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娴吃完饭睡了一会儿便习惯性的开门出去爬楼梯，她下午爬完楼梯聂训庭正好下班回家。
不敢下去太多层，乔娴一手扶着杆子一手扶着自己的后腰往下走。
下了五层后停了下来，开始往上走。
“叮咚”电梯的声音。
电梯间和楼梯相差不远，一个人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乔娴也不在意，继续慢慢的走着。
“可以让我先上吗。”女人的声音。
乔娴驻足，扶着栏杆回头去看。
一位戴着毛线绒帽脖子上围着厚厚围巾的女人在底下仰头看着她。
乔娴往旁边让让身子，很是不解为什么乘坐电梯从这边下来再爬楼梯，这人可真有怪癖。
女人闷着声音说了谢谢抬步上楼，走过柳絮儿身边的时候突然将回头盯着她，那目光很是诡异。
乔娴心里毛毛的，后背紧紧的贴着栏杆，牵强的扯动嘴角笑笑：“怎么了？”
“没什么，我认识你。”女人沉闷的声音从她围脖下面传了过来。
“呵呵，都是住一栋楼的，认识也很正常。外面是不是还在下雪，你衣服上都沾湿了。”乔娴说话缓和下气氛，她是觉得这个女人挺奇怪的，已经到了大楼里为什么不把围巾给去掉，这样说话声音都传递不出来，听起来怪难受的。
女人点点头，也不往上走：“你这是刚怀孕是吗。”
“是啊，”乔娴将手搁在自己的肚子上，目光变得很温柔。
刚刚怀上孩子，很多喜事凑在一起，虽然和聂训庭领证没有经过家里人同意，但聂雅茹很喜欢她，这就够了。
女人的声音有些空洞，很飘渺，她重复道：“快生了啊”，随后她垂下眼睛上楼。
乔娴很是奇怪这个女人的反应，也没在意，继续上楼，在楼梯的转弯处她看到了那个女人没有走，在最前面的楼梯上站着，手里拿着手机在看什么。
乔娴没有理会，该上楼继续上楼，很快超过了那个女人。
“喂。”女人往前追了几步抬手拉住了柳絮儿的手往后甩：“让我先走，我赶时间。”
身体从乔娴身侧飞快的跑过，肩膀无意间撞到了乔娴的肩头。
乔娴“啊”了一声赶紧扣住栏杆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的心脏怦怦乱跳，手心里立马就出现了一层汗水，她咬着下唇看着早就不见的身影，深吸几口气不敢再走，站在原地等聂训庭。
等待的时候总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叫，身体很累，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她以为是刚刚受到了惊吓，也没太在意。
聂训庭下班习惯性的往楼梯那边走，叫了两声。
“训庭，我在这。”乔娴的情况不太好，她脸上的温度有点高，头越来越沉。
聂训庭听到声音下了几层看到了乔娴，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她通红的脸。
“怎么了？发烧了？”聂训庭心下一紧，上去去摸乔娴的额头。
很烫。
掏出手机打电话，乔娴脚底发软，只能靠在聂训庭身上保持平衡。
聂训庭忙扶着乔娴往电梯那边走，现在只能乘坐电梯下去，乔娴怀孕了之后体重就要赶超聂训庭的了，他根本抱不动。
救护车来的很快，乔娴经常检查的医院就在附近，联系了熟悉的医生在他们到达楼下的时候车子就到了。
“怎么回事？怎么了怎么了？”穆玉端不定时会来这边给两口子做饭，刚到楼下就看到救护车，正看笑话呢就看到聂训庭扶着乔娴下楼，医护人员忙赶了过来将人给扶上了车。
“妈，小娴有些发热。”聂训庭很着急，他是有些大题小做了，但乔娴的身体不太好，医生有嘱咐过出现发热或者不正常的现象给她打电话。
聂训庭刚刚简单了说了乔娴发热头晕的情况后医生就很严肃的说让送到做检查。
穆玉端朝天翻白眼，发热罢了怎么弄那么大的阵仗，矫情。
看着儿子往车上走穆玉端也跟了上去，反正都来了就去医院看看吧。
乔娴被送进了医院。
穆玉端在车上一直问护士这个那个的，人家也不太好回答。
车中乔娴的意识有些模糊，她觉得闷的厉害，也不知道怎么了肩膀那边感觉半边身子有点木，等一会儿又觉得心脏不舒服，这种情况她上次受到刺激差点流产的时候有过，几个月过去了她的情况稳定了不少，医生也说身体综合素质都不错。
事发突然，乔娴只能暗自提神，婆婆在耳边念叨的她烦躁，耳朵嗡嗡的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人到了医院直接就退到了手术室。
聂训庭表情有点愣，追着上去问那边门已经关上了，等了一会儿有名护士来说病人突发了心脏病。
心脏病？聂训庭觉得耳朵不好使了，小娴哪里有什么心脏病。
穆玉端直接就嚷嚷了起来：“什么心脏病，确诊了吗？我儿媳妇身体健康着呢，怎么一到你们医院来就能染上这么重的病？”
护士受不了这样的家属，冷硬的道：“医生是这样说的，你等下问医生吧。”
说着回了手术室将门给咣当一声撞上了。
穆玉端被人这么一挤兑，脸上更加的黑了，她指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这什么态度……
小声的各种嘟囔，骂骂咧咧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聂训庭被吵吵的头疼，忍不住皱着眉心往一边走，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整个人有一种无力感，连说自己老妈的心思都没有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聂训庭看到是乔娴的电话就接了起来。
“聂训庭你和小娴在一起吗，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接。”柳絮儿看了会儿孕妇方面的书普及知识，想起乔娴说的宝宝树还是妈妈帮的准备问问她，也打算逛逛瞅瞅。
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心里不踏实就打给聂训庭了。
聂训庭的声音很低沉，没有想太多就给柳絮儿说了乔娴在医院，犯了心脏病。
柳絮儿着急了，问清了地址扣断电话打着袄出门。
聂雅茹看到柳絮儿往外走随口问了一句。
柳絮儿顾不得回答就冲了出去，想了想还是开了车自己走。
聂雅茹皱着眉头看着柳絮儿离开的背影，在家第一天就待不住一直往外跑，这么冷的天还怀着身子，难怪训庭前几天连班都不上专门在家里看着。
聂训庭挂掉电话就后悔了，大嫂怀孕了他还把小娴的事情说出去，这不是让大嫂跟着着急的么。
转念一想聂训庭看着柳絮儿挺紧的，应该不会有事情。
手术室的灯依然是红色的，门却大开。
“情况很不好”，医生脸色严肃，直接下了通知：“保大还是保小。”
聂训庭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好的人突然说心脏病复发了，这会儿又问保大保小？
聂雅茹“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结结巴巴的问：“医生你什么个意思？”
“病人的身体很虚弱，胎儿在腹中已经无法接受到营养了，目前必须将胎儿取出体外，所以，是保大还是保小，你是她的丈夫吧，你要赶紧做决定，现在病人意识已经涣散，靠着氧气罩维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