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越来越艰难,每走一步他都要大骂一句赵愽伊你这个笨蛋!走到一半路的时候,他累的走不动了,坐下来歇息了片刻。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顺便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准备医疗团队随时待命。雨水刷了下来,他擦掉手机上的水珠,将通讯录打开,看到梵鹫子的名字。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那边响了一会,便有人接通了。
梵鹫子看着上面故友的名字,深思有些深远,他不知道这时候为何会接到林风的电话。他们可是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喂!”梵鹫子淡漠的声音传了过来,隔着雨声还是很清楚的传到耳朵里。林风觉得这声音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很怪异的感觉。
梵鹫子依稀听到那边刷刷的声音,他转眼看向窗外,猜测他应该是在雨中。
“赵愽伊在铭旌三山,要来的话快点!”林风隔着雨声大喊,而听到梵鹫子肯定的话语之后,他放心的将电话挂断了。
虽然他很不情愿,可是这样的大雨,身处于这样的深山里,丢掉性命是很常见的事。如果赵愽伊真的有什么意外,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而且这时候他一个人也帮不了她。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方向了,在这里黑暗的不见五指,虽是都有可能摔下山去。
不过好在这里有人工开造出一条路,只要沿着这条路他会赶到山上的。赵愽伊肯定是想要自己一个人面对赵维拓,无论是从那个方面来看,赵维拓都毫无疑问还她的仇人。
她那样爱憎分明的人,这儿么多年的欺骗,她有怎么会放下。她没有崩溃已经是不错了。但是她心里的那股怨气他不了解,因为她从以前就一直将心里的想法埋藏起来,即使几年过去了。可是他又怎么会看得透呢?
他只希望她能在最后醒悟过来,而不要做什么错事来。而那个赵维拓他更是不知,他为何在这样的雨天里来这里,而且如果不是从各个路口的监控里面查到他的踪迹,又怎么会知道他尽然是带着病从早上就来到这里了。
这件事他们没有告诉赵维拓的那个助理,原因只是他想给她足够的单独是时间来质问赵维拓。他只是将苏珊的阴谋告诉他而已,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不到一夜的时间,赵维拓却进了医院。
他不知道是不是苏珊那个保姆得手了,但是这种可能很高。他呼了一口气,重新站起来,朝着山顶走。这座山本来不高,可是在这样的雨天却是步履维艰,路很滑,每一脚都踩得路上的石子儿咯咯作响。林风悲戚的看了一眼浓厚的雨水,脚下的速度也是更快了。
梵鹫子此刻峨眉皱的老高,“掉头!”
“为哈呀?我们可是已经跟了一路了!说不定都快要到了!”余贾磊反驳,谢远的行为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这时候打退堂鼓是最不明智的。
而其余几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梵鹫子,等他解释。
“赵愽伊人在铭旌三山!”梵鹫子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周助闻言毫不犹豫饿的将车头调转,更加快速的朝着回去的路开去。
“不会吧!这时候?外面雨这么大,她怎么去了那里了?”傅子夫很担心的问道。
“铭旌三山是什么地儿?是一座山吗?”周助不解的问道。
“是一座墓地,也是一座山,离这里有些远。周助开快一些!”梵鹫子又叫他加速。铭旌三山周助不知道,可是傅子夫和梵鹫子却是很熟悉那个地方,他们以前去过那里。
很小的时候,可是t他们始终无法理解那么美丽的地方为何会是一座墓地。他们年少的时候胆子很大,而傅子夫更甚,再一次来W市出游的时候,傅子夫他们几个被怂恿的去过那里。而他当时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来。
但是山上的一切,让他们都很诧异,直到下山之后他们才听山下的人说那山上是几年前一个人买下来,为自己爱妻建立的墓地的地方。
而那时他们明确的看到了好几座墓地。可是这样的夜晚,还下着这般的大雨,有多危险按他们心里很清楚。傅子夫也沉默的没有说话,车里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余贾磊听到赵愽伊在那里,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可是他们各个面色愁重,他口中的话硬是给咽了下去。只是他一直惦记着谢远到A市到底为了什么事。大伯让他做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一定要做到的,而这次没有能查到倪子央姨夫的事情,他有些窝火,可是当下也只能如此了。
