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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遗物(2)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4年后。

地点是美国纽约,西19街522号的前波画廊。

原本空旷的展厅中,人头耸动,肤色各异的人们穿着礼服端着冒着气泡的香槟,驻足在一幅一幅的画作前静静欣赏,时而和同伴低低私语。俯瞰整个展厅,只有一幅画的面前,站的人最多。那是一幅绚烂至极的油画,画的是一个女孩仰望星空。画的名字是《星空下的少女》,作者林俊。

一个月前,林俊的一幅画被拍出180万美元的天价,这对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画家来说,可谓得到了最大的认可。随后,他的作品开始在国际艺术品市场上大受欢迎。此刻,林俊正安静地站在展厅的一个角落,观察着走进画廊的人们。这些人中有国际艺术品掮客,有收藏家,也有媒体的记者。如果在两个月前办这个展览,他知道这里面的人数不会超过一个巴掌。而现在,挤得简直像早市中抢购便宜蔬菜的妇女大妈。

房间的另一边,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女人正言笑晏晏地和一位年龄超过50岁的男人打情骂俏,不时向他这边瞄一眼,那是他的经纪人露西,艾琳的朋友,也是合作伙伴。早在四年前,艾琳就为他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如今他只是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进而已。在这几年中,他的所有作品都由露西来操作。那个男人是国际美术界的一个著名评论家,据说只要他点评过的画家,身价立刻会翻上几番。之前露西已经搞定了一位纽约时报艺术板块的著名评论员,加上这个男人,会让他的知名度再热上几分。

他正想着,电话忽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您好。”

“请问是林俊吗?”声音有些苍老。

“我是林俊,请问您是?”

“哈哈哈,我是沈昌儒,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给你治病的沈医生。一转眼已经快20年了。”

林俊怔了一下,脑中蓦然想起那位曾经帮他治好了眩晕症的脑科医生。

“沈医生,当然记得您,当年多亏了您才把我的病治好。”

“过奖了过奖了,哈哈哈,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真的成了画家,当年我就看出来你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对了,我给你姑姑打电话,听说你在纽约,我现在正好也在纽约,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见一面,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好啊,没问题,您在哪儿,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可以过去找您。”

“我在布鲁克林这边,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就想见见你,因为我明天可能就要回国了。”

“OK,我这边还有点事儿,忙完了就过去看望您。”

通话结束,林俊有些失神,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沈昌儒现在应该至少要60多岁,距离当年医院中的事情,已经过了差不多20年,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聊些什么。他有些困惑,转念一想就释然了,反正晚上就会知道,现在挂心也是毫无用处。

转瞬就到了晚上,林俊推了一些应酬,驱车直往沈昌儒说的那家咖啡厅。用了一个小时,他才赶到。进去的时候,沈医生已经到了,正一个人翻看着什么。林俊几乎没怎么费力就认出了他。和20年前相比,头发已经全都白了,面相虽然苍老了许多,但并没有特别大的改变。

两人坐定,点了咖啡和一些糕点。

沈昌儒率先开口:“如果不是你叫我,我说什么也认不出来你了。”

林俊笑了一下,“当年我才10岁,您肯定认不出来。”

“哈哈哈,是啊,你还真别说,这么多年,经过我手治疗的患者不计其数,要说能让我一直挂念的却只有你一个。”

“您这么说,我可真是荣幸。”

“你小时候很特别。”

“特别?”

“嗯,和一般的孩子不同,当然也很聪明。除此之外,你的那个病也是很古怪,我后来不止一次地打过电话给你姑姑,问你的一些情况,还好没有复发。”

“对了,您说有事情要和我说。”

“哎呀,对对对,”沈医生拍了拍额头,“人老了就是不行,说着说着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丢三落四的,哈哈哈,我这次来是参加一个医学会议。在会场上结识了一个朋友,叫做凯文·纳尔逊,他在纽约医学院,也是脑科方面的专家。开会之余,我们就聊天嘛,当然了医生与医生之间就算是聊天也大多是在说一些病例什么的。不知道怎么就谈起了行医过程中各自遇到的一些疑难怪病,我这么说你别往心里去,你当年患的那个无因性昏厥症,还真的就是这么多年中我遇到的最怪的病,实话说,虽然当时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但我并不认为是我把你的病治好的,说来惭愧,那个病我既不知道如何产生也不知道如何痊愈的。当时也是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但却一直挂在心头。然后我就把这件事情讲出来,当然不会说出你的真实情况,只是一些症状描述方面。你猜怎么着,我一说完,凯文就抓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实在是太巧了,因为他也遇到过这么一个患者,而且是一个华裔女孩,因为坠楼而进的医院,症状和你当年的一样,莫名其妙的就进入到昏厥当中。你说是不是很巧合。”

林俊正往咖啡杯子里加糖,等沈昌儒讲完,半罐子糖几乎都倒进了咖啡杯里。

“您是说有个女孩患过和我一样的病?”

