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聂晴有很多反制方法,最简单地就是双拳贯耳或锁喉,她的手还是自由的呢。但这都是要命的招式,上次一个锁喉把这货锁得真翻白眼儿,聂晴不忍再用。
情急之下聂晴伸出双手,又拧住了段剑锋的双耳——这招儿对付这货也是很好使。“放开我,小心我拧掉你耳朵。”
段剑锋耳朵上一阵火辣辣地疼,但他哪里肯这么放过聂晴?好不容易取得一次“优势”。本能的抽出抱腰的双手,双手撑地,欲向后抬起上身,让耳朵摆脱聂晴双手的蹂躏,不料一挣扎,耳朵更疼了。稍稍抬起的脑袋一头栽到地上,不,正砸到聂晴胸口——软软的,弹性很足。
聂晴一阵心慌,胸前一波波震荡直直地刺激着她的心脏,本来因为激烈运动而通红的脸更是如滴血般殷红。
但段剑锋却伏在人家胸口不动了,他怕耳朵疼。但他双手也没闲着,想到了另一个破解之术:挠痒痒。
一般人都或多或少有痒痒肉,多在腋下或脖颈、腰部,这是常识。段剑锋双手顺着聂晴两肋摸上去,感觉到了腋下,很不客气地挠起来。
有痒痒肉的人都知道这一点,自己挠自己,不痒;但别人挠,受不了,痒得厉害的人简直喘不上气。父母也常用这个办法与婴儿玩,当然,很多朋友间玩笑打闹也用这种办法互相“攻击”。
聂晴刚才在四楼准备练散打,穿着宽宽大大的薄料散打背心,根本不能防护这种无赖式的攻势,而且聂晴天生痒肉多,经常被许飞或胡幽幽欺负。这时被段剑锋双手齐下,哪里受得了?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双手立刻松开段剑锋双耳,把住他的肩膀,想挣脱这无赖的“进攻”,可惜双臂根本用不上力。
饱受苦难的段剑锋终于找到了聂晴的弱点,哪里肯容易罢手?双手挠了一阵,笑都聂晴都冒汗了,才暂时停下,但并没有离开聂晴的腋下,而是稍稍抬起头来,在聂晴耳边装作恶狠狠地道:“服不服!”
“不服。”聂晴挤出两个字。她确实不服,要是技不如人被段剑锋制服也就罢了,但被这无赖以这种方式制服,她心底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服。
其实,若是面对生死大敌,有生命威胁时,即使再挠痒痒肉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这是人本身的求生信念占据了大脑的中枢神经控制权,科学家们早对此有了科学实验研究数据。
但面对段剑锋,聂晴在心底里根本没有拿他当作什么敌人,甚至归类于朋友之中,所以,身上的痒痒肉不争气地被这无赖当作了攻击目标。
听到聂晴说不服,段剑锋毫不客气地又猛挠起来。无法自控的聂晴又挣扎着大笑起来,猛一扭头,重重地亲在了正俯在耳边威胁她的段剑锋脸上。
霎时,二人僵在当场。
聂晴忘记了挣扎;段剑锋也停止了继续“进攻”——太刺激太香艳了!打不过就用美人计献上香吻?
少顷,反应过来的段剑锋一手撑地坐起来,抹了一把脸倒没什么。聂晴就惨了,吻了一嘴这货脸上的汗水,满口咸味儿,恶心的聂晴又擦又吐。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还有人急着喊开门。
二人对望了一眼,却没有动。
聂晴没动是因为动不了,这无赖依然在她身上坐着,貌似坐得很舒服,聂晴的身体温暖又有弹性,当然舒服。
段剑锋没动是因为他怕起来去开门,聂晴趁机逃脱不认帐。第二局的胜利果实哪能白瞎,他想再问问聂晴认不认输。
不料聂晴先开口了:“还不快去开门?你坐起来没够了吧。”话出口又觉得不妥,羞得双手捂住脸装作擦汗。
“哦,嗯,不错不错,真皮的。”这货一点儿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将人家当真皮沙发用了。
聂晴无语,气得都要哭了。这时外面敲门更猛了。
“那说好了,第一局算你胜,第二局我以一本获胜,咱俩打成了平局,一会儿你可别不认帐。”段剑锋很认真的说道。
一本,柔道术语,段剑锋看体育台柔道比赛学来的,指的是比赛的一方控制对方并使用投技以相当的力量和速度把对方摔成大部分背部着地状态;在“压技”比赛中一方把对方控制住,使其在宣布“压技开始”后25秒钟内不能摆脱控制时,即以一本获胜。
他认为自己把聂晴压在地上已经不止25秒了,而且聂晴事先说过让段剑锋随便的,随便的意思就是任何一种搏击术都可以。那么,第二局当然是他胜了。大比分变成1:1,即便再打第三局输了,也是2:1,不算太丢人。
听着外面越来越急的敲门声,聂晴哪有心情再跟这货计较,只得使劲点点头,委曲的说:“行,行,快让我起来。”
段剑锋满意地从聂晴身上抬起屁股,还不忘彬彬有礼地双手抱着聂晴的肩膀,温柔地把聂晴扶起来。更得寸进尺的是要帮聂晴整理衣服——他见聂晴破天荒的认输一次,觉得很有面子,打算也给聂晴点面子,拍拍马屁。
不料人家根本不领情,一挥手打掉了这货的咸猪手:“不用你管,看你自己身上!”
