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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舌头被咬了

擦完了上身,赵破奴回身洗帕子,却冷不丁被他一把抓住胳膊,差点吓个半死。“雪儿,别走……”霍去病喃喃着,“雪儿,对不住……别走,雪儿……”

这人抓得还真死,你要是对不起大小姐就去找她说啊,抓我有个屁用。赵破奴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忍不住扬手,一巴掌猛地抽在他胳膊上:“放开!老子是男人!”

旁边的侍女捂嘴偷笑,赵破奴顿时满脸发黑,回头朝她们怒吼:“谁再笑、谁要是说出去,我就砍了谁!”说着去摘刚刚挂回床头的断水剑。

霍去病平日里不是会给下人和善脸色看的,下人们都知道他的脾气,就算赵破奴真的砍了她们,若是霍去病问清了其中原委,也肯定不会怪罪。她们果然乖乖噤声。

换过新帕子,摸到她他连额头也发烫起来,赵破奴一把将帕子甩在他额上。

要不是霍去病今晚准备睡这么早,他怎么会赶上这样一场好戏。卫少儿派人请他帮忙劝说霍去病早些娶妻,他可是知道霍去病和昭雪之间的,但还是拗不过,吃了晚饭急急忙忙就赶来。

刚刚,这人不是还在喊着大小姐的名字么?

这么冷天,又天色这么晚,换了两次帕子,终于看到云苓匆匆赶来的身形。“这是怎的?”看到病恹恹的霍去病,他感到分外诧异,却放下药箱立即过来诊治。

赵破奴朝着天上翻了个白眼,哼道:“这人脑子发热,自己跑到雪地里躺了片刻,成了这副模样。”

云苓瞬间也想笑不敢笑,为霍去病检查一番,微微颔首:“幸得从骠侯救护及时,冠军侯受了些寒气,可有用生姜煮了水?”

“刚刚吩咐了,应当稍后就好。”赵破奴懒懒地应了一声,顿时感到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说不准,是因为近来照顾朵利珎,渐渐变得心细了罢。

云苓微笑着点头:“其他并无大碍,臣为冠军侯开些药,煎后服用了便好。”

“你再看看他的舌头,刚刚被咬伤了。”赵破奴装作平淡地说道。云苓脸色一变,立即也去掰霍去病的嘴,检查了一阵子,长长吐出一口气:“血已止住,近些天不能再进食辣味。”

看到赵破奴并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云苓也就收了话头,不再继续追问。

幸好还有一个医官为友,而且还是个够聪明的医官。赵破奴扶额叹气,道:“如此,可否麻烦云兄今晚留在侯府上看护侯爷?家中贱内有孕,必得回去照顾。”

云苓理所当然地道:“命臣过来为侯爷看病,自然要守着侯爷的病情。从骠侯但去无妨,臣便烦请侯府的人去平舆侯府为臣禀报一二。”

“那就有劳了。”赵破奴叹气,将桌上刚刚拾掇过的鱼肠剑重新放回霍去病的枕下。他没见过这柄短剑,但看它的模样,也能知道定是一把宝剑,也不知道霍去病什么时候收罗到的。

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又向云苓一抱拳:“一切,便有劳了。”

迷迷糊糊间睁开眼,“侯爷,您可醒了。”耳边是那依旧柔和淡定的男声,霍去病不由露出苦笑:“麻烦云公子了。而今是什么时辰?”

云苓转身端了药过来,道:“辰时方至。侯爷醒得真早。”

看到他脸上淡淡的黑眼圈,霍去病感到分外愧疚,低声道:“麻烦云公子相守一夜,去病当真过意不去。”

明明他记得是赵破奴在这的,没想到赵破奴竟还大傍晚的把云苓叫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厚脸皮呢?

而且他也好奇,为什么赵破奴会那么及时赶来,不然,他还真要被那女人给……他瞬间眼神变得恶狠狠的,云苓微微吃了一惊。

霍去病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坐起身接过药碗,仰头将药汁全部喝了下去,微微眯眼:“啊,这药还真苦呢。”

接过药碗,云苓直接端上一盘糕点:“侯爷且尝尝。”

霍去病拈了一片在手中,微笑道:“云公子当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想到卫少儿的唠叨,他不禁有些慨叹,“也不知是哪家女儿能有这样的幸运,今生能得与公子白头偕老。”

将糕点放回桌上,药碗交给身边的侍女拿下去收拾,云苓只淡淡一笑:“侯爷说笑了,云苓是医者,照顾病患是理所应当,谈不上心思细腻与否。”

不是谁家女儿能否有这个幸运,而是他没有那个幸运和地位,去追求他恋慕的少女。想来,长平侯府也该得到了消息,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赶来?

他心里还是期盼着能见到她的。还能有机会远远观望,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他该知足的。

如云苓所料,巳时刚过不到一刻,便有家仆来报:“阴安侯、从骠侯同卫大小姐来探望侯爷。”霍去病不由得“啊”了一声,默默点头。

云苓看到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示意用不用再把脉看看,霍去病微微摇头,以微笑表示自己没事。真不知道这三人怎么凑到了一处,他不由暗自嘀咕,卫青果然没来。

今日原本应由云苓到长平侯府送药,过来的却是平舆侯府的一个侍卫,昭雪便让绿香问了他几句,却听到了霍去病受寒、云苓彻夜守在冠军侯府的消息,当时就着急了。

“不许去。”卫青却用淡淡的口吻反驳了她的请求,“未出阁的姑娘家,又已行过了笄礼,动不动往一个年轻男子家跑,成何体统。”

昭雪心里惦记霍去病,不放弃地继续求他:“爹,那不如您也去,我算是陪着您的,这样,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吧?”