“是啊,后来我就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那位患者的情况,凯文那个老东西虽然闭口不答,但有一天喝多了酒还是被我问了出来,那个女孩子名字似乎叫Emily,姓什么就不清楚了。后来,治疗了一段时间之后,症状消失,女孩就出院了。不过,当时作为女孩的医生,凯文怀疑症状并没消失,只是那女孩似乎能够控制昏厥症状的出现。她不想再被研究,所以才不让昏厥症出现。”

“Emily?Emily?”林俊念叨着那个女孩的名字,如果真的能找到这个女孩,真的有可能弄清楚自己的身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思及至此,他一把抓住沈医生的手,急问:“还有其他的信息么?关于那个女孩的?”

沈昌儒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水,“没有更多的信息了,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凯文的年龄比我还要大一些,记忆力也不太好,而且事关患者隐私,能问出这些已经是很了不得了。”顿了一下,语气忽然转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么?”

林俊摇了摇头。

沈昌儒长长叹息,“你描述的那个梦境,简直太细致了,细致到就像是现实一样。我年轻的时候读医学院,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我发现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例如人的灵魂,没人能证明它有,也没人能证明它无。我有时候会想,当年你和我描述过的那个梦境,有没有可能是你的灵魂真的穿越到那个老人的身体里,哈哈哈,这些当然都是我的猜测,毕竟这么玄的东西根本没办法证明。但退一万步说,如果是真的,那么显然你并不是唯一。”

看着沈昌儒熠熠闪光的眼睛,林俊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面前这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竟然能够猜到事情的真相。这一点到没有必要担心,就像沈昌儒说的那样,根本没办法证明。除此之外,他到更关心那个和她有相似症状,叫做Eileen的华裔女孩。

在美国,Emily这个名字很常见,单纯靠查找名字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知道对方的血统是华裔也不容易。那么想要找到这个女孩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从她曾经的主治医师——凯文·纳尔逊身上做文章。

“您能把我介绍给凯文·纳尔逊医生认识吗?”

“这个没问题,不过我明天就要回国,我会把他的电话给你,然后和他打个招呼,你到时可以直接去找他,不过我不确定他能帮你多少,那老头有时候挺倔的,不太好说话。”说到此处,沈昌儒犹豫了一下,“我和你说这些,并没有别的企图。只是单纯的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一个人和你有着相同的经历。”

林俊听得眼眶有些发热,感激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您还挂念着我,我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谢意。”

“不用不用,”沈昌儒摆手说,忽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如果你接下来没什么事儿的话,可以陪我去喝几杯么?”

林俊陪沈昌儒喝到凌晨时分,才把醉醺醺的沈医生送回酒店。赶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已经快要凌晨三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一直想着沈昌儒说的那件事儿。他打算明天就去找那个叫凯文·纳尔逊的医生。晚上在酒吧,沈昌儒已经打过电话给对方,那老头并没有拒绝。不过也没有表示出太多的热情,林俊琢磨可能是碍于沈昌儒的面子。如果是他打的话,恐怕会直接被挂断电话。虽然对方同意见他,但他却对能否得到想要的信息而心怀忐忑。毕竟这涉及到职业操守问题,严重点说,如果被披露出来,那个叫凯文·纳尔逊的医生很可能因此而丢掉行医执照。不过从沈医生的话里来看,凯文老头显然也是颇好杯中之物。他想到去年从国内回来的时候曾经带了几瓶茅台年份酒,之前送出去几瓶当礼物,应该还有一瓶。翻箱倒柜的还真让他找到了。只是不知道这瓶酒能否撬开老头的金口。

转眼到了第二天,他一早就给凯文老头打了个电话,确认上午有空,他就出发赶往对方位于曼哈顿的家。中午之前,他赶到了对方提供的地址,曼哈顿东区,东27街133号,是独栋的双层砖木结构小楼,房子很漂亮,前后都植有挺拔的乔木。车刚停好,主人就从屋子里走出来,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老头,穿着松垮款蓝色条纹状睡衣,头顶光秃秃的只有在周边还长着些头发,带着一副老花镜,果然要比沈昌儒老很多。精神状态不太好,睡眼惺忪,好像是刚从沉睡中醒来。

“您就是凯文·纳尔逊医生?”林俊用英语问。

“是的,我是。”老头点了点头,“你是林?”