段剑锋低头一看,老脸一红。这货还是穿得原来那身:上身黑色的T恤,下身浅蓝色牛仔裤。一身衣服料子本来就不怎么样,从昨天穿上就没下过身,晚上穿着睡了一宿,刚才又打了两局连滚带爬的友谊赛,现在变得皱皱巴巴,比一块破抹布强点儿。
有点儿难堪的段剑锋连忙上下整理起来,但想摘掉护胸,却够不着背后的系带儿。
聂晴见状,无奈地摇摇头,走过来帮这活宝解开。可他竟然连声谢谢都没说,更让聂晴气得生烟,心里暗骂:刚才胡幽幽帮忙的时候怎么那么嘴甜呢?不就是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了么?哼,等以后有机会,再狠狠修理你,而且要先讲好规矩,不许挠痒痒肉!
二人整理完毕,段剑锋打开了房门,胡幽幽、许飞带头冲了进来,跟进来的竟然还有武正云、张海、刘辉等一伙人。
原来,胡幽幽刚才被聂晴驱逐出门,很不放心,叫了两声没人开门,急急忙忙下四楼,去找许飞,当然是让许飞来叫门说情了。刚才可是许飞在台上让聂晴好好管管这个师弟的。
等胡幽幽来到楼下,许飞和武正云的友谊赛已经结束,正在一旁聊天,交流比赛经验。经过几个义务裁判商议,最后判了二人一个平局,这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毕竟是训练性质的友谊赛,没必要争个你高我低的。
其实刚才许飞被击倒确实挺冤,虽然处于被动,但专心防守,还不至于被武正云一记重拳击倒,正是段剑锋这货一声突兀的加油,干扰了她的注意力。所以她在台上一时失控,冲着聂晴和段剑锋大吼起来。
见胡幽幽急冲冲地赶过来说明了情况,许飞也着急了,道是聂晴真因为自己被击倒生了气,去五楼教室修理这货去了。跟着胡幽幽急急上楼来喊门。武正云在旁边也听到了事情的原委,觉得这事儿跟自己也有些关系,所以也跟了上来,张海、刘辉更不用说,是武正云的小跟班。
其实许飞哪里知道,段剑锋早就种下了祸根:
昨天学院门口夸胡幽幽是学院第一美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个女人不愿意男人夸自己漂亮,但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夸别的女人漂亮,就是犯了大忌了。当时聂晴也只是当成这货胡诌,虽小有遗憾却没真往心里去,毕竟是请胡幽幽原谅,夸夸她也是应该的。
可是段剑锋在酒桌上的表现令聂晴也不高兴,虽然和自己喝了三杯酒,但这货敬了胡幽幽,敬了许飞,唯独没敬自己一杯。亏得她把自己喜欢的排骨都让给了这祸害。
后来段剑锋抱胡幽幽、在小花园中强行搂抱自己,她都没有生气,醉酒的人行为不受控制,情有可原。但今天上午和胡幽幽亲密地站在一起看比赛是最令她不爽的。正好这货吹牛说自己功夫比他强点儿有限,加上许飞的一声怒吼,于是聂晴才决定借机修理修理他出出心头这口小恶气。
一行人冲进门后,都有些发愣,因为他们发现段剑锋竟然还能站着说话,觉得不可思议。照胡幽幽描述的那样,段剑锋上来十秒内就被聂晴踢倒三次,这么半天哪里还能站得起来?
许飞和武正云等人打量段剑锋和聂晴一番,把怀疑的目光看向胡幽幽——她可是有名的忽悠高手,不是又忽悠人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