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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The Trenches Choir-2

在之前一节的末尾,或许很多朋友会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我要讲“她”呢?

这是和性别有关的东西。

如今,社会对于性别的区分,有着两种概念,一种叫做“sex”,即纯粹生物性的,脱了裤子就看得见,摸得着(当然,如果人家愿意让你这么做的话)的性别。而另一种,则被成为“gender”,即非生理上的性别特征。至于生物学上的性别,我觉得之前说的那些已经够了,甚至都到了有伤风化的地步,所以这里就毋庸赘言;而社会学上的性别,则是一些更内在的东西。

这里举一个例子,据说法国有某种型号的坦克,是分公母的。而这里所谓的“公母”,即是“gender”,而非“sex”。我不相信,法国人在上个世纪就能够有这样的黑科技,让两个坦克恋爱,媾和,然后生出小坦克来。而即便是想象力丰富的德国人,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实际情况是这样的,这种坦克有两种型号,一种装备了火炮,以及其他的重武器,主要用来战斗,因此被定义为“公”;而另一种,只装备了几挺车载机枪,主要负责运输补给,便被定义为“母”。因此,这种性别的定义,完全和生物学无关(还是那句话,除非德国人发明了某种技术,能够让主战坦克和补给坦克谈恋爱,生孩子。),仅仅基人们对于男女在社会层面的区分——例如,“男主外,女主内”,“男人需要穿正装,女人可以穿裙子[74](当然,苏格兰人除外)”,一类的观念。而这些比较“外在”的东西,也就容易套用到,比如坦克,一类本来没有性别的东西身上。

当然,我并不反对这么做,把非生命的东西赋予性别,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而且反而会让这些东西变得很可爱。尽管这也许会招致女权主义者,比如紫(其实女权主义者是很好界定的,只要是一个女人,而且对社会不满,那便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如果是男的,则会被叫做“自由主义者”),的非议,认为这种性别上的区分,是对女人的歧视。当然了,我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但我仍旧觉得,这些东西多少还是有些道理的:因为,这些外在的性别(gender)特征,在很多时候和内在的性别(sex)特征,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更愿意引用杨海诚的语言学,认为彼此之间的关系不过是符号性的,只是基于某种固定的约定俗成(如今“女汉子”横行于世,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因此女权主义者经常会批评说,社会把一些特征“强加”到了女性的身上,对此我非常赞同。

关于社会政治的问题,就说到这里。因为此时,我又有了另一个问题:既然人们认为,我们的社会不过是在用专制的,外在的标签将男与女粗暴地符号化,那么,我们又该如何解释现在这种情况呢?

“她”身着一身漂亮的,洁白的连衣裙,纤细的手臂像是刀功新削出来的白萝卜,似乎只要轻轻一按的话,就会有水渗出来。而当一讲起话来,就感觉她的声带大概是在玫瑰精油里腌制过,纯洁,柔软,但是又精致得恰到好处,以至于不会让人觉得发腻。

“那个~,同学,我之前好像是见过你吧~?”

说话的时候一歪头,蓬松但不油腻(网上所谓“油腻的师姐”,盖美琴姐是也。并不是因为她不讲卫生,而是说,她吃肉太多,多余的脂肪要么积攒在胸部,要么就从身体的毛孔里溢出来),干净却又不毛糙(我认识的女人里面,发质最烂的要数柚子姐。也许是经常熬夜,生活不规律的原因,她的头发,就像粗制滥造的爆竹引线——而就之前她对我和小老大的恶劣态度来看,大概引线已经被点燃了)的头发,顺着额头滑下来,也只有丝绸才能这样。

“六爷,总是有很多特别的朋友呢。”说着,她在我面前坐下,看了一会儿我的脸,大概是想把我的容貌记住,然后转过头来对紫和阿卿说,“不要管我,你们继续吧,我就坐在这里等。”

