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拓将一盘菜全吃了,胡苛可傻傻的站在一旁,惊恐的看着他站起身来,嘴角的鲜血直流。可是他却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纯粹的笑了。而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夜色浓的可怕,胡苛可找不到人,此刻刚才的苏珊和许管家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消失不见,她给谢远打了一个电话,没有多久。便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胡苛可顿时没有那么紧张了。
她将事情告诉谢远之后,便挂了电话。她一路扶着赵维拓朝门口走去,可是赵维拓的身体太过沉重,她扛不动。到最后就变成了在地上拖,她是很不想她死。
当时谢远打来电话说是不要让董事长吃饭,饭菜里有毒,她当时惊恐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原本以为可以阻止,可是董事长却是像了一个一心想要寻思的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谢远赶到时已经过了二十分钟,谢远很快将赵维拓带到医院,送进抢救室,他们才得以呼吸了上来。这时候,医院的人少的可怜,昏黄的楼道里没有丁点声音,安静的可怕。
而胡苛可和谢远都相视无言,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他们的大脑都暂时的蒙了。时间过得很慢,胡苛可时不时的在楼道里晃荡几下,她觉得董事长真是可怜,此时这般的危险,却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而他们也只是个局外人,她知道他们这些下属永远不懂他的那份执着到底为何。只是觉得不易而已。
过去了四个多小时,抢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谢远和胡苛可都是一惊一喜,赶上去看情况。
“病人因为送来的太迟,身体陷入深度沉睡之中,但是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日后的照料要特别注意,不要在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医生眼镜贴着鼻梁,说起话来很是严肃,谢远和胡苛可一个劲的点头。赵维拓被送进病房之后,谢远和胡苛可就开始忙乎了。他们要查一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谢远也只从那本日记里知道赵维拓的秘密,可是在日记了对他们家的保姆可是只字未提,而则显然是一桩谋杀,但是原因为何却很难说。因为这个苏珊可是比他们还要在赵家待得久远,他们主仆到底又和恩怨。这其中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和赵愽伊的父母有关,这也很难说。
谢远连夜赶回了赵家,只希望可以从这里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胡苛可一直留在医院,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要五点了,天都快要亮了。她起身会去给赵维拓那换洗的衣服。临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最终关上门离开了。
可是等到她回来的时候,病床上却不见了人,她慌乱的在医院找遍了。可是都没有人见过,她着急的给谢远打电话,谢远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他那一边也是一无所获,这苏珊的背景几乎被抹去的太过干净,像是除了这些年在赵家的事情之外,其余的都没有。而他奇怪的是那个许管家也是如此。这个赵家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很诡异。
他想这些事估计现在只有赵维拓一个人知道了。他挂断电话,出了赵家宅子。而此刻这里早已变成了一栋孤寂的地方,他感觉不到丝毫鲜活的气息,像是早已死去的尸体。让他敬而远之。
他知道此刻如果乱了分寸是最要命的,首要的是要找到赵维拓人才是最要紧的事。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谢远将方向盘打了个满转,换了一条行驶了去。
而还没有几分钟,他却被拦了下来。他下车之后,看了一下前方。被拉起来了横条,周围都是警察,也聚集了不好的人。
他顿时感到奇怪,也不知道出事的是什么人!可是没有多想,便上车换了一条路,下山了。
“先生您没事吧?”司机担心的看了一下后视镜。今天他一大早便开车接客,可是上来的第一位既然是个面色虚弱话都说不清的男人。
“铭旌墓地!快点!”仅仅只是几个字却是快要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可是他还是要去找她,他觉得他在不抓紧时间,他就要死了。他不是怕死可是就是想要子最后在见她一次。
他怕死后见不到她,当初她那么恨她,深入骨髓,想必即使过去了十七年的岁岁月月,那股怨气换成的恨也无法消散。不过他欣慰的是至少他是将她的女儿抚养成人了,在这一点上她肯定会感激他的,她是那么的爱那个孩子。
司机领命,又看了一眼他,车速也瞬间提了上来。不知道为何他内心总是有种难言的情绪,这个男人的行为让他控制不住的感动。
看着他苍白无力的眼神,似乎下一秒便可死去。这个时候他还是要坚持着去那个地方。铭旌墓地,是去见重要的人一面吧!