“是,我之前给您打过电话。”

“进来吧,屋子里比较乱,不要介意,平时没什么人会来找我这个老头子。”老头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

显然,老人自己独居。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大多数是书和各种打印出来的材料,以及空空的酒瓶子。

“自从我妻子去世,就没人帮我收拾屋子,要喝点什么吗?咖啡?茶?我知道你们中国人都爱喝茶,不过我家可没那玩意儿,我帮你做决定了,咖啡吧。”老人开始哆哆嗦嗦地烧水煮咖啡,根本不容林俊拒绝。不过他自己显然不打算喝咖啡,因为他正拧开酒瓶子的盖,往一个玻璃杯中咕咚咕咚的倒酒。

“有人说酗酒不好,他们知道个屁,我这么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要是能直接醉死,我就能早点去见我的安娜贝尔。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每天闻着自己身上的越来越浓厚的死亡味道,但却不知道死神什么时候来找我。哦,妈的,又扯远了。你找我来,是想要知道那个病人的情况对吧,你在路上的时候,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起这个。我虽然老,但可不糊涂。我如果把病人的资料告诉你,就违反了我的职业道德。”

说到这里,老头顿了一下,严肃地望着林俊,显然是要严词拒绝他了。这个结果,林俊并不觉得意外,只是稍微有些沮丧而已,然而这沮丧还未等涌上心头,那老头陡地放声大笑起来,“谁他妈的会在乎一个快死的老头子是不是还有职业道德,哈哈哈哈哈,”笑了半晌,停下来,眯着眼睛看林俊,“不过要想从我这儿得到消息,你也得付出一些代价,我爷爷常说一句话,容易来的最廉价,只要让你付出代价的东西你才会珍惜,我一直牢记于心。所以你最好能有什么东西,哦,NONONO,我不要钱,那东西我不缺。”

林俊只好从包里把那白瓷瓶装的茅台拿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中国酒么?”

林俊打开盖子,浓郁的酒香四溢而出。老头肥大的鼻子顿时抽动起来,“哦,我的天,我从没闻过这么美妙的味道。”

“可以么?”林俊示意要倒一点给他尝尝。

老头毫不犹豫地把杯子里的残酒倒进了下水道,眼巴巴地把杯子递给林俊。然后小口尝了一下,花白的眉毛都颤抖了起来。

“哦,我的上帝,林,你们中国的酒鬼真是太幸福了。”

“如果你能给我想要的,”林俊把整瓶酒推向老凯文,“这瓶酒就都是你的了。”

“没问题,”老头一把夺过酒瓶,宝贝一样抱在怀里,“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不用那么复杂,你只需要告诉我她住在哪儿就可以了。”

半个小时后,林俊从老凯文的家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详细的地址。

他打电话预定了一张最快从纽约直飞西雅图的机票,飞机从肯尼迪国际机场起飞,用了将近6个小时,降落在西雅图塔科马国际机场。此时,已经是夜里8点多,林俊找了一家叫金普顿复古公园的酒店住下,打算第二天一早去拜访那个叫Emily的女人。不过他有点担心,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年,也不知道Emily一家是否还在。

一夜无梦,第二天林俊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还未亮。位于东海岸的纽约和位于西海岸的西雅图之间有三个小时的时差,他最近一年多都在纽约,已经习惯了纽约的时间,而当地时间距离日出还有很久。于是他只能躺在床上,瞪大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他耳边又响起来之前老凯文和他说过的那番话。

“我年轻的时候参过军,连队军医,在越南的雨林里呆了一年半,命大活着回来。有一次我所在的小队被派到某一区域去执行救援任务,救援目标被关押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那里早已被叛军占据,为了配合营救行动,山村中的叛军主力被引开,村中只留下少许的兵力,其余都是普通的村民。不过就算是少许的兵力也不是我们的小队能够对付的。当时的计划是趁着夜色潜入,争取在不惊动留守军队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把俘虏救走。潜入时间是凌晨,顺利解决了几名哨兵和看守,正要离开,却没想到穿越一户人家时,正好遇到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那孩子应该是起床上厕所,见到我们的时候满脸都是惊恐。怕他发出喊声惊动守军,我一把抓住他,捂住了他的嘴。却没想到那孩子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刀子,妈的,天知道那熊孩子为什么半夜上厕所还要带一把刀子,反正他把那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我的肚子,虽然不是很深,却剧痛无比。我不得不松开捂着他嘴的手,尖利的叫声响起,但他只喊了一声就被杀死。为时已晚,那一声已经惊动了守军。我们逃进密林,数百的叛军牵着狼狗在身后追我们,虽然最后我们成功逃脱,但却付出了死亡五人的代价。你知道在这次行动中最让我难忘的是什么吗?不是密林中九死一生的逃亡,也不是肚子上那道每到阴天下雨就麻痒的像一群田纳西毒蚁叮咬的伤口,而是那个孩子的眼睛。你知道吗?就像野兽一样疯狂的眼睛,为什么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会有那样凶狠疯狂的眼神?我真的不明白,那之后的三四年中,我还会想到那孩子死在我面前的样子,他的脖子被割开,胸腔里的鲜血就像崩开的水管一样激射而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么?我告诉你,就在十多年前,我收治了一个小女孩,她叫Emily,我曾经在某个瞬间捕捉到她的眼神,和多年前那个夜里捅我一刀的越南孩子一样。这样的孩子往往比大人还可怕,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他们,他们只被仇恨和欲望所驱使,恶魔一样。”

