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台上歌舞升平,台下喝酒打趣,倒也是一片其乐融融,赵明阳做到一个角落里,到时没有任何情绪。
宴会时,楚楚左右逢源,到是喝了不少酒,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他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楚楚姑娘,你这格园果然名不虚传,里面的姑娘真真的都是貌美如仙啊。”
指了指台上弹琴的人说道,“就是这位美人,放在这整个江南也是能派的上美人的称号啊。”
众人一看台上的人,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纷纷说道,“就是,就是。”
楚楚借机说道:“众位公子若是喜欢,自然可以讨了去。”
说到这里倒是有人心动,但是一想到虽说格园并不是一般的烟花之地,但是也是卖唱的行业,说出去不管怎样名声不好听,别看他们可以天天跑来,但是娶回去的勇气还真的几个没有。
楚楚一一看过众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的想法了,接着说道,“其实要想拥有美人,不一定要放回家里嘛。”
说道这里众人纷纷又重新有了兴趣,说道,“楚楚姑娘什么意思?”
“恩,在下正打算把格园扩展,只是一时手里没有那么多钱,所以……”
听到这里,众人一喜,暗叹这是机会,都知道这格园的预约非常之难,而若是多开几家,自己也不用跑到这么远才一睹佳人风采。
这个时候,吴公子清了清喉咙说话了,“楚楚姑娘说的都是小问题,在下掏2万两入个股如何,今后也算是格园的一份子,这样如何?”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那以后的格园都会为吴公子开放。”
众人听到这么说,争先抢后的纷纷出钱,“我出1万两”、“五千两。”、说多少的都有,生怕自己说晚了,格园没有自己的份了。
她心里暗叹吴明轩头脑的精明,没有想到这么难解决的事情就被他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好,这件事情明天我们做个登记,到时候,格园建成,各位公子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哈哈,干杯。”
说完,一行人又开始喝起酒来。
她喝的有些反胃,看着他们都进入和微醉的状态,现在都在寻欢,没有打招呼,一个人来到后面的花园,她脸上还有还没有散退的潮红,伴随着微风,前面几缕头发也吹的有些凌乱。
一个人舒了一口气,算起来刚才的银两加起来有十多万两了,这样燃眉之急算是可以解决了。
心里近日来难得的松快些,“呼。”
后面传来一声,“喝这么多酒干嘛?”
她一惊,按说凭自己的武功修为是能感觉到别人的接近的,想来是真的喝多了,回头看向来人,摇摇晃晃的说道,“是你的啊,南宫昭。”
听着她的这声轻声呼唤,整个人都一震,她还是认出了自己,上前扶住她,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温柔,“你喝多了。”
她打掉他的的手,“怎么会呢?”
他的眼神又暗了暗说道,“楚凰,我……”
她的身子有些晃动,接着酒劲说道,“哦,我明白了。”
“什么?”
“你就是因为这个吗?”
“什么意思?”
楚凰苦笑,“你知道我是楚凰。”他这属于不打自招。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所指的就是尝试大婚的事情。南宫昭避也不避的的神情的看着她,“是,我知道。”他从今天起先和她开诚布公的坦白,从今天起他们之前不要在存在欺骗、隐瞒。
她重复着,“是啊,我是楚凰。”
南宫昭以为她喝多了,可是心里的话憋得太久了,反而不想有太多的顾忌了,“对不起,上次因为刚得知你的身份,有些恼怒你骗了我,所以去晚了,我保证那是第一次丢下你,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从今我再也不放开你。”
“咯咯咯咯”楚凰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呵呵,南宫昭,我也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叫人抛下我,也绝对会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不会再给人机会。”
南宫昭伸手去拉她,怕她悠悠晃晃的身子摔倒了,“楚凰,我,我……”那句我好像爱上你还没有说出口,她已经一眨眼睁开他的怀抱,飞了出去,立在树干上边,遥远的好像天上的星星,遥不可及。
“你的武功恢复了?”这样敏捷的身法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嘴角上挑似是再讽刺他,眼里已经全然没有迷茫之态,一片清明。
他看着这样的她再也说不出那句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刚才席间他也喝了不少酒,所幸坐在了她站着的树下,低着头。
过了许久缓缓说道,叫这个午夜的梦境更加的温柔。
“母妃和皇宫里的妃子都不一样,人家都把孩子看成日后高升的筹码,可是她没有,她宁愿我从来都不要参与到争夺权位的这条路,她说这条路是用无数人的血打起来的,踩着这样的万人之躯,我最终是不快乐的。可是那些人不会因为她这样想而放过我。”
他砸了一下地,崭新的袍子也沾染上了泥土,“南宫晔竟然把我的母妃抓了起来,来要挟我不能踏上那个皇位。”
看着此刻的南宫昭,楚凰不知道自己的怒意该如何安放,不自觉也坐在了树干上,听着他的往事。