当然,就算没有这句话,这两个人也仍旧会争辩下去,阿卿是只认死理的人;而紫呢,也是坚硬地和柚子姐一样,只要看不起什么人,就会看不起他们的一切。但在我看来,这争论不会持续多久。因为,“她”,似乎就像是窗外新鲜的空气,而阿卿和紫无休止的争论,只能说是因为室内空气混浊,而诱发的烦躁。而当清水般的纯净冲淡了一切后,所有的纷乱,愤怒,也就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美琴姐的说法,也让我给她定义一个味道的话,那我要说,是纯洁的味道。纯洁也是有味道的,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当所有的声音都退去了,我们依旧能听到,类似于耳语般的,若有若无的耳鸣;而当深夜我们闭上眼睛,眼前依旧会浮现出一些,转瞬即逝的,纷繁的斑点和幻觉。因此在一切都消失后,莫名地再一次出现的,似真似幻的存在,我愿意称之为,“纯洁”。

我观察着她那张白净的脸,而这张漂亮的脸,也像是人工打造出来的,无垢的工艺品。之所以要说这是人工的,是因为我们人对所谓的“纯洁”是异常挑剔的,而在大自然中,又并没有所谓“纯洁”与否的道理。所以,一张自然的,素颜的脸,不可能没有瑕疵。粉刺啦,痘痘啦,或者是一些暗淡的,粗大的毛孔,这些东西都是不可避免的。然而,在这张脸上,我真的找不到任何瑕疵,也许她是化妆了,也许这张脸本来就不属于自然,我真的找不到一点瑕疵。

(可是,如果不属于自然,又应该属于哪里呢?)

“那个~,你也许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叫我玲子就好了,王字旁加一个令的玲子,以后无论是我,还是六爷,都请你多多关照咯~。”

一般人们都说,某个人多么神秘,多了不起,然而等这人真正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往往也就会觉得,一切也不过如此。然而,这个所谓的,玲子,尽管是如假包换的真人,血肉般真实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然而我仍旧觉得,这不是什么真实的存在。我甚至很想上前去摸摸她的身体,拧拧她的皮肤,敲敲她的骨头,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坐在那里——自然,这样会让阿卿很困惑,而我还没有疯狂到这种地步。

我感觉,我正日益变得cynical起来:当魔鬼坐在对面的时候,我丝毫不想去否定他,反而和他聊得火热,然后一起高兴地吃拉面,上当受骗;然而面对“她”,我却开始迷茫了,感觉这一切不真实,或者,没有那么真实。

“现实有多真呢?”这应当是我们这个时代,每一个所谓的哲学家都应当思考的问题。

总之,我感觉自己有点糊涂了,而阿卿和紫的争吵,主题再一次从个人喜好,转向了社团的管理,并准备向人身攻击进发——这对我本身就很困惑的头脑,无异于雪上加霜。

同时,也想到了人们常说的,关于“她”的传闻。

学校里很多人都说,刘仲卿的女朋友,那个漂亮的像瓷娃娃一样的“女生”,其实并不是女人。正所谓,“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玲子在十岁的时候,还是一个男孩子。也不知道在十岁那年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玲子所有的外生殖器都没有了,整个会阴部位,用传闻里的说法,就像是“被刮刀抹平了一样”(说的好像他们真见过似得)。值得庆幸的是,那个时候玲子还不到10岁,第二性征并没有发育,因此,“她”的父母觉得,两害相衡取其轻,这一辈子与其不男不女的生活下去,倒不如干脆做一个没有生殖能力的女人算了。而女人也好做,只要把头发留长,穿上裙子,安静地坐着,也就不会有人诟病说,“不男不女”。

(其实仔细想想,这种观念很有意思,这不仅让我想到了一句话,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性别,而女人,不过是生理构造不同的男人而已。”既然如此,那男人,也可以是生理构造不同的女人,谁叫他说,这世界上只有一种性别呢?)

