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灯之后,谢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是踏实了很多。
他借着灯光往里走,而这座房子太过安静。让他不由得心里发毛。穿过客厅,就是餐厅,而后便是楼梯。这里装的是旋转楼梯,谢远坚硬的皮鞋踩在干净光亮的木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所空洞的大房子里尤为清晰。
谢远先是去了二楼的书房,因为上次来的匆忙,也没有仔细观察过。推开门之后,都是墨色一般的装饰,深色的雕花,灰色的凳椅,还有他很熟悉的书桌。
他视线最后放在墙上的那张灰白的画像上,画中画的似乎是个女人,看不清楚,模糊的很。这画似是被水浸染过,表面上显得皱巴巴。走进一看,画像上早已沾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可是他感到奇怪是这间房子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从这里来看,那个范阿姨至少很敬业,虽然没有人督促,可是一样会每天都将这间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仅仅只是过去一天,一切似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他仔细一想,似是明白了些什么。转而离开了那画像。他翻开了赵维拓书房里存放的所有东西,可是依旧没有什么独特的东西。多半都是一些书,像是赵维拓看重的东西没有。
他出了书房,就去了一楼。地下室的入口就在那里。
他走一路,就将灯开一路。而房间里却还是静的让人心颤。谢远头一次感到他摊上了一件极其棘手的事,他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以为顾忌到那个保姆在,有意掩埋了。
其实上次到底有没有看到他也不确定,只是一眼,他就将最里面的那件房间的门咔嚓一下关上了。似乎那一瞬间,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活活的吓了他一身冷汗。而如今又回头来到这里,他总觉得这其中深了,赵维拓是个怎样的人,他似乎有些不确定现在的想法了。
因为这里几乎都没有人住过,这好几年除了赵愽伊和那个保姆之外,这里其实一个人都没有来过。而赵维拓又对赵愽伊囚禁,那个保姆又是个忠心的主儿,想必这里也是他们严厉禁止入内的。从这墙壁地板上厚厚的灰尘就可以确定。
地下室很大,因为都是富贵人家,这里一般都用来囤积东西的仓库。可是赵家的地下室却是一贫如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虽然这里很少有人住。
可是这座宅子少说也有好几十年了。而赵维拓那时候也住过这里,可是这里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物。只是空空荡荡的空间。显得有些落寞。谢远联想到了赵维拓,那个人也是给人这种感觉,无名的落寞。
他没有多想,直接快速的穿过,来到了最里面的那间。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阵灰土扑面盖地的朝他涌过来。谢远赶紧闪躲了一步,和上次一样,灰尘大的要命。谢远推测这个门应该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被人打开过了。而外面虽然说是不允许进入,但是却没有这里这么夸张。
谢远走了进去,这里的空间不是很大,入眼的却让人胆战心惊。是一具尸体,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具骷髅,就那样端坐在地上,而周围散乱着东西,现在来看早已看不清楚是什么了。
上一次就是因为他第一眼看到这具尸体,才猛然将门在关上,而身后的保姆估计也是没有看到。毕竟他很高,而且他当时也不是很确定,而之后他也观察了她很久,没有什么异样。他才放心了。
如果这件事让别人知道,后果简直不可设想。而他也是没有想到赵维拓竟然会在家里藏匿一具尸体,而且还这么久。这不得不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将尸体的周围观察了一下,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这个人的身份。他不由得又陷入深思。根据赵维拓生前写得那本日记来看,和他有仇的也即是十七年前那件事,可是那个人却不是他有意杀死的。而是不小心掉进海里去了。这具尸体会不会是那个人的这也很难说。
可是他根据赵维拓的性格来看,他不会只那种杀了自己朋友又将朋友的尸体这样草草的一丢,而且这里环境极差,地板上很脏。这里终年不见阳光,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可是空气中那种甜腥的味道似乎还残存着。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了十几分钟之后,才挂断了电话。他沉思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第二天。
伊苏猛然将被子掀开,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阳光很刺眼。他头痛的厉害,昨天只记得他陪着佘建楠闲聊了好久,最后喝醉了。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而这里一看就是就是佘建楠那家伙的老巢,这个宅子虽然破破烂烂可是他却喜欢的很。就连他身下的这床板也是古老的木质雕花板,整个房间看上去就只有他身上盖得这被子还算是现在的物件,如果是一般人绝对会被吓得要死。误以为自己真的是穿越了。
他烦躁的摆弄了一下头发,掀开被子下了床。
“醒了!我说伊家小子,都说年纪轻轻的最能玩了,可是你这酒量·······,唉!怎么一点也没有跟上你那智商呀!好说你老爸可是千杯不醉的主儿,怎么到了你这一辈儿,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佘建楠推门而入,开门就是叹息的话。伊苏窸窸窣窣的穿着衣服,不想搭理他。酒那种东西让他喜欢?这不是开玩笑嘛!