“那个时候我只有一个人,完全慌了手脚,哪里来得及反击,我只好千方百计的叫父皇不喜欢我,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探寻母妃的下落,父皇的失望、兄弟的嘲笑、大臣的转移,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母妃平安。”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母妃的消息我一点而没有查到,有的仅有每年南宫晔给我有关母妃的凭证,在渺小的希望也支撑着我不能放弃。”
“可是我怕,我那么怕有一天我再也见不到我的母妃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没有再说下去,楚凰坐在那里听的极其认真,她没有过亲情,对于南宫昭的感受她并不能感同身受,唯一记得的养母似乎除了躺在那里,就是无止境的苦,并没有人像南宫昭的母妃那样告诉自己太多的人生道理。
就是这样越没有经历的美好,你越向往、幻想。
楚凰想也许璇妃真的是个称职的母亲,至少她给了南宫昭正确的人生观和快乐的童年。
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天见到母妃是我想也不敢想过的事情,可是当看到母妃头发全白的时候,我的心却如刀割,她还不到半百,我不知道南宫晔那个畜生是怎么折磨的她,而这些年她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楚凰也是一愣,因为这件事情是属下去办的,她并不清楚璇妃的情况。
“楚凰,谢谢你,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要些谢谢你。”
“这是我答应你的,不是吗?”她略带讽刺的说道。
他苦笑,“不管怎么说,我南宫昭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你。”
楚凰笑笑,我要你的命,你给吗?
他见楚凰不说话,突然说道,“楚凰,真的是你吗?”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可是她却听懂了,“你不都知道了吗?”
他嚯的站起身,把刚刚坐下来的楚凰吓了一跳,差点掉了下去,看着她没事,他出了一口接着说道,“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之前告诉我楚凰已经死了,黄初陌死了,很多人都死了。”
“他们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人,是生是死又如何?”
“可是我关心。”
她没有说话,南宫昭接着说道,“上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害你,害你……”
他说了几次终于说出口,“害你受到伤害,天知道我有多自责,你能原谅我吗?给我,给我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她此刻反而平静了,“南宫昭,你是在可怜我吗?”
他听了这句话,有些慌张,自己说了这么多,她怎么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他摇了摇手,“我没有。”
“那是因为璇妃的事情,所以感激我?”
他还是摇摇手,“我也没有。”
“哈哈,若是不是可怜,也不是感激,难不成你要说喜欢我,我可是不会信的。”
刚要说出口的话,就被堵在喉咙里面,是啊,自己刚刚伤害了她,反过来告诉她自己喜欢上了她,若是自己也不会信的啊。
看着他黯然的神色,楚凰以为自己猜对了,“那么,南宫昭,我告诉你,上次,上次不管怎么说,你也救出我来了,而至于璇妃也是我答应的,所以……”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两不相欠。”
距离和上次南宫昭见面已经过去几天了,这几天楚凰的忙着和众公子协商格园扩建的事情,倒是没有在他的这件事情上想太多。
这是据顾磊汇报,这江南一带,尤其是他们这扬州城,多了很多的陌生人,楚凰一开始认为这个南宫昭有关系,但是很快变否决了想法,第一他一直都是很低调的人,没有必要来到这里还大摇大摆,第二,现在他的身份很是特殊,不会轻易暴露的。
可是因为最近很忙,倒也没有太去在乎这件事情。
吴明轩看着坐在那里的南宫昭,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吴明轩更加坚定自己接下来的道路了,能辅佐这样一个人他心甘情愿。
这几天有关于盐运的事情已经忙完了,没有想到单单凭借几本账簿,南宫昭也可以说的有理有据,“王爷,盐运的事情,您看你还需要了解哪些方面?”
他摆摆手,“都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我相信吴大人可以做好的。”
吴明轩犹豫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上次在格园他到时发现了楚楚姑娘和南宫昭都离开的场景,只是南宫昭回来的时候,似乎并不高兴,他也聪明的选择了不问。
“吴兄,近日来你可去过格园。”果然,现在才是正题。
“近日,格园比较忙,并没有去拜访。”
“恩,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我要见她一面。”近日来有些不明人士入驻这里,他不能保证是不是冲着他或者她来的,他应该提醒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