而十岁的玲子,多少也是懂这些事情的。即便是四五岁的小孩子,也懂得说,有小鸡鸡的是男孩子,而没有的便是女孩子——那么,你是一个男孩子,却没有小鸡鸡,那不是很可笑的一件事么?又何况,在这个激素过剩的年代,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谈恋爱,也算是正常现象。因此玲子深深懂得,如果自己坚持想当男生,或者当不好女生,会面临怎样的后果。因此,父母对玲子的所有要求,比如说女孩子要怎样怎样,玲子全部照做,甚至“比女生还要女生”(因此,那些有异装癖的男人,往往比女性有更好的品味)。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外在的,而玲子的内心,是需要用这些东西填满的空洞。实际上,性别这种东西,很多时候也可以变成保护我们的外壳。这里说一个我自己的例子吧,虽然很丢人,但是,一次,我也被人强迫穿上了女装,带上假发,参加一个活动。虽然我认为男人变态没有什么错,但我还是很反对的,不情愿地被化妆,扎紧腰带,穿上裙子,带上假发。感谢给我打扮的女同学,结果出来还是不错的,站在镜子前,我真的觉得镜子里的影响漂亮得很(同时,我也对所谓“化妆”有了更深入的认识,化了妆的脸蛋儿都信不得,素颜才是判断真理的唯一标准)。一瞬间,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好的感觉,也许我真的就是变态,然而,这种感觉更多的不再性欲方面,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安全感。我忽然意识到,镜子中的影像,仿佛是套在我身上的盔甲,干扰了外界对我的判断,让别人看不见那个内在的,真实的自己;而同时,这套盔甲,也想很多小说里写的那样,在反噬着他的主人,我的行为,动作,也不自觉地变得女性化起来了。因此,那天的效果非常棒,除了偶尔说两句话露馅儿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把我当成了女生,绝对意义上的女生。

而我想,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玲子,恐怕也和我的感觉类似吧?

只不过呢,这些东西,说到底也只能是传言而已,也只是大家基于有限的事实,做出的无限地遐想罢了。也许是因为玲子在女生眼里太完美了,心生嫉妒,所以才造谣;或许是因为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友,也让广大男生心生嫉妒,所以才造谣——同时也因为玲子本人胸部太小。也许问问阿卿,就什么都知道了吧?但是,假的话也就无所谓了,可万一是真的呢?那岂不是很失礼么?

不过,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也许就能够解释,为什么阿卿和紫,会有如此完美地错位咬合。

“算了,跟你这种书呆子(这个评价还算中肯),真的没什么话说……”也许是说累了,紫扭过头不看阿卿,把小老大夹到另一边腋下,“每次见到你,都耽误我的事儿,我是来干嘛的……”

说着,她把头转向了我,此时的紫,已经不是见到小老大时,满心欢喜,卸下所有伪装的少女了,而我呢,则宁愿避开她那凶恶的目光。

“我说,那个谁来着……”

我有名字好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称呼我?

“啊,对不起呢,其实我想问你,”托小老大的福,也许是因为,洋溢地介绍了小老大,以及它的形而上学,她对我的态度似乎有点缓和了,“刚才我去找柚子老师,却发现门是锁着的。她平时绝不会这样的……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么?”

哦,别跟我提这个疯女人,我刚才险些被她用小老大给砸死,话说现在胸口还疼着呢,这样的女人爱死不死,我才不管。

“啊?你这是什么态度!”紫走过来,双手往我面前的桌子上一支(小老大差点掉了下来,吓得我心头一惊),宛如英勇的工农兵战士,质问恶贯满盈的土豪劣绅一样,“别的先不说,最起码柚子老师是长辈吧?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说长辈呢?!”

我和紫之间,好不容易稍稍融洽了的关系,如今再一次荡然无存了。我看了一眼把玲子搂在怀里,亲密地说着悄悄话的阿卿。是呀,我怎么就忘了呢,我朋友的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我再做朋友了。

随你喜欢了,少女,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教养的人,你又能那我怎么样呢?去高尚的道德法庭告我去吧!顺便一提,你把小老大给我留下,那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能说拿走就拿走。

想打架的话就打吧,少女,顺便一提,我最近和杨海诚在计划一件很好玩儿的事情,现在您可以尽情地飞扬跋扈,而等到那一天(如果我那五百块钱真的meaning something的话),我一定会强行褪下,你这份儿在大街上随便捡来的,廉价的高傲。

“那~那个~你刚才说心里咨询室的~……橙子~……”

这时候,在一旁的玲子发话了,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瞬间就荡涤我内心,既病态又肮脏的思想,只不过我不太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啊,不是,不是,是叫橘~……子~么?”