他们下了高速之后,伊苏的电话突然来了。
他们皆是一喜,而伊苏此刻已经查出来那是什么东西了,是一中无色无味的化学药剂,可以让阻碍慢慢阻碍人身体内部的血液流通,最后会导致人死亡。而这种东西一般的医院都不会有,而这一盒子的东西都很明显已经被用光了,这也就是说那个使用了这些东西的人命不久矣。
梵鹫子猜到这个人应该是赵维拓,可是他们又为何这么做,那个苏珊和许管家真的是一般的雇佣来的人吗?梵鹫子不由得起疑。
傅子夫将赵愽伊的事情告诉了伊苏,伊苏此刻也正往铭旌三山赶去。时间仿佛变得很慢。依稀中只能听到窗外边哗啦啦的雨声,梵鹫子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赵愽伊如今如何他不知道。
而赵家的一切似乎他们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而之前那个聂峰,余贾磊的叔叔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来让他们查这件事的,他也不知道。可是唯一敢确定的是即使那个人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这一路没有想到的是,尽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而他们到底做的对不对,他此刻也怀疑了。赵维拓是那样机智的人,可是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管家和保姆对他下毒,还是说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本就知道只是不管呢?
但是那又为何?
问题太多,可以得到的答案却没有几个。而身边的这个余贾磊显然更重要的事情不是赵愽伊,他的整个姐姐,而是别的什么事。而他又直接受命于聂峰,到底赵维拓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让他们这般的不择手段呢?
梵鹫子眉头皱的紧紧地,只是淡淡的让周助开的更快一些。
赵愽伊向前走了几步,心里的恨和怨气也随机渗出来,但是却也在这一刻为这个落寞的背影感到忧愁。过去她一直想要向他叫一声爸爸,可是却从未收到回应,她所熟悉的都是冷漠杀人般的眼神,每次都那样好不闪躲的对着她。
现在她才懂,他们原本就不是什么父女,而是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是他!都是因为他!自己的父母是因为他,才会死的!
赵愽伊隔着树叶看向那边,那个人却始终一动不动,仿佛是将生命钉在那一刻了。正当她准备上去质问他的时候,突然黑夜中走出一个人。
赵愽伊迅速的躲进了树丛里,因为下着雨,又是黑夜,赵愽伊敢确定那个人应该没有发现她。从远处看去,赵愽伊看到那个人朝着赵维拓走去。
他先是站定在墓碑之前,朝着那墓碑看着。然后掏出一个黑色的玫瑰花放在上面。一直都没有在意一边的赵维拓仿佛看不见他似得。而赵维拓这时也是将视线短暂的停留在他身上便有回到那个墓碑。
那个墓碑到底是谁的?怎么好像对赵维拓很重要!而且那个人到底是谁?赵愽伊不记得有见过这个人,可是他们明显是认识的。
可是彼此之间却又像是冷漠的化不开的冰寒,是因为那里的那个墓碑里躺的人吗?
“十七年了!抱歉!······,余落,这个时候才来看你。”男子悲伤的声音四溢出来,清晰的落入赵愽伊的耳朵里。
余落?余落!
她记得这个名字!是之前谢远那个助理说的,她是······她的妈妈!
赵愽伊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直直的看向那边,仿佛像要隔着空气将那个墓碑上的人看个清清楚楚。她长这么大,一直都在渴望妈妈的爱。一直都像个孤独的小兽孤零零的在黑暗中等待着,她是多么的期盼着能够得到母亲的爱,可是很多年前,就有人告诉她,她的妈妈早就不在人世了。
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而她自己每次都自欺欺人般的欺骗自己,让自己忘掉这些让她痛心不已的事。可是······终将是要面对的。
她没有比此刻更想走过去,好好的看一下自己的妈妈。她只记得小时候,别墅里面挂着很大的照片,里面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只是在美国的时候,却再也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