送抱，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日子过得很无聊。
少了童清的指手划脚，有点不习惯。
再一想到那个男人居然为了他去抢他喜欢的女人，真是咬牙切齿。奈何当时震惊地跑了出来，不知道又给他造成了多少机会。
想了想，这么无聊还不如马上回去！心动不如行动！他毫不理会不远处对他猛抛媚眼的众多美女，利索地起身回酒店订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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