你是想说柚子吧?

少女,啊不,玲子,你难道是用这种聚合式思维来记人名的么?实在是太可爱了。不由自主地,我笑出了声,而刚才跟紫不愉快的经历,也随着她无意间的幽默,而烟消云散了。看着玲子可爱的脸庞,我忽然觉得,无论是多悲观,多沮丧,多忧郁,多绝望的人,只要能够待在玲子的身边,瞬间就会变得心情大好。

刘仲卿你这个家伙真是太有福气了!我可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嫉妒你了!你等着,我等会也要去传播谣言!不过呢……这样可爱的家伙,是男是女也无所谓了吧。

“那个~,是这样的,同学。”玲子看着紫,愉快而又友好地说道,“我刚过来的时候,路过心理咨询室,正好看见橘~(真是太可爱的了,你一定是故意这样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啊不~,柚子~老师往里面搬东西。她刚才一定是把门锁上~,出去拿什么东西了~,所以现在去的话,她一~定会在的。”

别的就不多少了,单单是这个“~”我就听得醉了。

(如果你要问我说,“~”又是什么声音,我只好说,出于我,或者是作者的愚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只能拙劣地,用一个不恰当的标点符号,来强而为其辞。)

“哦,哦……是这样啊……那,那我就去找她了,那个,同学,再见。”

而且你们看,不单单是我,哪怕是紫这样的家伙,面对玲子,也难逃被其打动的命运。正所谓,“漂亮的脸蛋不分男女”,而之所以一个人不是同性恋,仅仅是因为,没有遇见合适的人而已。这也是为什么,我对杨海诚那,“性和爱之间处于一种语言学关系”,的莫名理论不以为然。人要爱别人,并非是说仅仅想要满足性欲,有的时候也是出于单纯的,对于美的追求。而所谓的“美”,虽然我们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美感因人而异”,然而最起码在一定的时代,一定的文化内,美的标准是客观的,稳定的。否则的话,什么美容院,时尚杂志,以及别的那些“追求美”的东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套用托老的一句话,坏的东西千奇百怪,而好的东西只有那么几个;因此除非我们下定决心要当一个坏人,否则我们的生活很难自由。当你向往,就比如说“美”,一类目标的时候,必然要舍弃很多东西。例如,我之前很想当一个肌肉男(人们都说么,在如今恋爱的修罗场上,如果没两块肌肉,连被爆菊的资格都没有,又何况找女朋友呢?),也找来了很多参考资料身体力行。而当我发现,锻炼肌肉,第一条便是“晚上九点之后不能吃任何东西”时,我当场就放弃了。

然后再来看看玲子。在杨海诚看来,像玲子这种人,活着也就没有什么乐趣了。“人活着,有趣的事情也无非就是喝酒和做爱。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喝酒是服务于做爱的。所以既然不能做爱,那酒也就可喝可不喝了。”对于海诚的观点,我无可奉告,然而玲子的确失去了很多东西,最起码理解不了,海诚引以为傲的,“人际关系非欧几何学”了。可也就是因为如此,才成就了如今这个,一尘不染的玲子。

(古代管这个叫做“净身”,我觉得这个“净”字用的很好。也有很多虔诚的教徒,用自宫来证明自身的纯洁,我想这些事儿应该都是一个道理。)

别的不说,就和眼前的紫比吧。其实,紫算是我见过的,比较干净的女孩子了(反例请参考彻底腐烂了的细竹姐),而且最近据我的观察,她也不再像柚子姐那样,把头发随便地披在后面,而是干净地扎了一个马尾辫(就个人口味,我是很喜欢的,因为这样看起来,更像是女高中生了……请原谅我的变态)。可是,当她往玲子面前一站,我就会闻到她身上的汗臭味——自然,她和我们这些几百年也不洗澡的男生是不一样的,其味道自然不能够同日而语。然而,哪怕是一点点味道,在完全真空的环境里,也会变得异常浓烈;就如同洁白墙上的斑点,虽然也就那么一点点,却无比刺眼,让人浮想联翩。更不用说,她头发里隐隐约约的头屑,脸上的油脂,者脖子上的脓包,衣服上大概是吃完饭后,随手一抹的油渍了。