“那女孩的昏厥症是在从二楼的露台跌落之后才出现的,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我当时在脑科方面有一点名气,开了一家私人诊所,所以他的家人带着她找到我。说起来,我只见过她的父亲,而且只有第一天来的时候露过一面,随后就一直是一个被小女孩称为徐伯的老人陪着她。小女孩很内向,沉默寡言,却聪明的令人惊叹。不过,她身上那种突发的昏厥症,却让我束手无策。没有仪器能够找出病因,也没有任何相似的病症可供参考。就在我濒临绝望的时候,她的昏厥症忽然就消失了。几天之后,小女孩就离开了。他父亲以为是我治好了他女儿的病,除了支付不菲的诊费之外还开了一张大额的支票给我。我还记得那女孩离开时候,冲我回头一笑,充满嘲讽,好像在说其实你只是个没用的家伙。说到这里,你相信超能力么?我也不信,不过这种认知却在那个女孩的身上遭遇到挑战。有一天我把手表落在女孩的病房,想起来就去取,进去的时候,女孩已经睡着了,屋里悄无声息,我取了手表出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好像屋子里空旷了很多,忽然想到那套灰色的布艺沙发好像不见了,结果等我再开门去看,发现那套沙发好端端的放在原地。我当时以为是眼花了。后来经过不断地回想,我才能确定我进去的时候沙发并不在原来的位置,因为我是直接走过去的,如果沙发在哪里,我需要绕过去才能拿到手表。但是,如果沙发不在那里的话会在哪儿呢?唯一的可能是在空中,悬在半空,或者贴在天花板上,只有这样才能在我第二次开门确认的时候又出现在原地。这时,我忽然想起,前几天珍妮丝,我诊所中雇佣的护士,抱怨病房里的东西原本被摆放的好好的,结果第二天就变得乱七八糟的了。就像被人挪过了一样,但监控器中却看不到有人动过的影像。我当时并没往心里去,但是过了这么多年,每每想起都觉得不可思议,然后越来越倾向于,那个女孩具有常人不具备的能力,譬如隔空移物什么的。”

具有超能力的女孩子么?

林俊想到这些就觉得好笑,但随后却又不得不去考虑这个说法的可能性。虽然这些都是凯文·纳尔逊医生的猜测。但结合自己的经历来看,其真实度非常高。毕竟严格说来,他当年的那种梦境穿越能力,似乎也能算作一种超能力。而那个叫Emily的女孩,和他的经历非常相似,譬如头部都受到创伤,还有突发性的晕厥。只是不知道她在晕厥过程总是不是也会灵魂穿越到另外一个人体内。

窗外天光渐明,林俊起床,洗漱完,在酒店的餐厅吃了点简单的早餐后就出了门。老凯文给他的地址是在皮吉特湾附近的滨海公路上。那条滨海公路以美国阿拉斯加州来命名,两边都是度假酒店和私人宅邸。

阿拉斯加路1768号,是一栋占地面积颇大的四层独栋别墅,有高大的围墙,正面对海湾,视野开阔。在两边高达几十层的海景酒店衬托下,不仅不显得矮小,反而独具一种豪放不羁的气势。

这显然不是一般家庭才能住的起的房子。林俊站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心里想着要以什么样的借口来求见。想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似乎合适的借口,鼓起勇气去按旁边的门铃。但是过了好久都不见有回音,他又按了几下,正当心里打起退堂鼓的时候,门上开了一个小窗口。一张布满皱纹的老人面孔出现在其中。

“你找谁?”

“请问,这里是不是住过一个叫做Emily的女孩?”

老人愣了一下,仔细地打量着林俊的脸,片刻之后,不答反问:“你是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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