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慧与我不欢而散。
作为纯粹的男人，刘家树是有魅力的。
只是在这经济社会，男人身份早就不是纯粹的雄性动物。
我步履沉重地回到家中。
卓安买好青菜，冬菇，牛肉，备好电磁炉子，坐在沙发里等我。
“不顺利？”
我疲惫地点头。
“上帝也这样说，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你都有办法得到，只要你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卓安起身走入厨房，“她是个美丽的女孩，只要她肯付出代价，必定有很多人愿意接收。”
他做一杯蜂蜜薄荷茶给我，薄荷清凉，蜂蜜甘美。
我捧住茶杯，白瓷上的玫瑰花，容颜永恒娇艳。
“卓安，有时我也怀疑世间真有宿命，人人都是无可奈何。”
“你怎么样？”他关切我。
“没什么，”我闭上眼，“只是忽然佩服起那些社会工作者，不知疲倦地辅导未婚妈妈，拯救失足少女，对抗家庭暴力——每天对住社会黑暗面，需要多么强大的一颗心。”
他笑：“至少现在你可感谢宿命，让你能做喜欢的事，不受经济胁迫。”
“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也受过许多心累，你这海归派体会得到什么？”
“让我听听你的苦难。”他走近来。
“国内高考水深火热，你却逃去澳洲避难。”
“人们最爱把异国想象成天堂。”他坐到我的身边。
“难道不是？”我瞪眼。
“语言不熟的时候，听课也困难，偏偏还有成堆的功课要做，日子就靠一杯接一杯咖啡撑着。生病了，也不愿一个人去看医生，一颗接一颗吃阿司匹林，吃到胃膜出血，被救护车接走。”
“这样孤独，没有中国同学作伴？”
“就像天上的星星，远看连成一片，其实相隔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