而最重要的,是一股味道,性腺的味道——平日里,这种味道实在是太平常了,所谓“久居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是也。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知名教授写过的文章。他说,女人的体味要比男人更重——因为男人流出秽物的洞口有两个,而女人则多出了一个。虽然这种观点虽略显粗糙,但倒也直观。仔细想想,既然我们每个人也都是从女人那洞口里出来的,那自然便算是秽物了,因此又在不自觉中,深证佛理,也算是精辟。)

紫又跟玲子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也意识到,再待下去,大概也是自取其辱,便转身去找柚子姐了。但小老大还夹在她的胳膊下面,我说少女,这是我们咨询室的东西,你不能说带走就……

“说到底,这是柚子老师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紫回头对我冷漠地说,似乎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

那就算了吧,不过,从刚才的对话里,我到时能看出,你也是懂得如何尊重小老大的,嗯,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看着紫离开,阿卿和玲子开始打情骂俏……比如“亲爱的你胳膊还是这么细呢!”,“讨~厌~啦,你不要掐我,好~疼~呀~”一类的。让我这个认为,所谓爱情,永远都离我十分遥远的人生失败者十分尴尬。不过呢,想不到阿卿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毕竟和我相处的时候,他留给我的印象,更像是带着方框眼镜,一丝不苟记录着人间悲剧的“死神”。是的,“死神”,我终于想到了一个,能够正确形容阿卿的词。

阿卿是学文学的,这点自然是事实,不可否认,又况且,阿卿对诗歌异常感兴趣。可是,所谓的诗歌,按照问题的划分,一般都属于遣怀的抒情诗才对。然而阿卿身上,却很少有诗人那种感性的气质,更多的是科学家般,一丝不苟的严谨。多的不说,就从他和我每一次的争论中,我就可以看出来,他对待任何事物的态度都是极度理性的。而对于此,阿卿有这样的解释——“中文系不是培养作家的,而是培养文学研究者的”,另一方面,“文学研究,本身就是一门社会科学,而科学,是要尊崇严格地理性逻辑。”

说完,支一下眼睛,捋一捋头发,强迫症一般。

很多时候,阿卿也批评我,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把我的的专业,心理学,看成是某种科学。反正在我看来,心理学么,就是让人高兴的学问,跟什么算卦呀,巫术呀,没有多少区别。这也就是为什么,Freud the Great的理论,至今还会招人非议(如今信他的人也不多了);而Jung the Prince,如今还有着数不尽的粉丝。仅仅是因为,弗洛伊德的理论,也许在科学的意义上,揭露了很多的真相。然而“人至察则无徒”,把真相讲出来的人,往往都会招人非议;可是荣格重拾了,早已被科学理性打入冷宫的神秘主义,宗教迷信一类的东西,用幻想重新给人以心灵的慰藉,担当起了忏悔牧师的职责,人们自然是喜欢他了。

而我,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反科学主义者,自然是更喜欢荣格,而不喜欢弗洛伊德。当然,根本的理由还是在于,荣格是某种意义上的文科生,文笔很好,写的文章能读进去。

(当然,雅克拉康就要另说了,虽然他自我标榜为“自我演说的真理”,立志揭露生活中的幻想,找到最本真的真实。然而他不过是以模棱两可的神秘主义辞藻,触动着那些反社会主义者的G点,比如柚子姐之流,而已。)

所以,对我这样的非理性主义,神秘主义态度,阿卿当然要举双手反对。与我相对照,阿卿认为世界上的真理,只有一个,那便是理性。而理性的最高代表又是什么?毋庸置疑,死亡。死亡,超越了人类的一切感情,仅以最基本的,世界万物运行的规律办事。无论你是圣人,流氓,无论你被万人唾弃,还是仅仅被几个人珍视。死亡,从来都不考虑人的感情,也不考虑,人希望活得长一点,尽可能享受生活的欲望。

成熟,便收割;秋天,便落叶。一刀两断,仅此而已。

若需纯洁,就必定要舍弃。

纯洁如理性,纯洁如死亡,纯洁如玲子,也是一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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