司机大概的想。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便来到了一座山下。司机迟疑的问,“您能上去吗?这山可是不低啊!我看您好像病的很厉害······”
“没事!我可以!”赵维拓的双腿又是颤抖,他努力的控制住,身体即使很不舒服,可是他还是毫不迟疑的向那山走去。远处看去那里茂盛的很,浓浓密密的都是翠绿的树木,而此刻也是早晨,空气好的没话说。赵维拓看着这幅景象,心里顿时舒畅了许多,脚下的力气呀多了起来。
司机不好意思这样把人撇在一旁,悠然的离开。他抬步上去扶他,却被他给拒绝了。碰了一鼻子灰,司机难免恼火,尅这车骂了一句这什么人吗!就走了!
赵维拓的心情好的没话说,这里很高。是一座不错的山,他之所以将她的墓碑建在这里也是因为她喜欢自由自在,她不喜欢束缚。她对大自然的好奇心永远让他无法理解,可是依旧是喜欢这样的她。
她的墓碑在山的顶端,离这里很远。赵维拓估计要上去估计要一个多小时,因为他走得慢。他越是想要走得快一些,可是脚下的就是迈不出很快的步子。这让他想起了他这一辈子对她不曾发起的追逐,就像现在一样迫切的想要走到山顶,可是自己的速度却是将他甩的离她更远。
他们之间隔得东西太多,可是他始终记得她欠他一个解释。为何那样不顾一切的要甩了他?他们之前却是明明白白的深爱着。可是最后她却将他莫名其妙的抛弃了。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怒骂着要他离她远一点。可是这件事却是他最难办的事,要他离她远一点,他宁可去死。
身体越是感到累,他越是感到幸福,因为这病痛是因她而来的。过去的一切他早已不在乎了,此刻他只想和她在一起而已。永世永生都不在分开。
最后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来到了这里,他摸了摸她的相片,靠着她坐了下来。她的墓碑前面有个大树,是他十七年前栽种的,如今已经长到这么大了,可以遮蔽半个天空似得。
微风拂过,他觉得视线越来越清晰,身旁的墓碑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回来了!”他惆怅似乎又欣慰的说着,似是自言自语而又像是对河空气想和见不到的人说这话。
那感觉像是超脱了一般,迷离却让人感到无限的遐想。
爱恨本是一瞬间,可是却会遗留万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不懂爱,所以才会独善其身,可是却有这种将爱刻入骨髓的痴情人。可是偏偏是这样的人到最后的结局却是更为悲惨一些。
日子也过得留恋了一些。
梵鹫子又看了一下时间,如今因快要下午了,但是这赵家丝毫不见动静。梵鹫子的心里也像是长了毛似得,让他越来越难耐住性子,而坐在这里的人也都各个愁眉苦脸的,各个一脸焦灼,他们在等下去肯定是要奔溃的。
梵鹫子此刻觉得无望极了,就连这时候的太阳也灼伤的他眼睛睁不开似得,地上的热气也让他觉得烦躁不已。
这时候他开始心慌了,他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担心赵愽伊会出什么事!可是空气中浮动的热气让他大脑混沌一片。
谢远将车子开上山来,他早上走的。临走前让A市的范阿姨回来看门,苏珊那个保姆发生了昨天的事,早已跑的无影无踪,而幸好的是许管家还在。不然他真的觉得这个烂摊子没法收拾了。此刻已是中午多了,外面也有些热了,而且很闷。似是要下雨。
谢远将车窗户打开,凉风灌进来,他顿时觉得全身的瞌睡虫似乎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