那种东西也就是逢场作戏才会用到的道具而已,拿那种东西当饭吃?他还想多活几年了!
“怎么?不乐意听我说了?你们这些····小子!就是缺乏耐心!·········”佘建楠又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伊苏早已是一头黑线,“我说舅舅!您能不能别一大早就给人念咒呀!听得闹心呀!”
佘建楠这一听不乐意了,瞪着眼对他,“唉?你小子说什么呢?什么叫做念咒?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小子倒好,竟敢如此出言不逊!”
伊苏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立刻就服了软,“我错了行了吧!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您小外甥一条生路!我在这里谢谢您咯!”
伊苏朝他摆摆手,拉开门出去了。因为力气有些大,这门就发出一阵阵木质断裂的声音。伊苏当即身体僵住,脸色变得阴沉下来。不好的预感要来了。
“我的门!”这时佘建楠一个尖声,便冲了过来。将他一手掰开,仔细的查看门的状况。
伊苏皱着眉在一边看着他这神经兮兮的样子,“不是我说,舅舅这门都好几百年了,现在还在都算不错了。你老是守着这些破东西干嘛!一点也不实用!太不经摔了!”
“去去去!你小子倒是会说,不知道这座古宅很值钱呀!这里面的文化打着呢!你们这些年轻人又怎么会懂!越是有历史的东西就越是让人着迷,越是值得推敲推敲!”
佘建楠发现没事之后,心也是放在肚子里了。说起着古董的事,没有人比他更加的热心了,他收藏这东西都好几十年了。从小的时候,他就喜欢推敲这种东西。
伊苏自然也清楚这些,佘建楠这些年可以说是没有干成一件事,不过就收藏这玩意儿倒是真心的让他佩服,虽然外公留下了很多钱,足够他挥霍一辈子了。
可是就是不知道他这年到底是干了些什么,看不出有什么业绩。可是每个方面他几乎都通气,他脾气古怪,时而像个善良大叔,时而像个狡猾的骗子,可是可是见过他最多样子的就是他此刻的这副模样。
他直起身,斜看了他两眼,无奈的摇摇头,“我可是之前一直都想着让你来继承我的这西东西的,等我老来归西的那天,最得有个让人放心的人看守我的这些宝贝。可是你小子·····,唉!现在都一点也不懂的珍惜,让我怎么放心!”
“您可千万别!我可对您的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您还是留给那感兴趣的人吧!给我····那是糟蹋东西!我可是没有那个胆!”
伊苏赶紧制止,他可是没有料想到佘建楠尽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活活的给他吓了一身冷汗。如果他将来不小心将什么东西弄坏了,他绝对得从下面爬出来教训他不可。那得有多吓人呀!
“你个臭小子!”
佘建楠作势要打他,他伊苏,机智的一躲,伊苏朝他嘿嘿一笑。
“走吧!不打你了!你要办的那事有找落了!”佘建楠没好气的一说。伊苏闻言,欣喜的朝他靠拢过来,“真的?”
“我就知道没有什么能够难得住你的事!”
“少拍马屁!”佘建楠瞪了他一眼,但是还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