卫青放下热气腾腾的茶杯,剑眉已经蹙起,平静地道:“彼时,只怕闲言蜚语更大些呢。”

听到这里,昭雪不由气结。一切都是因为皇帝!都是因为担心着皇帝的看法!明明是感情深厚的舅甥二人,却非要装出这副模样!她垂下手,宽大的袖子将它们遮住,让卫青看不到它们已握成拳的样子。

看到她这样愤愤的脸色,再忆及霍去病昨日说过的话,卫青心头愈加沉重。这两个孩子,当真是陷进去了么?

若是能抛开这一切,他当真对这一对璧人分外中意。

去病那样的英雄男儿,胸怀抱负,又岂是寻常女子能配得上;需得一个懂他、敬他,又能与他意气相投的女子,伴他长街纵马,驰骋列国。

而他的“女儿”,又怎么能委屈给一个湮没于朝廷政事斗争里的油滑子弟;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要的,也定然是个知心人,能够宠她爱她,还能知道约束她批判她。

或许是因为自己此生的遗憾,卫青感到,自己的命运便已注定是这个样子了,无可更改。他背负着卫家的希冀,他是椒房殿里皇后倚靠的外戚,他更是朝中一人之下的大将军,手握兵权。

他已经没得选择,可是,他不愿他的孩子再走这样的路。

“真要去,带上不疑罢。”终究,他还是妥协了。看到昭雪脸上瞬间变得仿佛雨过天霁的晴空般灿烂,卫青忽然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又立即别过头去,一挥手:“还不快去。”

由绿香换好药,昭雪便兴冲冲地去拉了卫不疑出门。一听是霍去病患了有点严重的伤寒,卫不疑也表现得非常紧张,自然赞同姐姐的想法,十分乖巧地跟着姐姐上了马车。

马车行到冠军侯府前的一个路口,忽然听到车外的绿香轻声道:“小姐,从骠侯上来拜见。”

就连赵破奴都知道了?昭雪暗想这其中还真是有点蹊跷,撩起窗帘子,就看到赵破奴骑着马靠了过来,下马行礼:“见过卫大小姐。今日当真是巧遇啊,也往冠军侯府去么?”

在外人面前还真是会做样子,昭雪默默地鄙视了他一眼,也随即镇定地回应:“侯爷所言不错,正要带着不疑一同去看望表哥呢。”

“臣没有注意到阴安侯爷,真是失礼了。”赵破奴微微有些诧异,还是又行了个礼。卫不疑费劲地趴在窗口,他自然是不认得这个人的,但赵破奴既然对自己行了礼,他也要有礼貌,轻轻说道:“侯爷当真言重了。”

昭雪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赵破奴也就不再说什么,一行人便一同继续往冠军侯府去。说是侯府,这间冠军侯府比起平阳府或者长平侯府,规模实在是差太多,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名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了。

说起来,霍去病的住处与赵破奴家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普普通通的一栋宅子里,却住着这样不平凡的人物。

他们原本在乎的,也不是这些外在的东西。

看到他们三人一齐进来,霍去病已经把衣衫整理完,好整以暇地在桌前等着他们。但昭雪能明显看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顿时心里纠起。

按照卫青事先的嘱咐,由卫不疑发问:“去病哥哥,你现在病痛好些了吗?”

霍去病微微颔首:“多谢关心。”

卫不疑偷偷瞥了眼姐姐,看姐姐眼神里有着期盼和催促之意,又继续用稚嫩的声音小声说道:“去病哥哥也太不小心,这么冷的天气,当然要防着受寒。”

第一反应是,难道赵破奴把昨天的事情透露出来了?霍去病立刻转头看他,昨晚晕乎乎的,忘了向他叮嘱一二。

赵破奴愣了愣,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又露出了一点鄙视眼光,他把自己未免想得太傻乎乎了些罢。

也实在是霍去病太过在乎,才太过紧张。因为他当真不想昭雪知道昨晚的事情,他自己对此引以为耻不说,对昭雪也是饱含着歉意。

“不似不疑还有姊姊照顾,哥哥一人笨手笨脚,多多少少受些罪。”霍去病微笑,轻轻拍卫不疑的脑袋,卫不疑不禁有些得意,拉了拉昭雪的手:“当然,姊姊最好了。”

听到霍去病说了这么些话,句句的发音明显很靠后,昭雪的听觉不会迟钝,她立即想到是霍去病嘴里还有什么伤,难道,昨晚他吃了什么上火的东西舌头长泡了?

说不了几句话,就看霍去病脸上露出的倦意,昭雪立即道:“不疑,咱别打扰去病哥哥休息了吧?”“先别忙走。”霍去病咳嗽一声,昭雪一愣,他露出尴尬的神色,竟然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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