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为记忆拉上序幕,初红的园日像少女朦胧的情窦慢慢发芽,最后的情花却似昙花一现。剩下的只有满地残留的梨花,更尽断肠,却舍不了惆怅似酒的缘遇。
秦榛蓁清晨便倚靠在木廊上,抵着木柱静静的看着梨花的谢落。近似穿着白长袍,头发清寂的男子,却知道一谢落便是跌落了,没有回头。
“孤竹君,独孤未凪。”秦榛蓁呆滞的念了念,却了却不尽相思。
秦榛蓁失落的满似醉意,手无力的下垂却勾勒到腰间的空旷。
秦榛蓁又摸了摸,没有!便急了,站起来又细细的摸了摸,还是没有!全是看了看,依旧一样!
便急急地跑到身后的闺房,翻箱倒柜的找来找去,翻来翻去。
“娘亲——”秦榛蓁碎碎叨叨地喃喃了几声。
又像发狂了一般翻箱倒柜的乱翻弄了一通却还是毫无所获。
秦榛蓁瘫坐在地上绝望着,又把整个府中闹腾了一番,颜芊看着秦榛蓁全无要停下的意思,不由得插话道:“小姐,你在找什么?”
“姻缘玉。娘亲给我求的姻缘玉!”随之,豆大的泪珠便汹涌而出。
“小姐昨夜夜归,想罢应掉落在外面了吧。”
“也是。”
秦榛蓁觉得想起来也对,应该是掉在府外了。又联想到昨晚,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掉在那条小路上了。
秦榛蓁一路飞奔到昨晚的那条小道,却发现那条想凭空消失了似的,怎么也寻不到。
十几年足不出户的,迷迷糊糊地便把路给迷了。
秦榛蓁看着眼前几乎是一样的几条羊肠小道不知道走哪里,周围群山环抱,说不定走错了就闯进了深山老林之中。
踟蹰不前之间,却望见几米处的草丛间有东西在蠕动,看样子应该是像羊和老虎这样的东西。
秦榛蓁后退了几步,却感觉撞到了什么。
转过身看去,一袭淡蓝衣,炭黑色长发披落,肤容白皙,面容清新脱俗却又不乏冷峻。体格高硕,性感到极致。
“孤竹君?”
看着秦榛蓁惊愕地表情,独孤未凪舔了舔唇,笑道:“怎么了?我有那么可怕么?”
“没有没有!”秦榛蓁矢口否认。
独孤未凪拿过秦榛蓁的手,从袖中掏出一个尚留有自己余温的东西放到秦榛蓁手上,只是独孤未凪手包着,秦榛蓁不知道是何物。
“恩”独孤未凪缓缓地张开了手,注视着秦榛蓁。
看着独孤未凪灼人的目光,秦榛蓁不知为何羞怯地避开。
却瞥见手中像极了自己的那块姻缘玉,欣喜若狂。
“我的这块玉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你的玉?”
看着独孤未凪像逗小孩的幼稚口气,秦榛蓁简单的“哼?”了一声。
独孤未凪淡淡一笑,“我是说这块玉也可能是我的。”
“你的?”
“对!我也有一块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独孤未凪又拿出一块玉佩,与这块像是孪生的一般,全然看不出差别,连细纹都分布一致。
“怎么会!”
“怎么不会?”
“这不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
“这块玉你是从哪捡的?”
“捡的?”独孤未凪温柔地大笑了一番,“这是我娘给我给我的。”
“是你?”秦榛蓁抬眸望去,却撞见独孤未凪那温柔动人的目光,刹那间感觉自己像是被灼伤了般,却又撞到了温柔的枪口。
“没错!是我!”独孤未凪暧昧又略带羞涩。
“你……”秦榛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姻缘玉乃男女各半块,就像八卦图被分成黑白两半一样,是爹娘指配的童婚。
“我终于找到你了。”独孤未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榛蓁。
“娘亲对我说过,我的真命天子会来找我,会来找对我。因为我和他的姻缘是上天注定,月老牵线的。我小时候就一直在幻想着他会来找我,我能够遇见他。不过这些年娘亲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过了。”秦榛蓁说着眼睛有些润湿。
“我现在找到你了,我会替你娘照顾你的,也会替我娘照顾你,更加会为了你而照顾你。”
秦榛蓁放心的靠在独孤未凪的肩膀上,坐在一旁的巨石上,絮絮地吐露自己这些年深埋在内心的心声。
“你知道吗?娘亲刚死的时候我就大病了一场,府上的老人都说奇怪的话。有一天我躺在床上,听见房外的几个侍女聊天。她们说我刚出生的时候,有一个眼睛和一缕头发是绿色的,我满月的时有一个道士闯进府中把尚在铿锵中的我给抢走了,一直抱着我逃到了后院。最后几十个卫兵把他给包围,他无路可逃就大喊大叫说我是绿狐转世。最后抱着我跳入水塘,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溺死了但我却还毫发无损。然后我就听见她们是我有灵性,就像血敛堂说的那样,绿狐是灵物。我当时还小不明白也没留意过自己的眼睛。现在我的眼睛还是墨色的,想起来倒是觉得很可笑,要是我真的是灵物娘亲还会死么?”
“绿狐,那是先秦古书中才略有所闻的灵物。传说它是青丘之国的帝姬,但最后不知为何流落人间。”
黛色娥眉舒展若青山迤逦绵长尽是温存软款,至眉梢却暗蕴了丝冷如月华之下悄然绽放的血昙稍纵即逝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